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裡擔心雲少夫人,但也要顧着自己的身體呀!若是雲少夫人見到你這個樣子會更不好受的。”
“唉,咳咳......只怪我沒用,沒能保護好她,等我的病好了,我就去當兵,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操練,也能鍛鍊體魄,讓自己的身體強健起來。”
採青阻止道:“當兵哪是你能幹的,不說你的身體,只想想你娘,你娘只有你一個兒子,你若是出了什麼事,你讓你娘怎麼活呀?要想鍛鍊,等你好了我陪你練。”
白映寒看了採青一眼,他的眼簾有些無力的低垂着,嘴角勉強揚起了一絲笑意,說道:“謝謝你採青,還是不要了,有些時候做事情就得讓外人管着,你們只會心疼我,跟着你們得不到預想的效果。”
採青見他似乎很疲倦的樣子,嘆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你靠着我的肩膀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白映寒也感到很累了,只是強自支撐着,聽採青這麼一說原打算強撐一會兒的,卻被採青強制性的用手把他的頭按在她的肩膀上,一陣倦意襲來,伴着一陣心悸,隨着眼簾的落下世界似乎也在此時進入了黑暗。
天又開始下起了雨,街兩旁的攤鋪上人們在忙着搶收貨物,行人也加快了腳步各自往家趕着,又轉過了兩條街終於看見了貝靖荷府邸的大門,採青很高興,心情似乎也在此刻輕鬆了不少。
“姑爺,姑爺,咱們到家了。”
“嗯......”白映寒的鼻中發出夢囈似地迴應,可是他的眼簾卻沒有擡起來,採青側臉看他時感覺到挨在她下巴上的額頭是熱熱的。
“唉,怎麼又開始發燒了呢?”
採青趕緊讓車伕幫着把白映寒背進了府裡。
“咦?姐姐?姐姐,你回來啦!這位是......姑爺,他怎麼啦?”採紅閒着沒事正好轉到前院來,擡眼看見姐姐的身影很是高興,趕緊迎上前來,卻見一名四十餘歲的男人走在她的身邊,不過他身後好像還揹着一個人。
“妹妹,快去對大人說,就說姑爺回來了,再讓人去請個郎中來。”跟妹妹分開幾個月了,見到妹妹採青心裡也很高興,只是眼前並不是她和妹妹互訴思念的時候。
“誒。”採紅聽了姐姐的話二話沒說就應聲衝進了後院,因爲這幾天她家大人還有那一位少夫人都記掛着這位姑爺。
採青帶着那名車伕剛走到後院入口,貝靖荷就急急忙忙迎了出來。
“相公,採青,相公是怎麼啦?受了傷嗎?”看着似乎毫無知覺的白映寒貝靖荷很着急的問。
採青道:“受是受了點傷,是姑爺身子太弱了,這一路上急着往家趕沒顧得上養病,再說他也不讓,昨晚上咳了一夜也沒有睡好,撐到京城就撐不住了,這會兒又開始發燒了。”
雲卿兒在丫鬟的扶持下站在房門口看着這邊,心裡着急的問道:“姐姐,相公他怎麼樣了?”
貝靖荷應道:“沒事,你不要過來,小心淋了雨。”
車伕把白映寒背進了房間裡,正想走到牀邊把白映寒放下,採青卻叫道:“先等等,把牀上墊厚點,姑爺背上有傷,牀板硬的話他會感到疼的。”
“噢。”貝靖荷趕緊去箱子裡又抱了一牀厚一點的褥子,和丫鬟一起手腳麻利的把牀鋪好了幾人才小心地把白映寒扶到牀上躺了下來。
“相公......採青啊,相公的臉色怎麼這樣蒼白呀?他要不要緊啊?”雲卿兒坐在牀沿上看着昏迷中的白映寒擔心的問着採青。
貝靖荷安慰道:“不要擔心,相公的傷不礙事,只是累了,休息一會兒,再調養幾天就會好了,你自己的身子還沒有養好,就不要太傷神了。”
沒多久郎中來了,爲白映寒把了脈,開了些藥,囑咐她們讓病人好好休息,不要受太大的刺激,不讓他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調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
昏迷中,白映寒感覺自己好像睡在火爐邊上,炙熱的火苗正在烘烤着他的身體,正當他感到難受時,一股清涼從額頭上傳來,讓他感到非常沉重的頭部輕鬆了不少。不知過了多久,一股苦澀的液體在舌尖上蔓延開來,並順勢滑進了喉嚨裡,這種滋味讓白映寒很牴觸,他不禁皺了皺眉,雖然如此他只能無奈的吞嚥着。
漸漸地大腦似乎有了一點意識,人還沒有清醒過來嘴裡就發出了夢囈似的聲音說道:“採青啊,怎麼又停下了?不要給我喝這種苦澀的東西,咱們快點上路吧!早些進京,看看卿兒有沒有救出來呀......我不能再耽擱了......咳咳咳咳......”
“相公啊,你快醒醒啊!卿兒就在你身邊呢!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因爲幫不上什麼忙,而牀前的空間又太小了,所以雲卿兒乾脆爬上了牀在牀裡坐着,癡癡的看着心愛的人兒,聽到他迷糊中都記掛着自己,淚水禁不住涌出了眼眶,看着他咳得很不舒服的樣子,就伸手輕撫着他的胸口,希望能撫去他胸口的不適。
雲卿兒的聲音在白映寒聽來是那樣的遙遠,就如夢裡一樣,多少次夢裡都見到她溫柔的目光,她柔美的聲音經常會在耳畔縈繞,可惜那都是夢啊!
見到白映寒似乎沒有醒來的樣子,貝靖荷不禁有些着急了,她多想白映寒能睜開眼睛看看自己,雖然他醒來後目光最終都會被雲卿兒吸引 過去,但她還是希望他能醒來,至少那個時候他是清醒的,她也不至於這樣擔心了。
“相公啊,你已經回來了,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和妹妹呀!”
“姑爺,你真的到家了,你醒醒啊!雲少夫人和我家大人都在呢!”採青站在牀邊上一直默默地看着,此時也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聲喚着白映寒,她只是想讓他安心,即便是他只清醒那麼一會兒時間,至少他再一次睡去的時候心裡是踏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