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婉的意識越來越消沉,抱着溫婉那雙大手微微有些顫抖,不能有事,她絕對不能有事,沈君寒的心隨着抱着溫婉開始顫抖,冷峻的面孔上有着少許擔憂:“婉兒,你不能有事,我沈君寒的心上人,絕對不能出一點事。”
“雲修,我們用輕功飛出林子,你一個人比我行的快,你先走,到了前面的村子趕快找一個大夫來,快,快去。”沈君寒轉身,目光嚴厲的對雲修囑咐道,那語氣中充滿了不容忽視的聲音。
“這……”雲修猶豫了一下,但是依舊點頭答應道:“是,屬下遵命。”說罷,快步叢林,飛身離去。
黃昏,已經漸漸接近天黑,月亮在一點一點向上爬起,大雪過後的山林中,充滿了寂靜,叫人發寒,懷抱中的具嬌小的身體越來越涼,仿似已經沒有了溫度一般,沈君寒飛過了大片大片的叢林,蜻蜓點水般的在樹叢之中來去,忽然一聲悶哼,七夕絮亂,已經無法在抱着婉兒使用輕功,低下頭,望着溫婉幾近蒼白的近似透明的臉胖,沈君寒便一震心疼,趕緊將自己的白色狐裘脫了下來,蓋在了溫婉的身上,可是在山裡呆了這麼久了,顯然這樣是無法得到溫暖的,沈君寒抱着溫婉的腳步並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焦急了,加快了腳步,在山林之中猶如來去自如的疾風一般。
雲修去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找沒找得到大夫,怕在這樣耽擱下去,婉兒的性命會有危險,沈君寒心中的焦慮亂心,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冷酷的對待溫婉:“婉兒,婉兒不許睡,聽到了嗎?”沈君寒焦急的說道。
可是顯然,沈君寒的話溫婉似乎並沒有聽到,昏昏沉沉中,溫婉沒有一點反映,山林寂靜,好像剛剛什麼也沒有說一般,沈君寒見狀,自知情況不太樂觀,掀起狐裘,重重的在溫婉的身上點了兩下,溫婉立刻有了一些反映:“冷,好冷,我好冷。”溫婉緊閉着雙眼,口中虛弱的說道。
“婉兒不怕。”見溫婉還有些力氣說話,沈君寒神情一凜,稍稍放寬了心,趕緊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給溫婉蓋在上面,此刻,沈君寒已經只剩下一件秋衣而已,寒風吹過,透過不料的縫隙,打在身上,是多麼刺骨的冷。
“眼鏡,眼睛好疼啊,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看不到。”迷糊中,溫婉手腳有些不老實,在沈君寒的懷抱中強烈的掙扎着,胡亂的踢打,忽然之間,焦急的說道:“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呆着不動,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了他,我絕對不能在讓他消失在我的生命中,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行。”
冬日裡的夜空,萬里清輝,斑駁點點的繁星,在天空之中好像幾百雙眼鏡一樣,眨個不停,遠處,一輪新月,在夜空中高高掛起,皎潔的月光如同舞臺上凝聚的燈光,照在這片寂靜的山林裡顯得更加幽靜,風花雪
月,仿似斑駁處點點繁花,沈君寒輕輕低下頭,深深吻住了懷中的人兒,這是他好久好久都想要卻一直做不到的事情,看着她受苦,看着她難受,沈君寒心中似火一般的燃燒,點滴的疼痛瞬間蔓延成片,這份如火的感情再也無法得到控制,吻逐漸加深,似乎要將分開這些日子對她所有的思念全部傾瀉一般。婉兒,爲何那麼傻?爲何還要來找自己,難道這些天,傷的你還不夠嗎?那樣絕情的話,請不要在讓我說出來第二遍,第三遍,好嗎?婉兒,你可知,傷你即傷我?在傷害你的時候,我的心也在滴血?
