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可以出去了嗎?”
如果一直被關在這裡,我還不如被劉荊懲罰來的痛苦,劉荊給的懲罰是身體上的疼痛,現在對於我來說,卻是心裡上的折磨。
“依雲叫你過去。”
三叔看了我一眼,嘆息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我發生的事情,估計雲姐也知道了吧。
“雲姐。”
我的身上全都是塵土,我小聲的說着,雲姐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打量着什麼。
“小離,我勸你跟四爺道個歉,這件事情就這麼的過去了。”
雲姐將手機拿了出來,不停的在上面滑動着,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消息,眉頭緊皺了一下。
“雲姐,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
我將我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跟雲姐說了一遍,但是雲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嘆息了一聲,我也看不清雲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站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只覺得眼前一黑,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正當這時,劉荊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臉黑的就像是鍋底一樣,讓我控制不住的後移了一點。
“怎麼,現在在這裡演苦情大戲呢?”
劉荊停在我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他用力的捏住了我的下巴,語氣裡略微的帶着諷刺。
“四爺,小離可能是受涼了。”
雲姐見劉荊進來,也站了起來,見劉荊捏着我,還爲我說了句話,讓我十分的感覺。
這個時候在劉荊的面前講情,可能就如同在獅子的腦袋上拔毛一樣,果然,在雲姐說完話之後,劉荊的眉頭就皺了一下。
“呵呵,感冒了?那又怎麼樣。”
劉荊毫不留情的將我的臉甩開,從西服的口袋裡抽出了手絹,擦完之後‘不經意的’扔進了垃圾桶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從沒想過被劉荊這樣對待的時候,我心裡會覺得難過,之前再過分的懲罰,我也經歷過了,這又算什麼呢,雖然這樣想着,但是還是沒有忍住,鼻子一酸。
“四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最終我還是聽取了雲姐的意見,毫無原則的跟劉荊道歉,只有將劉荊哄好了,我的心可能纔不會這麼的難受。
“錯?你錯哪裡了?”
劉荊聽到了我的回答,顯然很滿意的樣子,他坐在了雲姐的板凳上面,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讓我有種卑微的感覺。
我在地上站了起來,在不用仰視劉荊的角度凝視着劉荊,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介意的樣子,反而擡起頭看着我,但是我卻沒有任何的優越感。
“我不應該試圖離開這裡。”
我低下頭,掩飾住了眼中的神色,既然已經道歉了,就不想讓劉荊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既然知道錯了,就領罰吧,這幾天你就在外面幫他們賣酒,我看你最近過的**逸了。”
“依雲,給她準備一個員工宿舍。”
聽到劉荊的話,我的心慢了半個節拍,卻是十分的恐懼,賣酒?我腦海裡第一的反應就是當初唐欣妍出事的那時候。
我想拒絕,但是卻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話憋了回去,現在的我,哪裡還有什麼講條件的資格。
“知道了。”
劉荊將我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就離開了,不過讓我覺得慶幸的是,我不用一個人貓在那個黑屋子裡面了。
“雲姐,麻煩你了。”
我客氣的說着,這次的事情我辦的欠缺,但是我還是自私的想讓雲姐可以原諒我,不過人心就像是被釘了釘子的木頭,就算是拔下去了,也會留下痕跡。
“職責所在,讓三叔幫你找個位置去吧。”
員工宿舍不止我一個人住,裡面可能很久都沒有人收拾過自己的東西了,顯得亂糟糟的,空氣中充斥着嘔吐過後的味道,我扇了扇鼻息間的風。
“呦,你還以爲你是大小姐呢啊,這點味道就受不了了?”
我的動作不知被誰捕捉到了,她的臉上帶着譏諷,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礙於三叔在場,也沒有在多說別的。
聽見那個人陰陽怪氣的說着,我就知道,我的麻煩來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很可能會找我的麻煩。
不過結果不出我所料,在雲姐哪裡拿來我的衣服的時候,我的牀鋪就被弄上了水漬,雖然面積不大,但是我睡覺的時候是一定會碰到的。
“哎呦,你回來了,真的不好意思,剛剛把水弄撒在你牀上了。”
那個人道着歉,但是卻沒有一絲內疚之意,說出的話都是帶刺的,真是人心叵測,我真的不知道我就哪一個小小的動作,怎麼就惹到她了呢。
雖然我不是什麼大小姐,但是不管是誰,聞到這麼難聞的味道,一定是會有反應的吧?
“沒關係的。”
我牽強的勾了勾嘴角,如果放在以前,雲姐知道我受委屈了,一定會幫助我的,現在我還有什麼臉讓雲姐幫我呢。
那個女人見我沒有發火,嗤笑了一聲就離開了,我的心也落回了遠處,至少她沒有再次的找茬。
我將墊子扯了下來,用手將水擠到了地上,隨後拿出準備好的紙巾,慢慢的擦拭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纔不會一下就將衛生紙溼透。
見那個人用吹風機的時候,我本來想借一下的,但是很快,我就收回了目光,她的眼神太犀利了。
我找到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墊在了下面,隨後躺了進去,今天雲姐並沒有安排給我工作,我還可以休息一天。
頭越來越沉,很快我就睡了過去,身邊就像是有個大冰塊一樣,凍得我着身子不斷的顫抖着。
“水,水……”
我就像是在沙漠裡掙扎一樣,很渴,很渴,但是眼前卻一滴水都沒有,我匍匐在滾燙的土地上,感覺失去了生機。
“大早晨在這裡鬼叫什麼?”
我聽見一個女人大喊了一聲,隨後有很多的水潑在了我的臉上,讓我頓時清醒過來,哪裡有什麼沙漠,只不過是我在垂死掙扎而已。
“對不起。”
我的聲音啞的就是古老時期的破鎖一樣,難聽的讓人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