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第一句,盡然是這個,讓她忐忑不安的心,鬆了一把汗。
他從榻上一步步走來,只着淡薄的裡衫,穿過屏風,那人魚馬甲線線條分明,鎖骨之處深淵,讓她吸了吸口水,裡褲也擋不住他的風華,白玉足髮絲吹過他絕倫的五官,讓她再也忍不住,流鼻血。
低頭將她抱起,站在木凳上,與他平視,解開了穴位。
“呃……皇宮啊,不去覆命還能做啥”
撒謊!
記憶裡的九千歲,從不撒謊,眼裡寫滿了真誠,那波瀾不驚的瞳孔,讓人折服。
而面前的人,眼珠子一直都在四處亂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藍眸一垂他掐住她的嘴巴。
“可曾去過永春居?”
“人家還小,那種羞羞的地方,不適合孩子”
悶哼一聲,鬆開了手,太狡猾,現在很顯然什麼都問不出來。
九姑娘……
九千歲,一定是她。
他沒有再理會她,而是手搭在圓桌上,真是多看一眼,都不想再見她。
如今毒在身,對她說話的態度,都緩和不少。前幾日,見面不是吼,就是一口一個髒麻痹的,聽着很不舒服,哼哼!君墨邪你也有今天。
“擦了你的鼻血,給本王解毒,你下的只有你知道”
真是不爭氣!她拿出棉花塞住了鼻孔,指甲按壓在他的脈搏上。
鑽心毒
就是食人花的毒牙,吃人了人以後,就會排泄物,那時張開的爪牙劇毒,只要塗抹在脣,對着鼻腔吐霧都能讓人昏睡半月,期間任何人都叫不醒,而且毒攻心的話,如果亂髮脾氣就會咳血,最適合這個暴君。
可是他的身體太好,只能讓他昏睡個三日就醒,看來以後還是對他多加一點劑量才行,一個個完美的計劃在腦海中浮現。
神遊了一會兒,卻發現他對着她的身體在嗅,讓她雞皮疙瘩起,揚手就是一巴掌呼過去。
“髒麻痹,你居然打本王,你……噗”一口血再次涌出在口腔,腥味讓他胸悶氣短,先不生氣……再氣死人。
“哦哈,君王的火氣真的很大,我覺得這病還是不要醫的好,免得氣多了你的臉會變成憤怒的小鳥”
她開始假意就要離開,揹着藥箱就要走,可是一陣寒氣逼近,大門邊成了冰門,指尖戳上去裂開一個口子,渾身打寒顫。
沒想到他的寒冰烈火掌不是虛的,原本只是想讓他中毒反噬,每天都在降低他一成功力,可是這傢伙太過可怕,她目光一寒,食指含在嘴裡,看着面前的男子。
憤怒的小鳥是什麼他不知道,但是隻要她敢離開,就凍成冰塊。
藍眸深邃泛着淡淡的螢光,讓人不寒而慄,帶來的逼迫感,令她定格在原地。
“千太醫如此在意本王,不如留在君王府,做我的藥引可好?”
“藥引?管我何事!你需要自我調節”
她遲疑的看着他,食人花的毒,需要施針排毒,不想加速毒,只能保持好心情,需要慢調再配合中藥方。見他脾氣依舊暴躁,醫治他看我心情再說,今天來純屬是看看效果。
“那你……就助本王調解調解”邊說,他邊解下衣繩,一步步逼近。
是調節心情,不是解!脫衣服啥意思,她嚇得往後退,可是下一秒從腳底板,整個人被冰住在原地動彈不了,裡衫蓋在她的頭頂。
她一拳揮過去,可是力度不夠,反被握住,整個下半身都被冰凍在原地。
他玩味的貼近她的耳朵,一口咬下去,就是這個味道!甜甜的帶着青澀眷戀,春天的味道。
血劃過她的臉頰,瞪大的瞳孔看着近距離的人,難道喬裝河蚌的事被發現了?
不行,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面前的人更不是東西。
日月定八卦,滄海化桑田,逆轉九重天,地魔!
此時,地面晃動,大理石出現了裂縫,他環視四周跑到窗外,就只有他的寢殿在晃動,而對面的正堂,還有荷花池水平靜仿若一面銅鏡。
“再亂動,扒了你的皮”他拽着她的衣口,右掌懸浮起爐火純青的混沌火石,扔在冰門上立即水蒸氣一般溶化。
水霧中,她紫色瞳孔睜不開,意念被打亂,地魔停止了躁動,地面恢復平靜。
“此乃百年異象,明日須得向法師指教,神鷹!神鷹!”
人如其名一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跪在了他的面前,“屬下在!君王有何吩咐”
“看住這個女人,如若不聽話,城內所有千門家藥莊,通通殺!”
午夜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着皎潔月光下的男人,他秀髮齊腰,仰天傲視,對上他的瞳孔時候,彷彿一個惡魔在吞噬她的靈魂。
這是見他最可怕的樣子,瞳孔全藍,心前的血管清晰可見,身體的混元迴路,是兩種顏色,紅與藍。
這是冰火之體,一陰一陽,特工古書中記載這樣的男人,是從地獄重生之人。
“你敢?君墨邪,殺我可以,動我的人堅決不……行!”奇怪,她在顫抖個什麼?聲音都沒底氣。
“這是本王的地盤,你覺得誰做主?”
一句話被生生懟回來,烈焰國當今帝君是他哥,他又是這的攝政君王,號稱戰神。
也就是說,烈焰國能有今天,就是靠這個男人一家打下的江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男人似乎是她見過最爲棘手的敵人。
見她不語,他捏着她的臉頰,“本王說過你是藥引,自然是不會殺你,不過從今兒起,送佛送到西,醫者醫到底。哈……我不高興,是會殺人的!”
會殺人的……會殺人的……
這句話在她耳邊特意拉長音調,殺人她相信,傳聞沒有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他沒有做過。
草率了,早知道當初就帶太后一起來君王府,當面撕他的馬甲,看他如何囂張。
“唔,師傅,徒兒很乖的”
“千太醫別裝啦,屬下都看的快吐了”神鷹現在終於能體會到君王的無奈,這個九千歲實在太能演,臉色觀察不對,立馬變臉。
一副十分乖巧,水靈靈的大眼珠子萌娃,噘着小嘴的樣子,都讓人不忍心動手。
神鷹按壓着太陽穴,將她扛到了後院,一把鐵鎖將人鎖在裡面,一夜纔會讓她身上的冰溶化,終於可以消停會兒。
“君王,您從未信法師讒言,爲何今日卻提及他?”
君墨邪披着斗篷,站在寢殿外,指着地上的大理石,樑柱都歪了,嘆息一口氣。
“咱們一直懷疑她,依本王推斷,恐怕九千歲是個妖物化身,死後重生現型而已,神鷹此事不可節外生枝。”
“這……是,君王您多加小心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