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菁這是第一次沒有負擔的和楊平旅遊,上次坐摩托車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這回坐飛機一直保持着小鳥依人狀。楊平是提心吊膽了,把冰冰款的墨鏡戴在臉上,混上飛機,生怕碰到熟人。安檢還以爲他是恐怖分子呢。
在飛機上楊平沒事兒就觀察周圍乘客有沒有帶手串的,玩把件核桃的。這已經成習慣了,玩文玩的都這毛病。顧菁一路上在他耳邊碎碎念,時不時還騷擾一下,自顧自玩得不亦樂乎。時間過得很快,楊平還沒來及在飛機上上趟洗手間就到了。
找到行禮,他倆一人拉一個,倒也不困難,還空出一隻手可以拉着顧菁。正趕上機場搞魅力華國展覽,一路溜達着看展覽忘了開電話。直到快出A出口才被阿布抓住,阿布一身OL裝扮,卡其色小西裝襯托出魔鬼的身材。濃密的黑髮高高盤起,深邃的眼睛迸發着性感睿智的光芒。
阿布幾步走過來擠開顧菁,掐着楊平的胳膊:“叫你不開電話,叫你看展覽,叫你還帶小三……”估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報澀地笑着扭頭對顧菁眨眨眼:“小姑娘,腰恢復得不錯麼。”
“哼,阿布姐,誰小三啊?你這是跑五十笑一百啊?!”顧菁不滿地哼哼:“我好不容易霸佔了一個來小時。”
阿布不好意思和小姑娘爭,摟了一下顧菁:“你不是可以天天見他麼,有什麼好稀罕的。”
楊平揉着胳膊,打個圓場:“阿布,這陣子沒見變漂亮了嘛,來哥哥親一個。”說着擁住阿布。
“討厭,”阿布雙頰緋紅,兩手捂了捂臉,好像在試試臉蛋的溫度:“不要太長哦。”
前面享受着烈焰紅脣,後腰被試着肉感,真是冰火兩重天。
“媽媽,這個叔叔有兩個老婆咩,我長大了也要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拉着她的媽媽指着這仨。
“不學好,死男人。走了走了。”這小女孩也就四五歲,很可愛。被她媽媽使勁兒拽了一把,憋着小嘴,哭哭啼啼的走了。
阿布被臊得拉着楊平疾步就走,顧菁在後面幸災樂禍地嘿嘿笑。
阿布開了輛黑色寶馬5系,很大氣。打開後備箱放好行禮,扭頭問顧菁:“顧菁,帶駕照了麼?”
“啊,帶了,還是沒帶啊?”顧菁開始沒反應過來,但轉瞬就明白了:“我不能開車的,再說京北這地方誰開都得迷路,還是阿布姐你開吧。”
“還得我做苦力,你們享受。”阿布嘀嘀咕咕走到駕駛位,拉開門進去。楊平和顧菁坐在後面,顧菁嘿嘿竊笑。
“看你那偷地雷的笑法,”阿布在後視鏡裡監視:“我們辦事處在馬蓮道,租了酒店的一層樓。客房會議室都有,住不住那裡?”
楊平找個舒服的姿勢靠了靠:“算了吧,被人看見咱們三個在一起你也不好解釋,我前幾天在網上訂了間酒店,在DSL附近叫皇家客棧。阿布知道路不?你看看導航。”
“不用你教,要不你坐前面來給我指路。”阿布不耐煩。
上了高速兩邊風景晃眼而過,不一會兒就到東直M,開始堵。在阿布的強烈要求下,楊平換到副駕駛當人工導航。自動擋就是好,可以騰出一隻手乾點兒別的。顧菁在後面哼哼:“阿布姐,看前面啊,安全,安全,你手能不能放在檔杆上啊……”
終於到了地方,一片紅色的幕牆,參天古樹,襯托出這家酒店的不凡。楊平在前臺開房,已經訂好的套房,還必須是兩天連住纔給訂,天子腳下啊。拿到房卡服務員推着行禮帶着他們去客房,顧菁和阿布在楊平身後竊竊私語。
進了房間才知道這錢花哪兒哪兒好,整個房間和外面的宮廷風格截然不同,西式的裝飾風格,藍色的主基調,寬闊的大牀,洗浴設施和臥室融爲一體,幾個大液晶電視保證了在屋裡任何一個位置都能觀看電視節目。
楊平把自己撂倒在大bed上,四肢放鬆的感覺真好。顧菁跪坐在他身邊拉拉他,鬼鬼祟祟地說:“誒,我剛纔看了,還有皇帝房呢?你怎麼沒試試?”
“害怕你們打我。”楊平眯着眼睛,笑了笑:“三宮六院啊,皇帝?呵呵。”
阿布換完了拖鞋,從洗手間走出來,把溼噠噠的手在楊平臉上一頓揉:“就知道陪你小老婆,你這身衣服有點熱了,一會兒出去轉買身涼快點兒的。”
“哎呀,別鬧別鬧。”楊平被冷水激得一下子清醒了:“嗯,買身汗衫短褲,這M65是熱了。”他出門穿了件耐髒的短風衣,軍品M65,就是第一滴血裡蘭博穿的那件。大兜馬蹄袖口,正品阿爾法好幾千,他這件四百五還帶內膽,要不說淘寶好呢。
楊平抓着阿布的手,阿布順勢鑽進他懷裡,蹭了蹭楊平的脖子:“多久了都不來看我,一點兒都沒有想我,被小妖精迷住了吧。”
“哪有,回家就忙,給兒子辦入學,可麻煩了。”楊平真是好久沒見阿布了,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兒,情不自禁地擁緊了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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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倆注意點兒。這連午飯還沒吃呢。”顧菁你又調皮了。
阿布覺得很臊得慌,又不願意離開楊平的懷抱,藏着臉伸手過去擰了一把顧菁:“死小孩,過會兒收拾你。”說着露出頭問顧菁:“這幾千公里的你也不去洗個澡?放鬆一下?”
