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現在知道怕了嗎?早說不就完了?你兒子是被你害的,你既是郎中就看你怎麼救你兒子呢!”樑守業冷冷地扔下這句話就帶着他的隊伍往村東頭而去。
老郎中抱着已經奄奄一息的兒子不知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但兒子的性命已經是無法挽回了,他滿心傷心着心裡卻還記掛着王爺的安慰。
“這天殺的官兵啊!簡直連強盜都不如,這世道,還叫人怎麼活呀?兒啊!是爲父害了你呀!......王爺,不要怨小民多嘴呀!小民也是無奈呀......”
且不說老郎中獨自在那裡抱着兒子的屍體傷心,單說樑守業帶着他的人馬急急忙忙趕到村東頭,敲開了那家陳姓人家。這裡之前已經有官兵來搜過了,陳老出來看着這些官兵去而復返很是驚訝。
“官爺,不是說了嗎?你們要找的人已經不在這裡了,他們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小老兒實在是不知道。”
樑守業身邊的一名軍校上前揪着陳老的衣襟說道:“不要騙我們了,剛纔那老郎中說過,王爺是來了你這裡,一定是你把他們藏起來了,是不是!”
陳老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王爺是覺得小老兒這裡地方簡陋了一點所以就啓程走了。”
“和他費什麼話,進去搜,務必要找到王爺。”樑守業冷冷地看着陳老,面上已經有些不耐了。
那軍校趕緊丟下了陳老,帶着士兵們進了院子,見門就直接踢開了,屋裡的人驚呼聲四起。
“官爺,官爺,你們不能這樣子擾民呀!你們......”陳老見官兵們衝進家裡像強盜一樣心裡很是氣憤,只好上前想要攔阻他們,卻被一名軍校直接拔出腰刀來給他在胸口上插了個透心窟窿。
“交出王爺來,否則殺無赦!”也許是見了血之後引發了樑守業的暴戾本性,加上他這一路追了這麼久,心中早已經有些焦慮不安了,所以他也沒有了什麼耐性,嘴裡邊說着話,手裡的劍就直接刺進了一名剛剛從房裡驚慌跑出來的下人身上。
有了長官的帶頭,這些士兵就像被人下了魔咒一樣,都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刀劍直接揮向了從門裡跑出來的男女老少,一時間慘叫、驚呼聲四起,整個村莊像進入了惡魔地獄。官兵們殺了人,還是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人,氣憤之下點起了火把將村裡的三十多家民房點燃之後揚長而去。
這些事情,白映寒自然是一點都不知道,走了半夜了,他們也都累了,安排了崗哨,其餘的人也都進入了沉睡。
天色大亮的時候,李光遠招呼所有人收拾帳篷他就去了白映寒的帳篷,樂蘭和他住在一間帳篷裡,此刻也早就醒了,並輕手輕腳地收拾好了一切,因爲白映寒沒有醒所以也不想吵到他。
“樂蘭,大人還沒有醒嗎?”李光遠掀開帳篷進來,看見樂蘭剛剛整理完行李就輕聲問道。
樂蘭輕聲回答說:“看來昨天是真累了。”
李光遠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我去叫醒他,外面已經很亮了,咱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想到身後的追兵,樂蘭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大人,大人,該起牀了,咱們要上路了。”
“嗯......”
李光遠的叫聲只換來了白映寒的一聲哼哼就沒聲了,他的樣子好像很累,眼睛都不願睜開。
樂蘭見李光遠沒有叫醒白映寒,也走過去跪在地鋪邊上柔聲說道:“姑爺,該起牀了,要是沒睡好待會兒你在車上也可以繼續睡的。”
白映寒皺了皺眉頭,嘴裡應了聲,隨後努力把眼睛睜開,看了看身邊的兩人心裡嘆息一聲,說道:“扶我一把,我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頭還有些發暈的樣子。”
樂蘭聽了趕緊把手伸到白映寒額上試了一下溫度,然後面帶擔心的對李光遠道:“姑爺在發熱呢!”
白映寒病了,他們必須到附近的集鎮找郎中給他瞧瞧,但眼下的情形又讓李光遠和樂蘭有些擔憂。
李光遠想了想做了一個決定,他將人員分散,由他趕車,樂蘭和白映寒在車裡,其餘的人三三兩兩拉開距離的走,這樣子也許能逃過追兵的注意力,好在他們這一行人也只有十多個人而已,拉開距離之後不會引人注意的,即便是投宿在一家客棧,只要不是同時入住的問題應該也不大。
就這樣,他們真的逃過了樑守業派出的探子的眼睛,一行人陸陸續續進入了一個叫陽平的小鎮,在一家大一點的客棧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四五天,不過李光遠卻沒有閒着,他利用這幾天時間在鎮上看中了一家正要關張的買雜貨的店鋪。老闆因爲生意不好,家中有個病人正等着銀子治病,所以打算把這間鋪子賣了,換些銀子給家裡的病人治病。李光遠沒有跟這位老闆怎麼討價就買下了,倒是讓這位老闆很是感激,還將這些年他拿貨的老主顧們都介紹給了李光遠。
李光遠並不一定要把這個店鋪經營得風生水起,他只是要把這裡作爲一個聯絡點,將來和當今皇上開戰的時候,這裡能起到一些作用。不過人家的好意他還是接受了,不管怎麼樣,每天都有進項還是一件好事情。等到白映寒的病好了,這裡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們再次上路的時候,身邊就只有十名護衛了。
這一日,一行來到了一個叫豐橋鎮的地方,剛剛走到城門口就被守在城門口的一對士兵給攔住了。
李光遠趕緊上前往領頭的一名軍校手中塞了一錠約五兩重的銀錠子,說道:“這位官爺,不知爲何攔下小的們?”
那軍校掂了掂手裡的銀子,淡淡的看了李光遠一眼,嘴裡漫不經心地說道:“前面縣城裡有犯人越獄了,我們奉命在這裡每一輛車都要檢查一下的,裡面坐着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