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蘭,你怎麼還叫了酒啊?”
周蘭兒乖巧地走過來幫着樂蘭把酒菜擺好,樂蘭笑道:“天冷了,大人不在這裡,我怎麼能不把姑爺伺候好一點呢?喝點酒暖暖身子,呆會兒睡的時候纔會不覺得冷啊!”
白映寒道:“不會的,貝兒呆會兒來了我和她擠在一起睡就不冷了。”
樂蘭見他口無遮攔的當着周蘭兒的面說出這話來不由得面上一紅,說道:“大人也許今晚不會趕來了,天在下雨,路上又黑,指不定大人會明天一早趕來呢!今晚姑爺只能一個人睡了。不過我絕不會像採青那樣到你房裡守着你的。”
白映寒偷眼看了看周蘭兒,正好看見她也偷偷的在看自己,面上也是一紅,說道:“我纔不要你守着我呢!我一個人已經習慣了。”
見到白映寒有些窘迫的樣子,周蘭兒不禁偷偷笑了起來,不過和他二人相處的這短短的時間裡,周蘭兒知道他們都是好人,雖然表哥的事情目前來說還是一個未知數,但能夠得到在朝爲官的人的幫助,她已經很有些安心了。
晚飯吃得很隨意,畢竟三個人都是年輕人,相互間也沒有拘束感,白映寒在樂蘭和周蘭兒面前倒是很隨意,酒倒是沒有喝多少,因爲他還要爲周蘭兒的表哥伸冤,他不想因爲喝多了酒而誤了事情,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因爲樂蘭說過貝靖荷晚上不一定會來,白映寒也沒有抱着等她的念頭,早早的就上了牀。快要睡着的時候樂蘭還是過來了,雖然她嘴上說不會像採青那樣對白映寒,但心裡始終還是不放心,畢竟自家大人臨走的時候把這個寶貝姑爺託付給了她的,再怎麼她都不能讓這位姑爺出半點閃失的。
“我都要睡了你怎麼過來了?”見到樂蘭進房來看自己,白映寒不由得笑了。
樂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採青不在,大人也沒來,我不管你還有誰來管你呀!既然要睡了就睡吧!我走了。”
白映寒涎着臉笑道:“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軟的人,不過,明天可要早點叫醒我呀!”
“知道了!”
第二天雨停了,一早起牀洗漱後,白映寒三人正在吃早點,就聽到客棧外傳來一陣鑼聲,接着聽到有人嚷嚷着什麼漸漸走遠了。
“外面是出了什麼事情嗎?”白映寒很詫異的問着。
樂蘭思量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是衙門裡的人在清道。”
“什麼意思?”
樂蘭看了周蘭兒一眼說道:“但凡有死囚要問斬的時候,衙門會派人事前在囚車將要經過的街道進行清道,讓路人迴避,不得阻礙囚車通行......”
“什麼?”白映寒吃了一驚,他看了一眼同樣吃驚的周蘭兒,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去縣衙呀!不然蘭兒的表哥可真的要問斬了。”
樂蘭看了白映寒一眼有些不看好這件事情,說道:“姑爺,沒用的,這件事情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改不了的,除非有王爺的親筆信,或許能夠拖延一下時間......”
白映寒想也不想就說道:“快去取紙筆來,我這裡有王爺的印信,我來代王爺修書一封,先把人救下來再說。王爺若是怪罪下來我去跟王爺說去,相信王爺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樂蘭嚇了一跳,趕緊阻止道:“不可,姑爺這樣冒王爺之名搞不好是會殺頭的。”
白映寒呆了半響,說道:“事急從權,等把人先救下來後我再跟王爺解釋就是了,頂多挨幾下板子,或者是關在大牢裡吃幾天牢飯,畢竟是人命重要啊!”
“姑爺......”雖然白映寒說得很輕鬆,樂蘭可絕不相信事情會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好了,不要說了,現在貝兒不在這裡,所有的事情都得聽我的,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王爺那裡我還說得上話,這件事情也沒有你想得那樣嚴重,聽話,快去拿紙筆來。”
對於這位姑爺的執拗個性,樂蘭之前只是聽採青說過,如今倒真的領教了,不過他說的也都是事實,看着周蘭兒可憐兮兮的樣子,樂蘭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出去找店家借文房四寶去了。
“白大哥,謝謝你,若是真能救出我表哥,蘭兒願意爲奴爲婢,終身伺奉白大哥......”周蘭兒待樂蘭離開後知道事情已經有了轉機,她趕緊跪在了白映寒面前磕着頭,流着淚的說道。
“哎,蘭兒姑娘,別,別這樣,你快起來,救你表哥是應該的,因爲這件事情並不是他的錯,所以你也不用這樣子,再說,我家裡有的是人伺候,不需要你知道嗎?”白映寒很想伸手去扶周蘭兒,又怕被她誤會自己輕薄於她,只能很着急的勸着她。
看着白映寒抓耳饒腮伸了手又不敢碰自己的樣子,周蘭兒心裡又覺得有些好笑,但此刻並不是笑的時候,她也不想爲難白映寒就擦了眼淚自己站了起來,雖然白映寒嘴上說不用她報答,但受人點滴當涌泉相報,而且他這可是救命的大恩惠呀!周蘭兒心裡已經打定了注意,不管如何這一生都會追隨在他左右,給他爲奴爲婢,除了這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報答他。
樂蘭取來了文房四寶,白映寒按照記憶中恆王的筆跡儘量模仿得像樣一點,好在他跟着雲卿兒學了很長時間的字,這字體也寫得似模似樣的,他也想過了,恆王的字不一定誰都見過,關鍵在於印信的問題,有了這個印信在,不管這字是不是恆王寫的,這封信都是真的。信寫好了,白映寒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樂蘭送去,他充當她的手下,畢竟樂蘭手裡有四等侍衛的銀腰牌,那可是假裝不來的,她也熟悉這官場的規矩。
爲了多些人氣,樂蘭把自己和周蘭兒都扮作男人的模樣,並給她配了一把劍,三人兩騎去了縣衙。衙門裡正在準備囚車,他們正準備將李光遠和他的那十名弟兄分別裝上囚車運往法場執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