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紫胭感激地看了葛劍生一眼道:“若是國舅爺下次再來,妾身願意爲國舅爺彈奏。”
“嗯,好,葛某記住了。”葛劍生說完擡眼看了白映寒一眼道:“這位小兄弟和姑娘是什麼關係?”
莊紫胭趕緊道:“妾身和這位公子只是見過兩面而已,和他也並不認識,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葛劍生看着白映寒問,他可不相信白映寒真的和莊紫胭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映寒見葛劍生看着自己,趕緊道:“是,小人和這位姑娘也只是見過兩面而已,說到交情是半點也無,況且,小人只是一個酒樓的夥計而已,怎敢高攀這位姑娘呢!”
“酒樓的夥計?”看着白映寒的裝扮,葛劍生可不相信他真的是酒樓的夥計。
“是的,這小子說得沒錯,他真的是一個酒樓的夥計。”一旁的於大人趕緊插言道。
“哦?可是,我看你這身穿戴......”葛劍生疑惑的說。
白映寒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想了想說道:“小人父親在世的時候家裡倒還過得比較寬裕,可是父親死後家裡就沒落了,爲了生計小人只好到酒樓裡去當夥計。今天是受朋友邀約出來玩的,所以就穿得齊整了一些。”
白映寒的話倒是讓葛劍生信了大半,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讓白映寒和莊紫胭離開了。
出了涼亭,白映寒也不去叫志誠和唐白他們,徑自朝山下走去。莊紫胭手裡抱着琴默不出聲的跟在他身後。兩人走出一段距離,看看離那涼亭已經很遠了,白映寒才放緩了腳步回頭看了眼莊紫胭,見她走起路來腿有些瘸的樣子,想來是剛纔摔出亭子磕傷了膝蓋,白映寒很想伸手扶她一把,又怕她誤會了什麼,最後看了看她手中抱着的琴說道:“我來幫你拿琴吧!”
“啊?不,不用了,還是妾身自己拿吧!剛纔,多謝公子了。”莊紫胭可不好意思讓白映寒幫自己拿琴,剛纔爲了救自己差點連累到他。
白映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你也不用謝我,其實我剛纔也沒有給你幫上什麼忙,真正要謝的應該是那位國舅爺,他的一句話,那幾位可是大氣都不敢喘。以後,你,你還是不要參加這種場合纔好,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莊紫胭聽了不禁面上一紅,道:“你以爲妾身很願意嗎?他們可都是官老爺,他們的一句話,妾身敢拒絕嗎?那不是成心跟自己過不去嗎?”
白映寒很小心的說:“其實,其實,你可以不做這個行業的,你,你可以改行做點別的呀!”
莊紫胭看了白映寒一眼有些幽怨的說:“你以爲妾身真願意做女支女嗎?妾身自小就被賣到青木婁裡,連自己爹孃是誰都不知道。想當初,妾身也反抗過,尋死過,遭了多少回打,最後還是被逼着做這出賣皮相的勾當。妾身也想過從良,可是又有誰願意真心待我呀!”
莊紫胭說着說着就感到非常委屈,禁不住眼眶溼潤了,淚水刷刷的往下流。這一下可把白映寒嚇壞了,趕緊道:“姑娘,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我並沒有輕視你的意思,你別哭,我只是覺得姑娘不是一般的人,若是改行做些別的也能養活自己,也省得這樣瞧人臉色,受人欺負的。”
莊紫胭擦了擦眼淚道:“妾身知道公子的意思,公子若是瞧不起妾身也不會出來救我。其實,妾身現在也正在慢慢地轉行。妾身如今做的是賣藝不賣身的行當,雖然掙得比以前要少很多,但多少都給自己找回了些尊嚴,就等着將來能有個真心待我好的人,妾身便將此生託付給他。”
白映寒安慰道:“希望這個人早點來到姑娘身邊,別讓姑娘久等纔好。”
聽了白映寒這話,莊紫胭擡眼看了看白映寒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兩人繼續默默地朝山下走去。
“少爺!少爺!”志誠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白映寒和莊紫胭都停下了腳步回身看着急匆匆跑下山來的志誠。
“志誠,怎麼就你一個?他們呢?”因爲沒有看到唐白二人,白映寒感到有些奇怪。
志誠喘息着說:“他們看見少爺跳出去後就害怕了,後來聽到少爺說要和那幾位大人打架就趕緊跑了。”
白映寒笑道:“就知道他們靠不住,我也沒真的指望他們,當時也顧不上什麼了,也就那麼一說壯膽而已。”
志誠道:“少爺,你今天可真嚇死我了,要是少爺真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回家對夫人交代呀!”
莊紫胭歉疚的說:“對不起,今天都是因爲妾身,妾身當時就不應該呼救的,也不至於連累到公子。”
白映寒趕緊道:“即便是你不叫救命,我也會衝出去救你的。”
“什麼?”莊紫胭爲白映寒的話感到很意外。
白映寒不好意思的說:“因爲,因爲剛纔我就躲在亭子後面的草叢裡看你。不過,我之前並不知道你在亭子裡,是唐白拉我去的,去了之後就看見你被欺負了,我就......”
莊紫胭聽了白映寒的話心裡有些亂,嘴裡說道:“你,你,你爲什麼會救我?若是換做別人只怕不會......”
白映寒道:“沒什麼,我就看不慣男人欺負女人。”
“你難道當時就沒有想過後果?”
“我想過,可是我還是想救你。”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因爲我認識你呀!所以我不能看着你被欺負,若是換做別人,也許我還會猶豫一下,但是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我來這裡沒什麼朋友,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人,我把你當朋友,所以......”
“你願意和我交朋友?”
“嗯!”
莊紫胭的眼裡有些失落,但又有幾分興奮,原以爲這位公子是因爲喜歡自己纔不顧一切想要救自己的,誰知他竟是因爲當自己是朋友,不過能做朋友也不錯,看他的樣子應該沒多大年紀。
“公子多大?”
白映寒笑道:“不要叫我公子,我有名字的,白映寒,你以後叫我映寒就可以了,我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