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志誠回到家裡,沈惜夢問起了兒子,志誠就說:“少爺回城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朋友,被朋友邀去了。”
靜荷道:“那你怎麼沒跟着伺候呢?”
志誠道:“少爺說一會兒就回,不讓小的跟着。”
靜荷呵斥道:“你這奴才,你還覺得有理了。夫人讓你跟着少爺是爲了什麼?還不是讓你能跟着少爺,隨時提點着少爺,不讓少爺做錯事情。你可好,就想着自己輕鬆。還不快去!”
志誠本想說不知少爺現在哪裡,但又怕被訓斥只好出了家門在街上四處晃悠着,誰知竟被他碰到了少爺,可是少爺的樣子好像是喝醉了,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
“少爺,你怎麼啦?”
“志誠,我好難受,快點送我回家......”白映寒緊緊地抓住志誠的胳膊,話剛說完就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少爺......”
志誠好不容易把白映寒揹回了家,白映寒已經燒得糊里糊塗的了,嘴裡說着胡話,他好似又回到了山上,又在重演着他英雄救美的片段,只是經過卻是不同,他夢見有很多人拿着刀在後面追着他和莊紫胭,眼看着後面的人就要追到了,他把莊紫胭使勁推了出去,嘴裡大叫着:“姐姐快跑,別管我。”
“志誠,你們今天出去遇到什麼事情了嗎?”聽到白映寒嘴裡的話語,靜荷思量着,覺得他們在外面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志誠可不敢說實話,敷衍道:“沒有啊!”
“沒有?那少爺叫的是誰?誰是姐姐?”靜荷可不相信。
志誠嘴裡嘟喃道:“我怎麼知道,少爺他是發燒說胡話呢!”
“唉,這孩子,怎麼這段日子身子骨竟這般弱,本想着讓他休息一天的,誰知一出去就病了。靜荷呀,你快點讓人去請郎中來呀!瞧寒兒的樣子,一定很難受。”看着兒子病成了這樣沈惜夢別提多擔心了,手裡接過冬靈遞過來的溼汗巾敷在兒子額頭上。
一陣涼意似乎讓白映寒清醒了一些,他半睜着眼睛,朦朧中看見那慈愛的母親就坐在牀前,他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他有些捨不得離開,他擡起顫抖的手臂感覺手被娘握着,娘手心裡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了過來,淚水從他眼眶裡溢出。
“娘啊,兒子就快死了,兒子捨不得您啊!如果有來世,兒子還願做您的兒子......”
“傻孩子,淨說胡話,等郎中來了,喝過藥我兒的病就好了,娘不會讓你有事的。”兒子的話讓沈惜夢聽了又傷心又欣慰,雖然心裡也是很擔心,但當着兒子的面她怎麼着也要裝出堅強來。
“娘,我,我好難過,不要離開我......”
“好孩子,娘在這裡,娘不走。”
“頭疼,娘,我頭好疼,我快受不了了......”
“寒兒,你怎麼啦?”
“娘,我好疼啊!......”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讓我死了吧!我受不了了......”
“娘,你殺了我吧!疼......”
白映寒突然感覺頭像被重物擠壓一樣,又似被銳器敲打,那種痛直痛入骨髓一樣。他痛苦的抱着頭在牀上翻滾着,哀嚎着,甚至用頭撞着牀沿。這一下可把沈惜夢嚇壞了趕緊抱住兒子,看着兒子痛苦的樣子她急得不知所措,也不知該怎麼幫兒子減輕疼痛,只好緊緊地抱着兒子不讓他傷害自己。
“寒兒,你這是怎麼啦?你忍一忍,郎中很快就來了。靜荷,快呀,郎中怎麼還沒來呀!我的寒兒,你怎麼啦?娘該怎樣才能減輕你的痛苦?老天爺呀!你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的兒子啊!”
“疼啊!我受不了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想活了,啊!......娘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讓我死了吧......”白映寒拼命抓扯着自己的頭髮,一縷一縷的髮絲帶着點點血跡散落在牀上,他瘋狂抓扯着頭髮似乎想把頭皮抓裂才罷休。
“兒啊,別抓了,你再忍忍,郎中就快來了。”看着兒子這個樣子沈惜夢心疼得直掉眼淚,她使勁地抓住兒子的手,可是兒子的力氣太大了,竟一下子掀開了她差點將她掀到了地上,幸好靜荷和冬靈扶住了她。
“少爺,少爺,你忍忍,郎中就快到了,你不要這樣。夫人,這樣子不行,再這樣下去少爺他指不定要把頭髮都抓光了,要不咱們用繩子把少爺綁着吧!”靜荷努力的想要制止白映寒,可是怎麼都抓不住他瘋狂亂舞的手臂。
冬靈在一旁插不上手,看着少爺痛苦的樣子也是心疼不已,此時聽到靜荷這樣說,趕緊道:“不行,少爺太可憐了,他已經這樣痛苦了,咱們再把他綁着,那怎麼行呢?”
沈惜夢流着淚上前緊緊地抱住兒子的身子,哭道:“不行,咱們一起按着他,不要用繩子綁住他,寒兒已經很痛苦了,咱們再那樣子綁着他,你讓他心裡怎麼接受得了啊!”
正當沈惜夢和靜荷忙得滿頭大汗的時候,白映寒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實在承受不住這種痛苦已經昏死過去了,但即便是昏了過去,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着。
“兒啊,你怎麼啦?你不要嚇娘啊!兒啊,你應娘一聲啊!”沈惜夢看着懷裡兒子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面孔,心疼得直抽抽,兒子突然停止了抽搐,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這讓沈惜夢感到不安和惶恐。
靜荷探過身來,小心地將手指伸到少爺鼻端,好久才感覺到少爺微弱的呼吸,她鬆了口氣對沈惜夢道:“夫人,別急,少爺只是昏過去了。這樣倒好了,少爺昏過去了就感覺不到痛苦了。”
沈惜夢很想就這麼把兒子抱在懷裡,可兒子的身子太重了,因爲剛纔拼盡全力抱着他,早已經精疲力盡了,此時意識上一鬆懈下來,沈惜夢才覺得手臂早已經痠疼不已了。兒子的身子是再也沒有力氣抱住了,只好在靜荷的幫助下慢慢將兒子的身子放在牀上。又讓冬靈去打了熱水來,她和靜荷一起給兒子擦洗了一遍身子,給他換上一套乾淨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