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450|H:296|A:L|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45/7/3148401635351016356921986989348.jpg]]]上網搜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成功分離瓶蓋和瓶身的方法。楊平都有點兒質疑花一萬多買,又花手段混過機場安檢,把這兩件海瓷帶回來到底價值大不大了。
用粗暴的方法吧,楊平拿出雕刻機換上合適的磨頭,開始沿着瓶蓋的縫隙往上剔除珊瑚礁結物。這個人物瓶的瓶蓋是像個直角小酒杯那樣倒扣在瓶頸上。這樣的剝離工作持續了一個小時,磨頭已經沿着瓶蓋側壁和瓶頸間的縫隙打磨到底,磨頭打磨到一定限度就再也深入不了了,工作又一次陷入停滯。他咂咂嘴:好奇心害死貓,就這樣擺着,這支清康熙人物瓶不是也很好麼,爲什麼非要打開呢?萬一打開了出來一隻阿拉丁怎麼辦?
楊平對着茶壺的嘴直接喝了一口,被燙。以前一朋友給楊平說他這樣的喝法太粗魯,沒文化,一定要先把茶壺裡的茶倒進杯子再喝。咦?能不能把瓶子放進熱水裡,泡一泡,看看能不能分解呢?想了想又否定了,萬一瓶子裡有空氣,這一熱脹冷縮瓶子非得炸了不可。折中吧,楊平找來個筆洗,倒進開水,只把瓶蓋部分泡進去,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來試了試溫度,開始用手來回地擰動瓶蓋。有門兒,瓶蓋和瓶身有了輕微的晃量。
按說不可能,珊瑚礁結物要是灌滿瓶子的話,會比瓷器本身都結實。不管這些,楊平慢慢地越擰越鬆動,過了二十來分鐘,只聽咔吧一聲,瓶蓋被窩擰了下來。他把瓶蓋小心地放在一旁,打着手電往瓶子裡面看,嗬,原來瓶子裡全部被蠟封着,怪不得可以擰動呢。
楊平拿來個酒精燈,把瓶子倒豎在酒精燈上,瓶口裡的蠟對着火焰,不一會兒,蠟滴滴答答開始往下流,從裡面掉出一枚古錢。他停下手裡的活兒,拿起古錢一看,笑了。這也叫古錢?古錢要不是圓方,要不就是刀幣或者庫幣那樣。這枚古錢也太搞笑了,一枚圓形錢幣下面還連着一塊長方形,難道是洋娃娃麼?最可笑的是錢幣四周還有那種倒模沒有處理乾淨的青銅毛刺,上面的圓方部分有四個字,裡面他認識的有“國”,“寶”,另外兩個不認識,下面方形的,兩個字都不認識。難道這些是清朝的紀念幣?不值錢?
楊平頓時對瓶子裡的東西失去了興趣。
他拿來照相機把錢幣前後拍了幾張,發到一塵網。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晚上燜好米飯,炒了盤迴鍋土豆,熗炒油菜,手撕蓮白。反正就倆人,老婆吃得心情大好,誇楊平可以出師了。
洗完碗,楊平陪海蘭出去消食兒。走在柳河邊兒上,海蘭挽着他的胳膊,不停指着河裡游泳的人:“誒,你看那還有個人後邊飄着個紅色盒子。”
楊平手搭涼棚望了望:“那是玩漂流的,身後跟的是漂流箱,裡面放着衣服什麼的,萬一有危險還可以當救生圈用,從上游游下來,一直遊好幾公里,到下游爬上岸,坐車回家。有的幾個人一起漂,岸上還有人開車跟着,到下游接上,瀟灑得很。”
海蘭溜達着,忽然問:“你以前不是老想買車麼?怎麼現在不提了。”
“哦,是啊,好久沒提這個話題了。現在不是有摩托麼,”楊平想了想,真是啊:“買車好像不實用,jc太堵了,就咱們家樓下的這條路,開車出去至少二十分鐘,走路也就不到五分鐘。等以後有機會去外地買房再說吧。以前非要買車也是有點虛榮心,那時候買輛十萬的車很有面子,現在就是買個二十萬的車都沒人正眼看。呵呵。”
溜達了一圈,回到家,海蘭抱着瓜子盤躺在沙發上看連續劇去了。楊平在院子裡打開筆記本,看看郵箱,日本那邊說紙質邀請函已經寄出,請提前做好準備去京北辦理簽證。
楊平給小林子打電話:“喂,小林,在家嗎?哦,呵呵,我回來了,給你帶了兩條椰王,當地的煙,呵呵,別客氣,明天我去你那裡轉轉。到時候再說,恩,byebye。”
掛了電話,楊平點開一塵網,看看他的帖子。
有幾條有意義的回覆,剩下的都是打醬油的。
一樓樓主這也太假了,想錢想瘋了。
二樓飄過~~~~
三樓這枚錢幣叫“國寶金匱直萬”新莽時期所鑄錢幣,上呈方孔圓形,四個字是“國寶金匱”,下面呈長條方形,兩個字是“直萬”。真品只有中國歷史博物館藏一枚,民間流傳無真品。
四樓國寶金匱直萬,百萬靠上啊,不過樓主的這枚也太假了,邊角毛刺,花紋裡的倒模的蠟還沒來得及處理呢,中原後院挖的吧。
五樓樓主請價,私密。
六樓估計值十塊。
@W#$$@#$%^……
哦,楊平知道這枚錢幣的來歷了,咋說也有百十年的歷史了,幾十塊總值的吧。把帖子刪了,省得貽笑大方。拿過家門鑰匙,串在鑰匙環上。他的鑰匙扣很古典,在地攤兒上四十塊買的,寬寬的牛皮帶,下面是黃銅的卡簧環扣,藏式的紋飾。和這枚清朝的仿錢很搭調。當初河南大媽在地攤上爲這鑰匙扣和他激戰倆小時,最後硬是被他從三百砍到四十。
第二天,海蘭去單位銷假。楊平溜達到花鳥市場,進了小林的店,把兩條煙放在茶几上。
“謝謝啊,楊哥,這出去一趟還給我帶禮物。”小林煙癮不大,他拿過兩瓶可樂。
“謝啥,這次能去日本才加頒獎典禮多虧你和小樑了。”楊平接過可樂打開,喝了一口:“過癮,這簽證好辦理不?”
