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從此生活無愁,卻沒想到,不過是從這個地獄,轉到另一個地獄!
最開始那個姑娘抹了把眼淚,可哭腔更重了:
“他們把我們騙來,就是要做乞丐的,我們要上街乞討,討來的錢全都交給他們。要是不聽話,還要捱打,沒有飯吃沒有水喝。”
這話一說完,那幾個抱團的姑娘哭得更傷心了,有些看着還是細皮餒肉的,想必是不錯家庭的孩子。
我的眼光越來越恐懼,沒想到,自己落入了個永遠無法見天日的賊窩!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щщщ▪ тт kǎn▪ ¢〇
我在大雨裡耗光了體力,這會兒,剛站起來,就又摔了下去。
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嘲諷的笑:“得了吧你,就憑你,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看着嗎?我勸你們,都接受現實吧,好死不如賴活着。”
一聲急促的吱吱吱聲在這陰森的氛圍裡突兀響起,還伴隨着其他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擡眼看去,只見一個滿臉是傷的女孩抓起一隻老鼠,眼中冒出飢餓的經光!
我心跳一滯,只覺得胃裡翻涌着巨浪,她,她想幹什麼?!
然而,幾聲混雜的驚叫聲中,那女孩居然一口咬掉了老鼠的頭!
“嘔!”
我腦袋一歪,直接乾嘔起來,四周也紛紛傳來驚訝和噁心的聲音。只有那個女孩,美滋滋的啃着。
這一幕徹底刺激了所有人的眼球。
她一定是被餓得失去了理智!
我再也忍不住,衝到鐵門前用力敲打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原來劉荊不是美麗的天使,是美麗的惡魔!他跟那個禽受繼父,分明都是一路人!
我恨,卻又害怕,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
就這麼戰戰兢兢的在牆角縮了一晚上,心跳一直沒下過三百的速度。
這牢房瀰漫着惡臭腐爛的味道,我的腦子裡總是閃現出剛纔那個小女孩生吃老鼠的畫面。
噁心得我渾身發抖。
那一夜我都沒有合過眼,生怕一覺睡去,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可是我錯了,即使活着,也再也看不到陽光。
我渾渾噩噩的瞪着眼睛,完全沒了時間觀念,也不知道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
只是四周死寂一般的氛圍裡,突然想起一聲刺耳尖銳的拉閘門聲音。
如同一汪平靜的湖面忽然被風吹起波瀾,那些本來在恐懼中沉睡的身影也被驚醒。
我不明就裡,瞪着一雙大眼睛瞧着暗光處。
只見一個滿臉橫肉身形粗樁的大男人冷着臉走了進來。
他走到那幾個抱團的姑娘中,看了一眼,忽然粗魯的把其中一個扯了出來,因爲光線太暗我沒看清。
我靜靜蜷縮在角落,想看他會帶那女孩去哪,但沒想到,他不經意的瞥到我,另一隻手順勢就用力將我拽起。
我還有點餘力,死命掙扎拍打他的手大叫着:“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放開!”
可是那男人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將我和另一個女孩扯了出去。
原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工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卻還是滿腦子想着要怎麼逃。
是我太天真,他們有很多眼線,都是男乞丐,假裝在附近乞討,實則是監視我們。
他們丟給我一個破碗,還粗魯的將我的衣服扒光,換上破舊的爛衣服。
我掙扎,我反抗,他們就打我。
用細長的皮帶狠狠甩在我身上,只傷皮肉,不傷筋骨。
“七哥,您省點力,可別弄疼了手,要是不聽話,餓她兩三天,看她乖不乖。”
其中一個男乞丐討好的衝那男人說道,原來是七哥。
我倔強的瞪着他們,死活不肯再開口,寧願咬碎了牙。
他們把我帶到街上,扔在一個人來人往熱鬧的街頭。
男乞丐小聲威脅我說:“老實點!別耍心眼子,否則有你受的!”
我被扔在那裡,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然而我就是不肯開口,低着腦袋眼圈紅腫。
來來往往的從未身邊走過,踩在我身上的,踢到我傷口的,像龍捲風暴一樣狠狠颳着我的肉。
可我依舊沒有擡頭,沒有說一句話,沒有向一個人乞討。
我的碗裡空蕩蕩的,一分錢也沒有。
到了日落,行人漸少。那幾個男乞丐又來將我拖上一輛麪包車,連同今日一起出來的那個女孩。
她的碗裡有不少乞討到的錢。
被帶回到七哥面前時,我又被狠狠踹了一腳。
“媽的,廢物一個,出去一整天,一毛都沒有!”
那個女孩怯縮在一旁啃着被施捨的幾個饅頭,看着一分沒討到的我被狠狠鞭打。
我聽到自己身上皮開肉綻的聲音,卻死咬牙關依舊不肯開口。
就在這時,劉荊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他踩着錚亮的皮鞋,一身高貴的名牌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看到他那張臉的瞬間,真想衝上去問問他,到底爲什麼要幹這個!
那麼好看的臉,那麼溫柔的人,爲什麼要做這個!爲什麼要騙人!
可他好像察覺到什麼,扭臉看了我幾眼,我眼角不爭氣的冒出了晶瑩。
我本以爲他會開口把我從這骯髒的地方帶出去,我寧願相信他不是故意的,這是場意外!
誰知道,他居然給那個七哥遞了支菸,七哥凶神惡煞的表情在劉荊面前立即變得畢恭畢敬。
劉荊對七哥說:“好好帶帶她,是個有前途的苗子。”
他挑眉,示意性的看了看我,七哥立刻點頭道:“是,劉總說的我記着了。您放心,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劉荊滿意的點點頭,又看了我一眼。
“下手也別太重,教訓教訓就行了,別打壞了。”
“好嘞,全聽您的。”
我一顆滿是期待的心徹底跌到谷底。
劉荊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沒有任何情緒,好像再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