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靖荷趕緊恭敬的說:“我和映寒弟弟是朋友,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您就不必太客氣了,先顧着映寒弟弟爲好。”
“娘,娘......”
“在,娘在這裡,我兒已經到家了,不怕,娘守着你哪也不去。”
此時白映寒突然發出夢囈似的聲音來,沈惜夢趕緊握住兒子冰冷的手在兒子耳邊輕聲安慰着。
“娘,對不起,兒子以前不懂事,惹娘生氣了,兒子知道錯了,兒不想離開娘啊!可是......可是......兒子不孝啊!娘,娘,我好怕,我不想走,娘,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呀......”白映寒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音來卻又有些語無倫次的樣子。
沈惜夢俯下身子抱着兒子,把臉貼在兒子臉上摩挲着安慰道:“我兒這是怎麼啦?怎麼淨說傻話呀!我兒不怕,娘在這裡,沒有人敢欺負你,郎中先生馬上就到了,你要堅強一些知道嗎?”
“娘,娘,我不想離開你......娘,救我,救我呀......”
“寒兒,寒兒?你怎麼啦?我的寒兒,娘要怎麼做才能救你呀?”
兒子斷斷續續的喊出這句話後就沒了聲音,一時間倒是讓沈惜夢失了方寸。靜荷在一旁看着趕緊安慰道:“夫人,少爺他是病糊塗了,在說胡話呀!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
“紫胭,姐姐,你去哪兒啦?我好想你呀!你出來見見我吧!我回來了,我回來看你了,紫胭......”
正當沈惜夢方寸大亂的時候白映寒卻又說話了。
“寒兒,寒兒,你醒醒,你醒醒呀!你看看娘啊!”聽到兒子的聲音沈惜夢才安下心來,並試圖想喚醒兒子。
白映寒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看見這些日子朝思暮想的孃親就在身邊,這不禁讓他有種做夢的感覺。
“娘?娘,是您嗎?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兒子,兒子,你沒有做夢,你已經回家了,你在家裡呀!”
“娘,兒子好想你呀!”
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白映寒不禁變得開心起來,精神也似乎變好了很多,他一下子抓住了他孃的胳膊,就想將身投進娘溫暖的懷抱。
“啊!”
“怎麼啦?”
“疼,頭疼......啊!”
經過一番掙扎,疼痛終於過去了,白映寒已經顯得有些萎靡不堪了,不過他還是強打着精神眼神在房間裡掃視了一下,貝靖荷的身影落入他的眼簾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來,他無力的朝貝靖荷伸了伸手。
“貝姐姐......”
貝靖荷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走到牀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你想姐姐幫你做什麼嗎?”
“......紫胭......找到她......”
“知道了,姐姐這就去找,你等着我,姐姐很快就會把她帶來見你的。”
貝靖荷說着就要離開,白映寒卻翻過手來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娘,道:“娘,可以嗎?......我想她......”
沈惜夢很想硬起心腸來拒絕兒子,可兒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又昏了過去,兩行清淚順着眼眶滴落在枕頭上。
“伯母?”貝靖荷知道白映寒擔心的是什麼,他不想讓他娘爲難紫胭。
靜荷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已經昏迷的少爺,不由得心一軟勸道:“夫人,你就暫時答應少爺吧!先讓那個紫胭來看看少爺,等少爺的病好了,咱們再來計較也不遲啊!”
“好吧!寒兒,娘答應你了,娘讓這位姑娘幫你去找,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什麼娘都答應啊!”兒子都這個樣子了沈惜夢怎麼可能還硬得起心腸來拒絕兒子呢!那不是在折磨他嗎?
得到了白映寒他孃的認可,貝靖荷就急衝衝地離開了,可是要找到莊紫胭她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眼下只能先到莊紫胭住的地方打聽一下了。
先不說貝靖荷如何找莊紫胭,單說沈惜夢見兒子昏迷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不禁有些着急。
“寒兒!寒兒!這可怎麼好喔,志誠去了這麼久,郎中怎麼還沒有來呀?”
“夫人,夫人,郎中來了。”志誠來得恰到好處。
見到郎中來了,房裡的人趕緊把牀前讓出一塊空地來。郎中給白映寒把着脈好久都摸不到他的脈搏,最後只能以死亡來判定了,他對着房間裡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病人氣息已無,準備後事吧!”
“什麼?先生,您一定看錯了,您再看看,我家少爺這是**病了,他只是昏迷了,您好好看看呀!剛纔他還在說話呢!”一直保持着穩重的白易之聽了郎中的話不禁感到心慌起來,他趕緊拉住了郎中先生的手腕,他一點都不相信郎中先生的話。
郎中看了白易之一眼,又看了看房裡兩個婦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行醫這麼多年對於這種事情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的,能做的也只能嘆息一聲說道:“節哀吧!”
郎中走了,房裡的人的心態似乎還沒有進入現實,他們都無法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就這麼沒了。
“嗚......我的兒啊!你不能捨下娘就這麼走了呀!你叫娘今後該依靠誰呀!嗚......”
“少爺......嗚......”
“嗚......”
白映寒的房間裡一時間哭聲震天,冬靈從外面回來聽說了少爺的事情就急忙往少爺的房間走來,可是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一噩耗不禁悲由心生,淚水打溼了雙腮,可是她始終都不相信少爺真的會就這麼沒了。
“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呢?少爺還這麼年輕,他不可能就這麼走了。不,不可能的,一定是郎中先生看錯了,咱們應該再請一位郎中來,咱們不能讓一位庸醫判了少爺的死刑啊!”
冬靈的話頓時又讓所有人產生了一點希望。志誠和白易之都出去了,他們都抱着多請幾名郎中來看看的心理。但是,郎中來了一個又一個,也都搖着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