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多少人?”
“回君王妃,有太傅的幫襯打點,現如今有三萬人。”
她滿意的點點頭,不足五天,徵兵的事先開始由散團人員,互相推薦,一推十,十推百,男男女女只要年輕力壯的都參與進來,氛圍和諧,彷彿結界幻境中的人就是一個小國家。
“不能再剃我的頭啦,沒那麼多頭髮了,快成禿子啦,娘子……”
“那是寸頭,你應該感激我的技術,我發現我男人是越來越帥了。”
古人的審美和她就是不一樣,君墨邪幾日下來,天天看自己的頭髮,一點點被截去,有苦難言,是又氣又不敢罵她。
惹得軍營中其他人紛紛捂嘴偷笑,他擡頭冷眼相視他們的時候,嚇的縮回頭,不敢出聲。
“我們願意陪君王一同斷髮,立下決心誓死追隨君王妃。”
半晌,有人帶頭站出來說話,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是當初手拿菜刀強烈參與的幾位婦人,再次拿出菜刀的時候,想也沒想揪起馬尾就是一刀切。
有人帶頭,其他人左顧右盼,人人都知道結界的鑰匙就是用君王的頭髮做的,作爲一名軍人怎麼能稀罕這點頭髮,時刻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唰唰唰
髮絲紛紛掉地,就連一把年紀的太傅,手拿毛筆記賬的他,也撩起自己的頭髮,拿着桌上的剪刀開始剪。
“你們……”
想哭嗎?
不,他是男人不能哭。
一雙小手上前反手握住了他,臉上帶着淺淺的梨渦,天真無邪,瞳眸水潤光澤的看着他。
“以心換心,他們也能感受到你的付出,你不是一個人,墨邪。”
十指相扣,溫暖相互傳遞,他總是愛生氣的臉,眉心舒展,寵溺的食指輕點她的鼻尖,滿眼笑意。
而她今日,則身披一副鐵葉甲片雙縫製成的鎧甲,腰繫一條金絲玉片束帶, 前後兩面青銅護心鏡,上籠着一領緋紅團花袍, 上面垂兩條綠絨縷領帶細流蘇,下穿一支鐵皮石斛蘭靴子。
手裡端着一杯龍吟杯,站在椅子上,“今日全部聚集,我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推翻帝君造反改朝換代,以仁治天下,以愛換人心,大愛無私,還我等一個寧靜的世道。”
她再也不想讓誰做自己的靠山,只有自己強大了,任何人才不敢侵犯。
“請問君王妃,你是要扶持君王嗎?”
君墨邪聞聲,低頭看下面前的小人,他從未想過稱帝,只要帝君待他好,做個攝政王心滿意足。
他性格暴躁,先帝要立他早立了,一直都對自己有傲慢與偏見。
世人都說他是魔童轉世,強取豪奪,心狠手辣……
天下是君墨懷的,他只要一個她而已,其他的都不重要。
手心都在出汗,她小手卻握得更緊,一臉堅定,紫耀的星瞳,閃閃發爍。
他想轉身離開軍營,可是卻被她拽住,斬釘截鐵的回答說道,“是!這烈焰國江山一半都是他打下的,憑什麼不能稱帝,與強者爲武,才能更強。”
對,她相信他,一定會做的更好。
因爲他爲了她,改變的很多,這些東西她都看在眼裡。
“九千歲!我武功……”
“噓,別說了,我們可以做到的。”
噗通噗通
她的心跳加快,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她都不會輕易放棄他,所以……希望他也是如此。
君墨邪,別放棄,你答應過我,不後悔。
他雙眸下垂,伸手看着自己的五指,血色越來越不正常,指甲慘白,寒冰烈火掌最近有時候能發出最大的威力,有時候連雪花都沒有。
有太多的不確定……
此時,衆兵紛紛跪下。
“君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君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自古稱帝,才以萬歲叩拜,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聲。
他默認的點頭,雙手舉起她,將小人抱在懷裡,一個索吻附在她的脣上,在她耳邊說,“我的小祖宗,沒你,我怎麼辦?”
轉念,他解下腰間的索命骨劍,高舉着劍氣宇軒昂的宣誓,“若真心追隨與我,我等絕不負衆人之心,做一代良帝,還有今生今世,我只娶九千歲一人,萬千寵愛只有她一人才行。”
什麼?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錯愕帶着欣喜的看着他,眼中浮現着他的愛戀之態。
散會後,她回了樹洞,繼續利用天蠶造出更多的暖心墊,因爲打仗起來,女人們需要更多備用。
忙到忘卻了時間,不知黑夜將臨,樹洞外螢火蟲飛進了屋,站在她的手背上。
太傅手裡拿着托盤,盤中放着鳳冠霞帔,以及紅蠟燭進屋,喜笑顏開,“君王妃,君王說你欠他一個婚禮,那日你出逃必須負責,所以快換上吧!”
啊……
這事都記在心上?她早忘了。
因爲他那是騙婚,她自然不同意,可是如今她再次看着鳳冠霞帔內心止不住的欣喜,覺得好幸福,而且期待感強烈。
“知道了,老師,我會換上。”
燭光下,她脣綻櫻顆兮,榴齒含香,鳳翥龍翔,烏紗絳袍,纓絡垂旒,下面百花襉裙,大繡紅花鞋,一抹濃豔滿身喜慶身影蓋上紅蓋頭的那一刻,真覺得自己是新娘。
嗒嗒嗒
聞聲,他向她走來,牽着她的小手,皎月光灑在新人的臉上。
“一拜天地。”
他兩對着天,對着地,齊齊叩拜。
“二拜高堂。”
他們兩都失去雙親,只有對方纔是彼此的親人,於是對着衆兵叩拜。
“三拜,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頭貼頭瞬間,她隱約從蓋頭下見他,嘴角揚起的笑容,也跟着抿脣。
“嗚嗚嗚,好感動,君王和君王妃終於在一起了!”
“他們兩是絕配,好羨慕,我也要嫁人。”
……
所有人都在羨慕他兩,禮成的時候,他一把抱着她進入樹洞。
蠟燭吹熄,人都散去。
她攀附在他的懷裡,“三萬士兵,你怕嗎?要不要再多徵兵一點?”
他咬在她的耳垂上,討厭她的不專心,身上的涼意,早就失去耐心,嗓子乾啞的說道,“不管對方多少人,我都不怕,因爲有你,等我。”
什麼意思?等他。
沒等她反應過來,熟悉的痛,快把她拆散架一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