嘣的一聲,宮女寢殿被人一腳踹開,嚇的屋內人全部蜷縮在一起,看着風雨中的黑影。
他身高七尺,肩寬馬大,大雨的緣故,髮絲與身體緊貼,那一道閃電,看見他手中的大刀明晃晃,黑臉露着雪白的牙齒,詭異的邪魅一笑。
“媽呀!暴君嗎?”
“不,那是雷公!嗚嗚嗚,快跑。”
一羣人瘋跑出去,往君墨邪兩側分道,他低頭看着人不斷往外跑,就是不見那個小人。
於是,他踏入門檻,雨水不斷從他的衣領滑下。
嘀嗒嘀嗒
這麼大動靜,睡的可香的只有那個女童,都說孩子沒煩惱,看來是真的。
他大步藉着閃電光,開始在屋內捕捉,彷彿黑夜的雄鷹,獵殺食物一樣,嗜血的味道。
他將屋內的所有蠟燭點燃,然後拿着蠟燭,終於在最大的那間寢殿,看着睡成一個大字的女子,露着潔白的肚皮,嘴角的梨渦中還有口水。
一件件衣裳褪去,他冰涼的大腳,才踩在炕上,立馬將炕火熄滅。
“你倒挺舒服啊,睡那麼一大間,小娘子,嘿嘿。”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爲流氓,縮頭縮腦,深夜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屋外,爲了防止有人打擾,他冰封了大門。
露着結實的心膛,將髮絲上的水擰乾,攀爬走過去,食指小心翼翼的爲她擦去口水,然後給她蓋上被褥。
好冷,被雨淋溼那麼久,他也困了,迷迷糊糊睡去。
炕上的人,因爲睡熟,適應了被褥溫度,由於火炕熄滅,她打了一個哆嗦,伸腿的時候踢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被滿屋子的燭光嗆眼,揉揉眼睛,看到那塊硬邦邦的東西。
“我去,又是你!陰魂不散的。”
“喂!君墨邪,你死了沒有,沒死滾回你君王府睡啊,這大半夜跟個鬼一樣。”
她狠狠的踢了好幾腳,沒有理由不醒,他依然背對着她,被子都不蓋,按理來說他應該生氣纔對。
肯定是裝傻!
她悶哼一聲,將被子蓋過頭頂,不管他,身體往一旁移,留出一米距離。
轟隆轟隆,外面的雷打聲非常大,讓她睡意全無,再次翻身的時候,她看着他寬大的背影發呆。
這都一個時辰的,不翻身不說話,不像他的性格。
咕嚕,她嚥了下口水,拽着被褥像蛆一樣的前行,食指戳了戳他的後背,涼的可以扎破她的肌膚。
她含着食指起身,將他的身體翻過來,發現他臉上起了一層冰衣,全身衣服凍成塊。
是什麼讓他想不通?
居然,冰封了自己。
шшш ¤ttκá n ¤C○ “要死,你死遠一點啊,你死這裡,我怎麼睡啊?”她撓着小腦袋,左嘆息右嘆息。
低頭看着火炕,想起他是冰火之體,只有烈焰火在可以解除他的封印。
縱橫風雲,一刃橫天,黃泉通幽,冰火沖天,引烈火咒!
她拽着他的左手,哈了一口氣,他手上的冰衣褪去,膚色漸漸正常,肉體觸感越來越真實,不像剛剛一樣冷冰冰,和屍體沒什麼區別。
看了一眼頭枕,從側面取出銀針包,拿出三根銀針,劃破他的肌膚。
內裡一推,藉着他的手腕,剛開始一團火苗在他手心,要熄滅要熄滅的樣子。
她小心翼翼的撅着嘴,不斷的吹氣,然後火苗越吹越大,她抓着他的手,將火苗放入火炕,炕上越來越熱,熔化了他身上的冰衣。
“哎,大人能不能別讓小朋友操心?”
烈火只有他這身軀可以觸碰,任何人遇此火,肯定化爲黑煙。
她紮了三滴血,血色紅如火,從他的脣角滑入味蕾。
“啊啾,好冷……小娘子,夫夫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他睜開雙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祈求,撒嬌一樣語調,讓她全身雞皮疙瘩起。
誰知,一小腳腳踢過去,正中他下懷。
“好好說話!叫我什麼?我還沒嫁給你的。”
“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以身相許報答,小九……我的小祖宗快讓我抱抱”他沙啞的聲音,好像快哭出來一樣,臉色蒼白,雙眼如水。
暴君秒變小狼崽!
世人都說她騷,但是這會兒,她覺得男人要是騷起來,真沒她什麼事。
他拉着她踹過的小腳,冰脣埋頭親吻,看的她噁心,連腳丫都親?
“別,不需要報答,沒事封印自己幹嘛?既然解除了封印,就請你移駕回你君王府。”
她打了一個哈欠,下眼皮跳動,吸了吸鼻子,然後蜷縮着身子,伸着手去烤火。
“千太醫,你的醫德呢?外面下那麼大雨,感染上風寒咋辦……風寒”他突然改口,心中想到一計,既然撒嬌不管用,那就賣慘,想起她爲患者忙前忙後的身影,“啊啾,啊啾,咳咳咳,我好難受!我是不是快死了,嗷天吶。”
她收回腳,嘴角抽搐,看着他眼角擠出的淚水,以及狂咳嗽不止,氣的牙癢癢。
這麼說,都還不走人!
他的臉比城牆還厚,屋外的大雨還非常配合他的節奏,又狂風又打雷,呼呼吹得門窗叫個不停。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看他秀,不動容。
“小九,本王要死在這裡,做鬼也風流,來!讓我親個,你不讓我留下的話。”
“別!我怕你了,你可以留下,但是不準不舉。”
她走到其他房間,抱來好多的被褥,將被褥堆成山,做成一堵牆。
然後還找來了些許的生薑,以及大蒜還有紅糖和大棗,都是這些宮女偷偷拿來的,一掀開被褥,直接從被單掉出來。
倒了一點水,將生薑、大蒜、紅糖、大棗倒入碗裡混水,放在炕邊。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見他拖着腮幫子,側躺一動不動傻傻看她樣子,無奈的搖搖頭,端着藥就過來,“喝下,老男孩。”
“好喝!你要不要也來一口,我的乖乖。”
“滾……”
她罵完後,睏意襲來,他一個時辰都很安分的樣子,終於放下戒備之心,將自己被褥裹的像種子一樣,沉沉的睡去。
深夜,男子吹了一嘴口哨,見女子沒有反應,然後鬼鬼祟祟,小心心的趴開被褥,鑽到她身邊,摟着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