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窗外天色已經發白了,採青不敢再睡了,她要趁着白映寒還沒有醒之前起牀,雖然之前有想過被白映寒看見會怎樣,不過,既然他沒有醒還是不要被他發現的好。
白映寒耳中聽到採青悉悉索索的起了牀,並收拾了鋪蓋,把椅子放歸了原處,隨即感覺到她開了門出去了,白映寒纔敢睜開眼睛,牀前自然已經變得空蕩蕩了,他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鼻子卻使勁嗅了嗅,感覺到房間裡似乎還留有采青的味道。
白映寒嘴裡嘆息一聲,又在牀上躺了一會兒,看見窗外越發亮了,他再也躺不住了,於是掀了被子起牀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白映寒滿臉微笑的跟採青打了聲招呼:“採青早啊!”
採青面上一紅,笑道:“姑爺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白映寒道:“也許是睡得時間長了,剛醒就感覺渾身酸酸的,只好早點起來了。”
採青心道:“幸好我早走一步,不然真被他瞧見了。”嘴裡卻說道:“呆會兒我幫你捏捏吧!”
“不用了,呆會兒練練功活動活動就好了。對了,家裡的柴用完了嗎?”白映寒邊穿着衣裳邊問着。
採青走上前邊伺候他穿衣,邊笑道:“李大哥找了幾個人來這幾天幫着把家裡的柴都劈完了,這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了。”
“這樣啊!也好,水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柴也不用劈了,我倒是落了個清閒。”白映寒說着走到桌邊坐下任由採青幫着梳理頭髮。
採青笑道:“要不是姑爺指揮大家砍了竹子把泉水引進了各家各院,光每天到山下挑水就耽誤很多功夫,也很費力,如今倒是省了人力又騰出時間讓大家專心練功了,他們都說姑爺聰明呢!”
白映寒笑道:“哪是我聰明啊!這些早有人做了,我只是借用的。”
採青說道:“姑爺就是聰明,還很平易近人呢!他們都說能跟着你這個統領是前生修來的福分呢!”
“呵呵,真的嗎?就怕我平日裡對他們放鬆管教,關鍵時刻給我惹出簍子就不好了。”
“哪能呢!大家都挺尊敬你的,平日裡也都很用心練功呢!”
“這樣就好,其實能聚在一起就是一種緣分,現在用心練功,以後才能學以致用,才能用以制敵,用以保命。”
......
兩人和平日裡一樣很自然的相處着,日子一層不變的過着,卻依舊溫馨甜蜜,夜裡採青還是會在白映寒熟睡以後搬了她的鋪蓋到白映寒牀邊睡在椅子上,白映寒也故作不知任由她這樣子,有了她的陪伴,他感覺睡得很踏實,他也會在半夜裡醒來偷偷近距離看着採青,欣賞着她可愛的睡態。
* * * *
樂蘭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京城,她卻沒有進城,而是去了那片隱蔽的山谷——前鋒侍衛營。因爲之前在這裡呆了半年,對這裡的一些高層多多少少還算熟悉,但因爲沒有這裡的出入牌,她沒能進入營地,只好說了一個名字讓營門守衛進去幫着叫那人出來,可惜她說的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樂蘭又說了幾個名字同樣沒有。原本不想驚動太多人的,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提出要見統領俞成林。
聽到侍衛稟報,俞成林心裡很是納悶,他並不記得樂蘭的名字,不過知道她是一名四等女侍後,心裡也有些好奇,就讓侍衛去把樂蘭帶進了營地。
當看見樂蘭之後俞成林才記起她是貝靖荷身邊的女侍,樂蘭的突然到訪,讓俞成林以爲是有什麼公事,不過聽到樂蘭說明了原由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答應樂蘭可以暫時留在營中,但不能打擾侍衛正常的訓練,若是找到她要找的人只能在休息的時間和那人見面,但要注意影響。
得到俞成林的暫留允許,樂蘭很高興,對俞成林千恩萬謝一番後就退出了俞成林的房間。之後樂蘭找到相熟的侍衛打聽,幾天後終於找到了她要找的人,這人是一名男侍衛隊長身邊的近身侍衛,身份和她是一樣的,名叫張光武。張光武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模樣倒還長得挺俊的,不過細看之下他臉部輪廓倒和白映寒有幾分相像,只是膚色顯得有點黑,個頭也比白映寒要高一些,身材也比白映寒要生得壯實很多。
當張光武和幾個男侍衛勾肩搭背談性正高的一路往山下營地走着時,守在一旁樹林等候多時的樂蘭忍不住從林中走出來,又高興又害羞的衝着張光武叫了聲:“武哥!”
張光武和那幾名男侍衛都循聲扭過頭來看向樂蘭,只見這幾名男侍衛的眼裡都閃過一絲驚豔之色,張光武看清來人是樂蘭以後面上馬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來,他趕緊丟開同伴忘情的跑到了樂蘭面前,一下子握住了樂蘭的手,興奮地說道:“蘭兒!蘭兒,你,你怎麼來了?你,你家大人又被調回來了嗎?”
樂蘭見他如此面上早就羞紅一片,不好意思的擡眼看了看張光武身後的那幾名男侍衛,很想把手從張光武手裡抽出來,可他握得太緊了,樂蘭隨便掙了掙就只好任由他握着,不過心裡還是很歡喜的,嘴裡說道:“沒有,我,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嗨,光武,你小子豔福不淺啊!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呀!”
“是啊!什麼時候請咱們弟兄吃喜酒啊?”
“喲,是樂蘭姑娘吧!千里尋夫啊?”
幾名男侍衛在身後嬉笑着起着哄。
樂蘭羞得有些無地自容了,頭都低到了胸口了。
張光武回頭笑罵道:“狗崽子們,滾一邊去,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男侍衛嬉笑着一鬨而散了。
見那幾個同伴走遠了,張光武趕緊拉着樂蘭就進了樹林,走到樹林深處纔有些激動地一把把樂蘭抱進了懷裡,嘴裡深情地說道:“蘭兒,可想死我了,你是想我了纔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