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嫌棄皇叔?小九。”
見她一時不知去哪,猶豫萬分,源澈也跟着擔憂,因爲他怕她被感情牽絆住,迷失了方向,下場和風鈴一樣。
“去活佛堂吧,那幫夥計跟了我那麼長時間,現在一定過的不好,吃井不忘挖井人,一個人是撐不起事業的。”
沒有正面回答問題,直接避而不談,他皺着眉頭,見她死死的抱着那人頭盒,嘆了一口氣,駕馬而去。
繪春街
昔日繁花似錦,車水馬龍,可是今日在灰濛濛的氣候下,街道各處都死氣沉沉的,家家關緊大門,閉門不出。
風一吹,都是落葉飄落,灰塵四起。
聖旨有令,不得乾澀風靈國朝政,今日大門敞開,隨意出入,干涉者殺無赦。
帝君,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裡面放着一捆天蠶金絲,今日攻打風靈國,穩中求和。
他不管真假,總之打不到烈焰國,都不會有任何舉措。
嗒嗒嗒,馬車急促行駛,連個守城門的人都沒有,空無人煙,彷彿一座空城。
“小九,帝君今日是什麼意思?大開城門是在等誰,人人不得出門,又是在避開誰。”
“別猜,期望值越高,失望的越多。”
馬車裡,她拉起捲簾,嘆了一口氣,看着遠方的路,再過三條街,就到了。
爲什麼有一種感覺,帝君是在等她。
避開誰,不知道,她猜累了。
活佛堂的大門外,堆放着各種雜物,堵住了大門,前前後後都貼滿封條,透過門縫,屋內蜘蛛網覆蓋,好像進了蜘蛛洞穴,風一吹,嗚嗚嗚作響,帶着一絲詭異。
她落腳,踩在熟悉的地磚下,將木盒子仍在屋外,與源澈搬弄雜物,清掃屋外。
一個傻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手裡拿着撥浪鼓,帶着新郎官大紅帽,屁顛屁顛的四處亂逛,見桌子就踢,見人就咬,後面跟着一堆手拿棍棒的小廝。
“小九,你看我撿到一封告示,居然貼在你的窗戶上。”
奉天承運,帝君召見,天下名醫,前往宮中救急,懸賞黃金萬兩,冊封一品官員。
一品?那不是她原來坐的位置麼,看來,他的身邊從不缺人才,離了誰都一樣。
心煩意燥的接過,死成碎片,擦擦額頭汗,拿着掃帚進屋。
“髒麻痹、小蠢貨、娘子乖乖,夫夫愛愛,嘻嘻嘻……”
“別跑!傻子王爺又出來了,天下大亂,還給人添亂,抓住他有賞!”
“我們怕,他動不動凍死兄弟們……”
於是,上演一段老鷹捉小雞,原本試着開門的掌櫃,一看到是君墨邪來了,再次把大門關上。
門牌立着:君墨邪不準進入。
是的,全城的人都怕了他……
夜半三更,閒着沒事,就動功,讓春天下起了大雪,凍得人人蓋上棉被,燒起火爐。
白天,天剛剛亮,哪裡着火,想也不用想,一定又是他在放火。
所以,今天的天,爲何灰濛濛,就知道爲啥了!
君墨邪,那個傻子,又跑出來了。
“好吵啊!源澈,你去看看屋外是不是有人打架,要是打殘直接送我這來,開張生意,如果死了,那就直接埋了,當積德。”
她同樣拿來好多把掃帚,紫色的瞳孔,在漆黑的屋內,越發的亮,清掃咒模式開啓,屋內開始唰唰唰的動功,但是屋內再怎麼吵,都沒有屋外的人吵。
時間一點點過去,見屋外聲音更亂,源澈遲遲不肯回來。
這地都掃好了,外面是什麼個情況?
她捲起袖子,剛出門,一團火苗飄來,她反應快,立馬往屋內跑,上了閣樓,就發現屋外的人頭盒被燒的冒煙。
“天啊!我要拿風鈴的頭獻祭我爹的,誰大白天玩火?烈焰……”
希望不是他,不是他……
從窗外跳出,只見他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馬尾多日未梳洗已經打結,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這個方向,一看到九千歲,灰頭土臉粘着泥的下巴里流口水,英挺的鼻樑下長出鬍鬚,一身慘綠羅衣破了好多口子,衣衫襤褸,靴子左右不分,拿着撥浪鼓就像拿刀一樣,見人就劈。
“啊啊啊,皇叔是我啊,別咬我。”
“世子爺,你哪去了!帝君找你找的幸苦,唉唉唉……快幫着我們拉住他。”
誰知道君墨邪的力氣跟牛一樣的,十多人好不容易將他套住,前後拔河,他只是身軀一挺直,胳膊肘一拐,麻繩斷裂在地,後面的人中心不穩,就紛紛往後倒。
每個人不同程度的受傷,臉上都是被蹭破皮,四腳朝天的。
色眯眯的眼神,猶如豺狼餓虎,看見那小人,就丟下手中的撥浪鼓,伸着爪子,“摸摸,摸奶奶,吃……木嘛。”
沒想到他傻的那麼厲害,瘋起來自己人都打,看來真的變傻了。
君墨邪,你也有今天?
她面對傻子的蹦來,拿起地上的一塊磚,想也沒想的跑過去,側空翻給他後腦門致命一擊。
噗通一聲,他跪在地上,兩眼犯金星,嘿嘿一笑倒地。
雖然消除部分大臣和帝君的記憶,但是百姓和侍衛任然記得她,見到那熟悉的小人,鵝蛋臉粉嘟嘟的可愛,白肌之下,桃花眼盡顯嫵媚,一眨眼就可以迷倒衆生,小俏挺的鼻子,櫻桃薄脣猶如新鮮採摘讓人想要一口。
“打我一下,我有沒有看走眼,那漂亮的小孩是九千歲!她、她不是死了嗎?”
“你沒看走眼,真的是……她!詐屍啦。”
幾個人,拿起地上的長槍,嚇得屁滾尿流,路都走不穩,幾人互相攙扶,東倒西撞。
民間傳聞,人人看了帝君尋的君王妃,和九千歲長的是一模一樣,人們都嚇壞了!認爲帝君是思念過度,所以不到午時三刻,都不願意出來,一是躲君墨邪,二是聖旨,三是辟邪。
“我有那麼嚇人嗎?”
“那可不,你想想帝君尋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死去的九千歲,我想人人都懷疑他得了失心瘋,帝君病了,君王傻了。”
“小九,你是不是要負點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