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沙發

溫婉從來沒想過這個在濱城呼風喚雨的人會活得如此艱難,需要用自己的婚姻作爲交易的籌碼,她走到他面前擁抱着這個宛如迷路的小孩“阿遠,既然做了選擇,那麼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後悔,以後,我們兩都不要再回頭了,好嗎?”

“溫婉,你等等我好不好?你再等等我,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你就,再等等我吧”

聽着他的哀求溫婉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慢慢鬆開他,看着他眼尾的那抹紅她的心臟像是被誰捏了一下,在這一刻,無所不能的倪天遠也只是個普通人

“阿遠,是你先放棄我的,所以,我不會再等你,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酒醒了再開車吧”

“溫婉,不要,我不要你走”溫婉掙扎着想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拽出來,可他卻鉚住了勁不讓她離開,最後,他體力不支癱倒在地,溫婉被他嚇到了急忙查看他的情況,她之前當空姐的時候學過急救,發現他呼吸綿長後溫婉穩了穩心神,看來只是喝多了睡過去了而已,可是她又犯了難,這大晚上的不可能把他丟在樓下就不管了吧,唉?阿忠的電話是多少來着?早知道之前就不刪他們的號碼了,溫婉認命的看着倒在地上熟睡的倪天遠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溫婉才把他背到自己牀上,倒牀的瞬間她直接壓着他瘋狂喘氣,等呼吸順暢了溫婉才慢悠悠的從他身上爬起來,看着一臉醉態的倪天遠,溫婉臉上有了笑意,她從沒見過這樣孩子氣的倪天遠,此時的他褪去了平日裡的成熟壓迫感,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稚氣,只是,他的眉始終皺着,溫婉用手輕輕撫着他的眉心希望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可只能保持一會兒,一會兒後又恢復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後就下樓洗澡了。

溫婉不知道的是,她剛一轉身牀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想着剛纔的細節倪天遠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二十分鐘後,溫婉披散着微溼的頭髮小心翼翼的上樓來,剛纔進浴室時她忘了拿換的內衣內褲,所以現在的她身上只圍着一條浴巾,看着還在沉睡的倪天遠她放心下來,從抽屜翻出內衣內褲她背對着牀扯下浴巾穿衣服,倪天遠就這樣躺在牀上幽幽看着眼前全luo的少女,他的眼神全是次裸裸的慾望,見她快穿好了,他立馬閉上了眼睛,溫婉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她穿好睡衣轉過身走到牀邊,看着倪天遠一臉難受的表情她猜想可能是身上的衣服讓他睡得不舒服,溫婉扶着他起來把他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看了看他的褲子,嗯…還是算了,她可不敢,做完這一切她還下樓擰了一塊溫熱的溼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看着他舒適的表情,溫婉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做個好夢,阿遠”

溫婉抱了一牀被子在樓下的沙發上,剛剛鋪好被子就被咚咚的砸門聲嚇到了

“開門啊,溫婉同志,我知道你在家,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聽到這個聲音她再次嘆了一口氣,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來找她麻煩?溫婉一開門田甜就跌在了她身上,聞着她身上的酒臭味,她嫌棄的把她抱到了沙發上

“一個兩個喝醉了都來煩我,你們是約好了的嗎?喂,你喝這麼多幹嘛?臭死啦”

“哈哈,臭死你,我就要臭死你,誰叫他只在乎你不理我,不,我要臭死你們兩個姦夫yin婦”樓上裝睡的倪天遠聽到田甜的醉話眉頭又皺了起來。

“喂,我可警告你哦,你要是借酒裝瘋小心我揍死你,誰是姦夫yin婦?”

田甜趴在她肩膀上迷糊的說道“你,就是你,你和季然那個王八犢子是姦夫yin婦”

“哈?怎麼扯到季然身上了?”