“主上,主上?”遠邊傳來雲修低沉卻又不敢大聲的喊叫。
吻由淺變深,由深至淺,含情脈脈的盯着頭腦不清的溫婉,那份深藏已久的愛全部暴露,此刻無論自己的心怎樣提醒,他都無法在隱藏下去了:“婉兒,此生我負了你,你……來世可願在嫁給我?”四下一片寂靜,彷彿就等待着溫婉的回答一般,好像思緒輾轉,禮堂中,一對新人彼此相牽,心靈相惜,幸福的走向殿堂,那莊嚴神聖的結婚進行曲想起,新郎新娘挽手,舉行着愛的宣言一般,夜裡,那漫長的等待中,並沒有得到回答,溫婉依舊只是凝眉,頭輕搖,口中唸叨着這輩子一定不要在讓沈君寒消失,滿心的寄託此刻傾瀉而出。
“主上,主上?”見沒有人迴應,雲修繼續壓低了聲音,四處尋找着。
“雲修?在這裡。”聽到喊聲的一瞬間,沈君寒那抹冷峻的表情又回來了,顯然,他不可以將自己對溫婉的情表現出來,他是帝王,他有他該做的事情,既然這是與生俱來的責任,他就不可能去推脫。
“主上,我已經在前邊一家村莊找了一戶人家,那人家是醫者,我們前去還有不遠。”聽見沈君寒迴應,雲修趕緊向這邊跑來,見沈君寒的狐裘和厚衣全部都給了皇后娘娘,雲修神色焦急,連忙將自己的狐裘脫了下來,大聲道:“主上,時刻危機,主上的身體萬不得有一絲馬虎。”說罷,雲修也未等沈君寒作何反映,便將狐裘拱手交到沈君寒身上。
“我沒事,你穿着吧。”沈君寒冷峻的面孔上已經有着那麼一絲的蒼白,卻並沒有接過。接着,再也忍不住,悶着嗓子,發出了兩聲悶咳聲音:“咳咳。”
雲修一驚,皇上黃圖霸業,君臨天下,是千載難逢的明君,若是他有了什麼事情,那天紹恐是要遭不測的,到時候家園生靈塗炭,百姓日夜難安,就真的麻煩了,雲修二話不說,單膝跪在厚厚的雪地之中,沉聲,堅定的說道:“主上乃萬民之主,此刻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好了好了,你先起來,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不要再耽擱下去了,在耽擱下去的話,我怕婉兒挺不住了。”沈君寒有那麼一絲的不耐,卻強壓着,向前一步,輕聲道。
“這……”見拜之人已經上前一步,雲修也趕緊起身,皇上一向是輕重自知的人,唯獨遇到娘娘,卻一點也不理智,雲修挑了挑眉,站定。
再次橫抱起溫婉,剛剛邁出一步,絮亂的氣息在身體之中碰撞,胸口中顯然有一股熱流緩緩上升,沈君寒晃了一下,停住了腳步,悄悄運功,試圖調息,傷的雖然不重,可是想要抱着婉兒使用輕功的話,似乎是不大可能,沈君寒神情焦急,冷峻的臉上滿是擔憂,可是天色已經越來越晚了,山裡的溫度明顯比白天低了很多,恐怕在這樣下去的話,婉兒會有危險的。
“主上?把皇后娘娘交給屬下吧。”雲修見沈君寒內力絮亂,一個人抱着皇后娘娘腳力已經不穩,自己運功恐怕都用不盡全力,連忙上前一步,擋在皇上的面前,阻攔道:“主上,請將皇后娘娘交給屬下,這樣也好早一些到達村莊。”雲修恭敬的俯身,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沈君寒並沒有反對,也知道自己的體力此刻要抱着溫婉走出這片山林,恐怕要耽擱大半個時辰的時間,交到雲修的手上也好,這樣至少省了不少的時間,雖然內力絮亂,不過還好不嚴重,還是可以控制的住的,這樣子自己使用輕功,也可以快一些。
沈君寒輕輕將溫婉的腳放在地上,另一隻手攬着溫婉的腰,不讓她摔倒,緩緩的交給雲修。沈君寒也算鬆了一口氣。
雲修抱起皇后娘娘,未語,只是有那麼一瞬間驚訝,擡起雙眼,擔憂的望着沈君寒:“這……這……皇后娘娘她……”雲修吞吐了半天,也沒直接說出溫婉的情況,只覺得現在抱着的這幅身體好像根本就沒有一點溫度一般,會不會……會不會已經……想到這,雲修自己嚇了一跳,怎麼也不敢直說。
沈君寒似乎明白了雲修要說些什麼一樣,神色一凜,眼中散發着濃重的關心:“我已經點了她兩處大穴,暫時不會有事情,但是一定要儘快找一個暖和的地方,否則,我真的怕她的身體吃不消。”沈君寒說話的同時眼鏡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溫婉,那眼眸中的擔心漸漸與愛融合,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愛是多麼的深厚,雖然知道皇上一直以來都放不下皇后娘娘,但是從沈君寒的眼神中,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愛,是隨之生死置之度外的,可以爲了江山大義凜然,但是卻可以爲了娘娘而捨棄江山。
一時間,雲修眼裡也閃出了那麼一瞬間的擔憂,若是皇后娘娘明事理,可以幫助皇上也好,若是皇后娘娘拖了皇上的後腿,那該怎麼辦?難道要……雲岫趕緊將自己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中,連忙搖了搖頭,是皇上給了我再生的機會,無論如何,這輩子效忠的人只有當今聖上,若是皇后娘娘有事,想必皇上一定會很傷心,想到此,雲修暗自點頭,同時也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驚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