“好辦,直接去bj領事館,別找代辦的,只要小几百塊就行。”小林子給他解釋道:“我已經查過了,你辦好護照,直接去就行了。”
“那就好,”楊平放心了,和小林聊了一會兒,打車去了文廟,路上給顧菁打了個電話:“喂,怎麼樣這幾天?沒聽出來我是誰?呵呵,那啥,恢復的怎麼樣?已經回jc了?月底上班?那你身體吃得消嗎?這要是在我們單位咋說也得休息幾年,到底是給自己奮鬥啊。恩,那下午我過去給你做飯。恩,好好。你那個小區我去過,但是你家就沒有了。B座十五樓,嗯嗯,我知道,恩,靠緊裡面的,你爸媽在不在?啊,那啥晚上我能不能有事兒?啊,好好,我來,來。我把菜買齊,恩,byebye。”
打車到文廟,直接去了丁哥的店,一進門看見丁哥正看電腦呢。
“丁哥,最近好吧。”楊平趴在櫃檯上踅摸。
“還行,我換了輛車,牧馬人。”丁哥笑嘻嘻的:“你別踅摸了,你那刀八零五十還不出麼?現在已經快一千五了。”
“不了,被老婆沒收了,牧馬人那是吉普車的開山鼻祖啊,厲害。”楊平給丁哥讓了根菸:“丁哥,我這兒有枚古錢,你給看看?”他拿出鑰匙鏈。
“我不懂古錢,我這都是郵幣,和古錢不是一回事兒,你去二樓老劉家問問,他家專門做古錢的。”丁哥說的是實話,隔行如隔山。
“算了,反正也是假的,我就想了解一下真假怎麼看。”把鑰匙掛在皮帶上,楊平和丁哥又聊了一會兒,就出來挨個攤兒上看看。在瑪瑙攤兒上買了條108一線藥師瑪瑙,兩條戰國紅1.8手串。在小李的和田玉攤兒上買了條八仙籽料手串,幾件小籽兒都是普貨,沒什麼精品。
進了岑鴻的玲瓏一品,裡面人很多,楊平跟岑鴻打了個招呼,自顧自地看着櫃檯裡的琥珀。這時候一個顧客看着臉熟,四十多歲有點兒謝頂,拍拍他:“小楊,文廟不幹了?”
“哦,早不幹了,生意不是我做的,呵呵”楊平想起來了,以前在岑鴻點裡經常見,購買力超強,好像是地稅上的。
“小楊,雖然在你那裡沒買過東西,但咱們在小岑這裡也常見,也算朋友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楊平接過他讓的煙,點上:“那是,今天買了點什麼?小岑這裡的貨買回去升值太快了。”
“是啊,今天訂了串藍珀。”這位眼睛不住地看着楊平戴的天珠手串。
“藍珀啊,太牛掰了,那都是有錢人玩的。誒,岑鴻給找個菸灰缸,不行就拿個紙杯。”楊平接過紙杯在飲水機上接了點兒水,放在玻璃小圓几上。
“小楊,你手上的天珠是真的麼?”
“這個啊,”楊平把天珠拿在手上,沒有遞過去:“這是尼泊爾高僧加持過的,真假不好說,所有的天珠不都是蝕刻的嗎?這串九眼天珠年頭長了,白化眼都出來了。硃砂滿布,魚鱗紋自然,潤澤如和田籽料。這九眼天珠是尼泊爾活女神送給我的,恕不能上手了。”
“哦,九眼的嗎?”這位眼睛冒着精光,估計知道不可能拿下:“真是好東西,你能結緣真是有大福報大緣分的。”
“一般一般,有些東西對自己也是種護持。”楊平把天珠戴在手上,笑着說:“我雖然不信什麼宗教,但是人家的好意卻不能辜負了。”
岑鴻聽說楊平戴的是九眼天珠,還是尼泊爾活女神贈送的,好奇心大起,這貨也是和楊平一樣,啥都不信,只信人民幣的主。他搬把椅子湊過來:“給講講唄,這麼傳奇的事兒。大家分享分享。”
楊平把尼泊爾的經歷講了一遍,聽得衆人唏噓不已,在岑鴻的堅持下,讓他拍了好幾張照片。
走了,還得買菜呢。
奔菜市場,買了只雞,直接讓殺好,豬蹄子四個前蹄兒,蔬菜一堆。轉奔顧菁家,楊平下車先檢查了一下形象,零碎兒基本沒有了,把腰上掛的一個把件也收起來。只剩下手上戴着的九眼天珠,這樣樸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