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孩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看着白映寒這般模樣老王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郎中先生沒有出聲,只是微戚着眉頭目不轉睛地觀察着白映寒的種種表現。約麼過了兩刻鐘的時間,白映寒面上的青色漸漸褪去,面色被蒸汽蒸得紅紅的,紅腫的嘴脣也消了腫回覆了原來的樣子。
“熱,好熱呀......”白映寒迷迷糊糊的嘴裡嘟喃着,頭輕輕的擺動着,好像想從這個熱得難受的地方掙脫出去一樣,可惜他太虛弱了。
“老哥,快過來搭把手,把他從裡面弄出來。”郎中先生面色凝重的遞了一雙牛皮手套給車伕老王,示意他戴了手套再動手,因爲白映寒身上的汗液有毒。
白映寒被二人托出了木桶放在一旁的木排上躺着,一名夥計提着兩桶藥湯進來將一桶藥汁直接淋在白映寒**的身體上,二人把他翻了個身,夥計又提起第二桶藥湯也淋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的毒液沖洗乾淨,隨後二人又把白映寒放進了另一隻普通的浴桶裡,裡面已注滿了藥湯。
白映寒就這樣像個木偶一樣任他們擺佈着,剛纔還有些迷迷糊糊要醒的樣子,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又陷入昏迷中了。
郎中先生摘下手套,掏出帕子來擦拭着臉上的汗水嘆道:“唉,這孩子身體太弱了,原本應該蒸夠半個時辰的,可是他還沒到時間就不行了,所以只能慢慢來了。”
車伕老王也在用衣袖拭抹着臉上的汗漬,不解的問:“先生是什麼意思?”
郎中見老王緊張地樣子笑道:“你放心,他目前還好,只是這毒沒有一次性的清理乾淨而已,只能分幾步來驅毒了。”
老王鬆了口氣道:“這就好,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王伯,快,快揹着他,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貝靖荷此時突然闖了進來,面上很是焦急的樣子。
“怎麼啦?”郎中和老王都有些詫異的看着貝靖荷。
“他們追來了,先生,若是他們查出一些端倪,你只管說我們來過就是了,千萬不要隱瞞什麼,免得給您惹上麻煩。”
郎中不以爲然的說:“爲什麼?青天白日的我們還能怕了那些匪人嗎?”
“我現在沒時間跟您解釋了,您快告訴我藥方,路上我也能用來救他呀!”
......
一對官兵凶神惡煞地衝進了藥鋪,領頭之人粗魯的抓住郎中的衣襟惡狠狠地問道:“說,有沒有人來你這裡治過毒傷?”
“是蛇毒嗎?前兩天倒是有幾個......”看着這幾人的樣子郎中心裡是一肚子的厭惡,他也終於明白了貝靖荷爲什麼要他直接說出他們的去向,原來找他們的人竟是官府的人,可是他又不解的是,他們是怎麼惹上了官府的?
“啪”的一聲脆響,那領頭之人揚手就給了郎中一個耳光,嘴裡罵罵咧咧的道:“老子說了是蛇毒嗎?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好糊弄嗎?這鎮上也沒有幾家藥鋪,你若是隱瞞不報,小心你這項上的人頭。”
一名夥計倒是機靈,趕緊哈着腰滿臉討好的說道:“軍爺,軍爺,息怒,您息怒,我家先生出去了一會兒剛回來,之前是有人來治過毒傷,不過現在已經走了。”
“走了?上哪了?”那人棄了郎中回頭揪住這夥計的衣襟,瞪着一雙牛眼看着他,好似想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一見這軍爺的氣勢,夥計不免有些膽怯了,他哆嗦着聲音道:“出城了,剛走沒多久,軍爺這個時候去追應該能追得上的。”
領頭之人又看了這夥計好一會兒,感到他說的是實話以後才鬆開手對身後的手下道:“追!不要放走了他們。”
剛經過雨水的洗滌道路上一片泥濘,馬車在泥地裡艱難的前行着。貝靖荷不停地回頭看向身後心急如焚,一番思量後貝靖荷咬了咬牙對車伕老王道:“王伯,您慢點走,我帶着弟弟先走一步,他們若是追來您只說不知道就行了,他們見車上沒人一定不會怎麼爲難您的。”
在老王的幫助下,白映寒被扶上了馬背,爲防止他掉落馬下貝靖荷用繩子將他和自己綁在了一起然後一抖馬繮策馬疾馳而去。車伕老王慢慢悠悠地趕着馬車走在官道上,沒多久就有一對官兵追了上來將他攔下,不過看見車裡空空的倒是沒有多問什麼,直接又往前追去。
“老天爺呀!幸虧貝姑娘走的及時,不然這會兒指不定就被他們給追上了。但願這些人不要追上他們就好。”
官兵們追到了前面一條岔路上爲了難,不過看着地面上新鮮的蹄印他們突然有了方向感毫不遲疑地往有蹄印的路口追了下去。官兵隊伍過去了好一會兒,貝靖荷卻從一旁草林深處探出了頭來。
“映寒弟弟,幸虧你機靈,不然我們還真逃不掉了。”
“姐姐不要高興地太早了,他們,他們還會回來的,咱們再等等,等他們回來走了另一條路,我們,再走。”
原來貝靖荷帶着白映寒騎着馬走了沒多久白映寒就被顛醒了,他睜開眼看見自己竟和貝靖荷同騎在一匹馬上,這不禁讓他又是驚喜又是詫異,可惜他此時的狀態不是很好,此時騎在馬上對於他來說感覺不是很舒服,反而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頭也感到暈暈的。當他神志慢慢清明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貝靖荷的後背上,由於天氣熱兩人身上的衣裳都比較單薄,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身體的體溫和肌膚的綿軟度,一想到貝靖荷平時就一直跟自己保持距離,從不輕易和自己有肢體接觸,如今她怎麼能容忍自己這樣緊貼着她呢?
貝靖荷感覺到白映寒的動靜,從他的呼吸上能感覺到他此時已經處於清醒的狀態下,面上沒來由的泛起了紅潮,嘴裡趕緊解釋着他們面臨的現狀。白映寒倒是很冷靜,心中思量着他們這樣子想要甩掉身後的追兵是不可能的,他擡眼看向前面,發現前面有個岔路口,於是就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