像是認清了眼前的人田甜摟着溫婉哭得一臉傷心

“小婉,我跑到S市去找他,可他讓我別去了,他說讓我忘了他找個愛我的人好好生活,季然那個王八犢子,我喜歡他那麼多年,他寧願一直守着那個死去的人都不肯看一眼我這個活生生的人”

原本輕輕拍着她的溫婉聽到這話僵住了,田甜居然喜歡季然?怎麼可能?她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那,這麼多年她該有多難過?天天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卻不能言明。

“乖,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忽然田甜一把推開溫婉

“你懂個錘子,那麼多人喜歡你,你當然說的簡單,當年我就不應該救你,讓你被計算機系那個變態米西米西,哼,你個沒良心的,老孃救了你,你卻和我搶男人?我畫個圈圈詛咒你”說着就在溫婉身上亂比劃着。

“大姐,好像是你因爲你,我才認識那個變態的好嗎?”

“還我季然,你個沒良心的小狐狸精”

“好好好,你乖乖睡覺,睡醒了我就還你季然”

“咦?你怎麼讓我睡沙發?你嫌棄我,不行,我要睡牀上,你讓開”

溫婉連忙起身拉住她,要是被她看到倪天遠還不得引發世界大戰?

“睡沙發好,我們一起睡沙發吧”

田甜一膀子甩開她嫌棄的說道“誰,誰要和你睡?你個,你這個搓衣板電視機,身上一點肉都沒有硌得慌”說完踉踉蹌蹌的爬到樓上,等溫婉追上去時

“啊~”

一聲洪亮的喊聲把整個樓道的燈都吼亮了,田甜從牀上跳起來,瞬間酒醒了一半,她指着牀上的人驚恐的看着溫婉“他怎麼在這?我就說你採陽補陰你還不承認?”

溫婉走上前給倪天遠重新蓋好被子後朝田甜翻了個白眼“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你要不要試試?”

聽了她的話田甜紅着臉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不過你這麼堅持,我也不是不可以”這話聽得倪天遠的內心一片恐慌,以他對田甜的瞭解她絕對什麼事都能幹出來,該死的溫婉,你要是敢讓她對我下手,我絕對饒不了你,不對,是饒不了你們。

“你這個大色女,走,睡你的沙發去,你要是再胡鬧沙發都不讓你睡直接把你丟出去,讓那些地中海啤酒肚的男人把你米西米西”

“哇,我只是覬覦了下你的男人,用不着那麼狠吧”

“懶得和你囉嗦,下去”

“下就下嘛,兇人家幹嘛”

說到這,溫婉看着她說道“你的酒醒了嗎?”

“嗯,差不多了吧”

溫婉陰笑着靠近田甜“你剛纔說我是yin婦說我的胸是搓衣板的事我們兩現在好好說道說道吧”

田甜心知大事不妙立馬諂媚道“溫婉同志,我覺得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兩這麼多年的革命友誼我能說出這麼混賬的話嗎?你真的搞錯了,會不會是樓上那個人說的你記混了?你知道的嘛,只有男同志纔會介意女同袍的胸是大是小。”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田甜一直被一個問題困惑着,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倪天遠,以至於他處處給自己挖坑。

溫婉看着一副小人模樣的田甜懶得理她,鋪好被子後自己睡到了地板上,田甜走過來問道

“你幹嘛睡地下?”

“那請問我應該睡哪?茶几上還是走廊上?”

“那啥,我回家,你睡沙發吧”

“姑奶奶我求求你別折騰了,你現在回去萬一真被那啥了我怎麼和你爸媽交代?”

也是哈,田甜跪坐在她旁邊“那你睡沙發我睡地板上”

“你快睡吧,我真的困了”

見她堅持田甜只好躺在沙發上,這會兒她的酒全醒了一點睡意都沒有,看着從窗戶照進來的月光,田甜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和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兩人居然相愛了?”

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溫婉聽了她的話緩緩睜開了眼睛,最近半年發生的事在她腦海不斷閃過,過了片刻,她開始講述和倪天遠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