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桶冰涼的井水澆灌在九千歲的全身,讓她從睡夢中驚醒,傷口的疼痛鑽心,舌頭犯苦。
“賤人,跟了一路,還要不要臉?”
叫無雙無盡的雙胞姐妹,長得是一模一樣,但是她記得懷孕的女子,叫無雙。
鵝蛋臉上火辣辣的五指印,九千歲她被打的頭暈目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腳踢在她的小腹上,耳邊還回蕩着,她們冷眼嘲諷,言語不堪入目。
“模樣不錯,難怪君王冒死也要救你,如果他還沒醒,讓我未出世的孩子少了爹爹,非扒了你的賤骨頭!”
裝水的木桶狠狠的砸在她腰上,咯吱一聲,骨頭脆響。
此刻,她緩緩睜開眼,艱難的擡起頭來,迷迷糊糊看着這雙胞胎姐妹離開的背影,一字一句艱難的說着,“等……等!別走!”
打傷羞辱了她,就想這麼走走,不了了之?
沒門!
二人互看雙方一眼,見九千歲不死心,嘴角上揚,拔出腰上的劍一步步向她走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小姑娘搶誰的男人都可以,君墨邪可不行。”
長劍離着她的鎖喉只有三公分,九千歲的嘴角流出鮮血,目光一寒,毫無生機的目光一閃而過殺氣,杵着手肘攀爬起來。
她們被她臨危不懼的模樣有些震驚,剛剛都快奄奄一息的人,怎麼能站起來了?
而且,她的眼睛……
紫耀的瞳孔彷彿鑽石,撲閃撲閃的中還帶着火花,看穿刺骨,她眼皮都不帶擡一下。
身體在顫抖,她們以爲她是在害怕,可是下一秒,她下顎擡起,瞪大瞳孔,呲着雪白的牙齒。
她不在是害怕,而是在笑,對!沒有看錯,她在笑。
這笑,帶着譏諷,還有一絲戲謔,讓人背後發麻。
髮絲垂落在她的臉頰上,都沒有擡手撩開,而是嘴裡在輕吐,“乾坤定,壽南山,百魂聚集,食百草。”
土地分裂出一道十米的口子,一株神草,拔地而起,藤蔓蔓延直接從無盡後背刺入,血滴答滴答落地。
無盡的心膛綻開了七色花,身體跪倒在她的面前,雙眼佈滿血絲,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結結巴巴的臨終說了一句,“當今……能擁有起死回生術,回生術……呃啊!”
話沒說完,藤蔓開始吞噬無盡的每一寸肌膚,綠汁與血混合在一起,散發着一陣惡臭。
九千歲上前,一點點摘下屍體上綻開的七色花,將花瓣食入口中,一點點的咀嚼。
只見九千歲受傷的腳裸,點着腳尖一扭,上面淤青紅腫流膿的傷口恢復,身體變得暖和,氣色就很好,整個人猶如嬰兒一般水嫩的肌膚。
無雙捂住小腹,嚇得合不攏嘴,跪在地上,看着自家姐姐的屍體,已經被藤蔓捲入地下,整個過程一盞茶時間不到。
“你……你是當今帝后!那個九歲就能醫能毒,起死回生的九千歲!”
九千歲,看着無雙的表情,很是滿意。
驚慌失措、害怕、無助。
同樣的恐懼心裡,原封不動的還回去,這樣感覺真好。
纖長的食指勾起無雙的下顎,左看看又看看,迷人蠱惑的聲音,讓女子入癡且害怕,無禮的雙手垂在地上,眼眶溼潤大顆大顆眼淚落地。
千算萬算,六年了……沒想到帝后會親自出馬,前來捉拿君墨邪他們。
“眼睛很美,就是看人眼神有點遲鈍,剛剛一口一句賤人叫本宮,很爽?”
指甲戳穿了無雙的下顎,鮮血順着她的指尖,流到手腕上,九千歲依舊不肯鬆手,捏的下顎骨裂。
無雙嘴角抽搐,眼睛祈求一般眼神看着她,可是九千歲不爲所動。
長大後的她,如今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眼淚。
從袖口抽搐摺扇,扇柄朝下,順勢戳瞎了無雙的雙眼。
“啊……”
最終還是手下留情,她對無雙隆起的腹部猶豫了,成婚以來,由於當時她還小,生育的能力不及成年女子,未曾給君墨邪留下個種。
而面前的女人,懷着的孩子,不出意外正是他的。
而剛剛,她們兩在討論,如果君墨邪不能醒來,就要扒了她。
自身生命垂危,他也好不到哪去,如今吃了回魂草,沒過多久那個男人就會找上她。
“疼,就對了!給本宮忍着,等君墨邪出現,看看他怎麼說。”
九千歲的手都在顫抖,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她們所在的是一家破茅屋,荒山野嶺寥無人煙,籬笆上長滿了雜草。
而那口井水,也是許久沒有人打理,潑在她身上的水,都散發着惡臭。
這是一間被人遺棄的茅草屋,並不是君墨邪他們的窩點,眼看太陽下山,應該他快到了。
無雙跪在地上四腳朝天,翻來覆去,已經忘了懷有身孕的事情,身上都是淤泥。
“帝后,帝后……我知道錯了,救救我!救救我,我的眼睛跟針紮了一樣,眼皮一眨,就萬箭穿心般疼。”
跪着攀爬在她的腳下,連連磕頭,身體顫抖抽泣。
“救不了,你這輩子都瞎了,咎由自取!”
她拍開無雙的手,打了一個哈欠,假裝沒聽見女子的苦苦哀求,拖着腮幫子閉上眼睛,假意熟睡。
咚咚咚,心跳的很快,人沒到先聽見的確是他聲音。
“兄弟們,今日吾等打了一場漂亮勝戰,等會讓無雙無盡給吾等做一手好菜!”
“去你孃的,本王說過不吃她二人做的飯菜。”
一羣嬉笑打鬧,牽着馬匹的男子,還沒走到茅草屋大門外,就見地上裂開一大口子,直接進入屋內,彷彿雷劈開的一樣。
君墨邪先是一愣,隨即第一個進門,“九千歲!是你嗎……”
“什麼!九千歲?帝后……”
“帝后來了?”
“九、九……九千歲。”
門外的人嚇得紛紛跪在屋外,不敢進去,他們都是一羣土匪,是罪民。
只有君墨邪,他臉上洋溢不住喜悅,丟下馬,徑直走進屋。
屋外的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但是隻聽見裡面一聲淒厲的慘叫,“啊……。”
聲音極其的痛苦,讓人倍感不適,都在猜測裡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