“阿布姐,你差不多點兒啊,我離開家還不到三個小時好不好,嫌我礙眼了就直說。”顧菁翻了個白眼,笑得咯咯咯的。
楊平振奮一下精神,從bed上下來:“走,我們出去轉轉,首善之都麼。你們買什麼東西,我請客。”
阿布懶洋洋的伸出手:“來拉我一把,不想起。我不買,不是去日本購物麼?”
楊平把阿布拉起來,顧菁還是盤着腿,衝他伸伸舌頭,鄙視了一把阿布:“京北來的次數太多了,我也要等去日本再購物。今天天太熱,去哪兒呀?”
“就前面的獨一C燒麥吧,隨便吃點兒,我想去琉璃廠看看。”京北楊平來的次數很多,阜成M現在已經拆了,以前經常去阜成M買漁具和風箏。楊平對那裡的花鳥魚蟲很感興趣。定了去向,他轉身對阿布和顧菁說:“我先下樓到前面那家專賣店買件汗衫,你們歇一會兒,我回來換完衣服咱們就走。”
“不行,一起去,衣服撂車上不就完了。”阿布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你不是打算走路去吧?”
“是啊,這麼點兒路開車全耗路上了,我帶你們抄近路。”楊平得意的笑了一下,穿小巷去琉璃廠不到三公里,以前出差來京北沒事兒就拿腳量京北城。這也得虧京北城四四方方,只要知道東西南北,怎麼走都不會迷路,要是開車的話就廢了。
阿布走過來看了看顧菁,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小姑娘的腰恢復得怎麼樣?京北城走起來可是沒完沒了,沒是jc的概念哦。”
“癢死了,咯咯。沒事,我能行的。有他在什麼事都沒問題。”顧菁嬌笑着躲開,順手在阿布胸前掏了一把:“好大哦,這麼深,怪不得阿布姐做這麼大的事業呢。哎呀,好了好了,我求饒。”
阿布穿的少,被掏一把氣急敗壞,摁住顧菁一頓肆虐:“小姑娘還敢耍流*氓,姐姐讓你見識見識。”
楊平看着交纏在一起的阿布和顧菁,有點兒快流鼻血的意思:“那啥,你們先歇歇,我馬上回來。”說着徑直走了出去,身後傳來兩串銀鈴般的笑聲。
男人買東西就是很快,直進直出。楊平在專賣店買了一件黑色ATOM的T恤,一條牛仔七分短褲,一雙棕色涼鞋,一共兩百一,直接試完就穿上,齊活兒。
回到房間,兩位位女神躺在bed上聊得熱火朝天,阿布看楊平進來把裝原來衣服的手提袋放在桌下,坐起來笑眯眯地說:“呦,你這還挺懷舊啊,買件阿童木的T恤。”
顧菁也坐起來,指着他:“你就直接上身了?也不洗洗?純棉衣服裡都含有甲醛呢。”
“沒事,哪有那麼誇張,晚上回來洗。現在沒時間。走了走了。”楊平喜歡這種輕輕鬆鬆的穿着,隨便蹲哪兒都行。
過去一手一個拉着往出走,顧菁急道:“誒,等等啊,我收拾一下再出門。”
“我也得拾掇拾掇,你看你把我衣服弄得皺皺巴巴的。”阿布把他的手拍掉,拉着顧菁進了洗手間。
“那我在樓下等你們,抽根菸去。”楊平挎着鞍袋,溜達着到樓下。京北的太陽怎麼這麼毒,抽完一根菸,喝完一瓶可樂才見兩位女神款款而來。
在獨一C吃了頓燒麥。楊平繼續領一手一個女神穿大街過小巷,一路向西。躲着日頭,見小鋪就買水,買雪糕,嘻嘻哈哈就到了琉璃廠。
琉璃廠沿街盡是古色古香的商鋪,青磚灰瓦,雕樑畫棟,四面延伸的小巷子曲徑通幽。古玩商鋪沒興趣,直接進了海王C古玩雜項市場。
顧菁一路和阿布講楊平給她買的步搖和髮簪是多麼漂亮,刺激得阿布抓着楊平的胳膊使勁兒搖啊搖:“你都沒送過我首飾,我沒是你女人麼?我也要~”
“那啥,我買的都是地攤兒貨,你平時那些飾品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老珊瑚,老牙,老松石,老蜜蠟的,光你家的天珠現在擱京北城都沒價兒。我的那點兒東西哪兒擺得上臺面?”楊平說的是實話,藏族的飾品和文玩不是一回事兒,人家那裡面有信仰力,楊平平時怎麼愛蒐羅藏式手串啊,珠子啊什麼的,但從來不打正經藏民佩戴的飾品的主意。要不是那串九眼天珠,他連一串有關宗教的佛珠都沒有。平時自己配的星月菩提,鳳眼菩提藏式桶珠那都是爲了好看好玩。再說了很多菩提果,其實和菩提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呀~別咬,我送送。”
阿布一口咬在楊平小臂上,給他帶塊兒手錶:“我只要你送的,不管多少錢。”被熱乎乎氣流噴在手腕上,心裡麻酥酥的。
“這裡也不是能撿漏的地方,要不你把這串天珠戴走?你知道我也不是很好這些和宗教有關的東西。”
“我不要,哪有女士穿着禮服戴串天珠的?又沒是穿藏服。我要首飾,像顧菁說的那種步搖。”阿布還是想得到同等待遇,楊平能理解,那就走着。
說話前面就是一家專門賣文玩雜項的小檔口,裡面全是各種手串佛珠,明清樣式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