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弟累了吧!累了就歇着,養養神。”柳姓老者見白映寒一臉疲倦卻沒有想要休息的樣子,知道他擔心什麼,卻很坦然的勸他休息。
白映寒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睡,要是山賊來了,我還能給柳大伯幫點什麼忙。”
柳姓老者聽了心裡很舒服,心裡對白映寒的爲人很是讚賞,於是笑着說道:“好孩子,你有這份心就夠了,要是真遇到山賊,就憑咱們這幾個人也沒有辦法,再說,損失點財物並不重要,傷了人命就不好了,錢財還能掙,人若是丟了命就找不回來了。睡吧!老朽年紀大了也沒什麼瞌睡,有我守着就行了,有事就叫你。”
柳姓老者說得輕鬆,白映寒卻還是放不下心來,他抱着劍坐在大殿門前對柳姓老者說道:“還是您去歇着吧!我年輕,我在這裡守着就行了。”
見到白映寒這樣的表現,柳姓老者心裡對他越發喜愛了,於是挨着他坐下道:“老朽也不睡了,咱們爺倆說說話吧!”
“嗯!”此時看着柳姓老者和藹的笑臉,白映寒更覺親切了,心裡也想和他親近。
柳姓老者從衣袖裡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酒葫蘆,說道:“這是老朽珍藏的陳年老酒,喝點御禦寒吧!”
說着拔下葫蘆嘴上的塞子遞到了白映寒面前,一陣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很是好聞,白映寒不善飲酒聞着這酒香就知道這是好酒,但他還是拒絕道:“柳大伯,我不會喝酒,一喝就醉,這麼好的酒還是大伯自己喝吧!”
“不會喝,少喝一點沒有關係的。”
見柳姓老者這樣說白映寒不好拒絕了,只好接過葫蘆放在嘴邊喝了一小口,一陣涼意下喉以後胃裡馬上傳來一股暖意,並向身體各處蔓延開來整個身子頓時覺得暖暖的,這酒雖好他卻沒有喝第二口,因爲怕醉酒誤事。爺倆坐着閒聊着家長裡短,柳姓老者聽說白映寒正妻已亡至今未續,心裡就有了想法,他膝下還有一個小女尚未許配人家,今日瞧着白映寒的人才品貌都屬上佳之選就想着把小女許配給他,誰知話剛出口就被白映寒拒絕了,他說他身邊的兩個女人明爲小妾,在他眼裡都作正妻看待,今生絕不再娶他人。
正當柳姓老者滿心失望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頓時火把點亮了半山,待這羣人馬走近才知是來了山賊。
山賊的突然出現讓守在破廟門口聊天的白映寒二人很是震驚,不過柳姓老者畢竟年長一些,很快就壓制住內心的驚愕,站起身來看着殿門前聚集的山賊不語,白映寒見柳姓老者很快就鎮靜了下來,他也有樣學樣站起身來默然看着面前的山匪。
“你們是行腳的商戶嗎?”山賊中走出一個絡腮鬍子的壯漢,用手裡的馬鞭指着白映寒二人問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二人。
柳姓老者上前兩步點頭道:“老朽是柳屏縣的藥材商,常年在此地往來,前兩次的貨物都貢獻給了幾位當家的,這次還請幾位當家的能高擡貴手放老朽過去吧!老朽家裡有上百口人指着這些餬口呢!”
那絡腮鬍子回頭招了身後一名山賊指着柳姓老者問道:“他說的是這樣嗎?”
這山賊脣上留着兩撇小鬍子,身材瘦小,小眼睛,不過整個人倒是顯得很精神很機靈的樣子,他看了看柳姓老者點頭道:“是,這月咱們是劫了他兩次貨。”
絡腮鬍子聽了又看了看柳姓老者,眼睛掃向他身後一直握着劍神情緊張地白映寒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柳姓老者回頭看了看白映寒,說道:“這是老朽的親侄兒,因爲擔心老朽路上有什麼散失,所以這次陪着老朽壓貨的。”
絡腮鬍子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咱們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大家都是爲了混口飯吃,這次就放你們離開,現在速速離開此地,不要等咱們巡山回來改了主意。”
聽了這話,柳姓老者喜出望外趕緊對着那山賊躬身行禮,嘴裡連聲稱謝道:“謝謝當家的開恩,謝謝當家的開恩......”
山賊離開了,柳姓老者趕緊進廟叫醒了夥計,指揮着他們把貨搬上馬背準備上路,白映寒卻走到柳姓老者身邊,低聲說道:“柳大伯,您一路保重,我有事要先走了。”
白映寒剛轉身就被柳姓老者一把拉住了,急道:“你要去哪?難道不和老朽一起回洛州了嗎?”
白映寒道:“不了,我要去追那些山賊,實話對您說了吧!我是王爺派來查訪山賊的,這次就是要查訪他們的巢穴,既然他們沒有留難與您晚輩也就放心了,您先走吧!改天要是有機會去您那裡一定到府上拜訪您。”
白映寒的話讓柳姓老者很是驚訝,比遇到山賊還要震驚,不過卻沒說什麼,只在白映寒牽了他自己的馬翻身上馬準備離開的時候才說了句“路上小心”的話。
白映寒走了沒多久,柳姓老者一行也打點好了一切點着火把上路了,走了很遠還回頭往破廟的方向張望着,嘴裡絮絮叨叨的嘟喃着:“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卻要一個人去對付那些山賊,但願他好好的。”
再說白映寒走了沒多遠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翻身下馬,從揹包裡摸出一件褻衣來撕成幾片分別把馬的四隻腳包上,這樣馬蹄落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就變得很輕了,他也能放心大膽的藉着夜色悄悄跟蹤了。一切就緒,白映寒翻身上馬跟着前面的火把慢慢前行着,走了沒多遠白映寒突然感覺頭頂有什麼東西撲了下來,當他擡頭看時自己連同馬兒一起都落入一張大網裡了,白映寒暗叫不好,卻在百忙中摸出腰間的小弩弓對着一旁射了一箭,他的目標不在人,而是想給後面追尋自己的樂蘭她們留個線索,等他收好小弩弓面前也亮起了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