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淺雪指着溫婉手中鳳凰紫玉,不相信的說。
“真沒眼光,連鳳佩都不認識。”溫婉話語犀利,毫不留情。
說話間,二人的車馬已經搖搖晃晃的行至快到行宮的位置,淺雪玩味一笑,吩咐車伕停車,走下去,溫婉不解,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只是自己現在根本無法探知,只要輕輕一動,身子便疼的厲害,有時候竟連焦急的喘息都會有撕拉撕拉的痛感,雖然有時候想想自己好不如死了算了,那是因爲實在這痛法……叫溫婉有些承受不住。
溫婉不便起身,又不知道淺雪下車寓意何爲,至隱隱約約的聽見了幾句交談:“這些銀子你拿着,順着原路返回去吧,你的車馬我們買下了,你就送到這裡吧。”
“姑娘,這……這好像不太好吧,這麼多銀子。”
一個古樸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原來淺雪打發了那個車伕,這個車伕倒是實惠,也不想想這深山野林的,自己怎麼回去,倒是閒錢多,溫婉真不知道是替這個社會高興呢,還是說替他一會怎麼回去感到悲哀呢。
“行了,你們別再討價了,那個車伕留下,淺雪姑娘先上來吧。”溫婉實在不忍,若是像淺雪所說,怎麼也甩不掉身後的那一羣蒼蠅,那麼車伕回去的話一定不會有活路,想想人活着一輩子也不容易,爲了愛人,爲了一家老小……人不能光想着自己啊,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溫婉這樣想着。
“你這是做什麼?”淺雪上來的時候,有些不高興,淡眉輕挑,口氣不善。
“做什麼?你給的那些銀子或許夠他買十輛這樣的車馬了,可是如你所說,你覺得他還有命花嗎?”溫婉平了平心氣,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淺雪有一瞬間愣住,一閃而過,復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開口:“這管我什麼事情?”
“是啊,是不管你的事情,在你們所謂嚮往的眷侶江湖之中也許早看慣了這種事情,可我做不到,我不能看着他們一家老小爲此淪陷,甚至可能因爲活不下去而賣兒賣女,傷心欲絕,那時候,你毀掉的不單單是一個人,兒時一個幸福的家庭。”溫婉平躺着,目視上方,語氣平和的說道。
顛簸的馬車裡忽然沒有一絲聲音,淺雪竟然沒有反駁,愣愣的,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着溫婉,叫溫婉一時間有些詫異,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片刻後,只見淺雪輕輕一笑,仿似自言自語道:“難怪,確實很不一樣。”
“你說什麼?”溫婉聞言,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然有這當見識,一點都不像那些嬌柔做作的大家閨秀,仗着錢權胡來,我很敬佩你。”淺雪着實是個爽朗大方的女子,望着溫婉的眼神帶着很濃重的尊敬意崇。只是兩人這樣子的身份和立場,叫溫婉有些難以接受,傻傻的想着“情敵的敬佩,丫的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
“可是你知道在我們江湖中的生存法則是什麼嗎?”忽然之間,淺雪輕輕笑了笑,意猶未盡的說道。
溫婉想了想,忽然淡淡的笑了笑,只是乾裂的嘴脣忽然之間絲絲開裂,絲絲疼意傳來,笑的有些勉強,輕輕說道:“是不是所謂的人生在世,少管閒事,路見不平,繞道而行呢?”
從記事以來,淺雪就很少佩服過任何人,只是不知爲何,眼前這個受傷的女子,總能引起自己對她的青昧,讓自己刮目相看。
淺雪望着溫婉的眼中出現一絲讚許的目光,叫溫婉有些不適應,皺了皺眉頭,疑惑道:“我說錯了什麼了嗎?”可是話一出口,竟覺得有些不妥,不知何時,自己竟然開始很熟絡的和她聊起天來了。
馬車中除了行至山路的顛簸聲音和搖搖晃晃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
,淺雪很欣賞溫婉,也忽然之間能理解爲什麼自己那麼努力的想得到他的愛,也有些理解他爲什麼還愛着溫婉了,這個女子,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很堅強,更欣賞她的做法和看法,讚許的目光逐漸被欣賞代替,淺雪輕輕的道:“你說的沒錯。”
“那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啊?”溫婉有些不高興,以爲淺雪又是在打着什麼壞主意一樣,將頭輕輕轉了過去,雙眼一閉,在不出聲。
淺雪見狀,倒也不生氣,行走江湖這麼久,淺雪早就學會了榮辱不驚,欣賞就是欣賞,,不多時,忽然笑出了聲音,輕快的說道:“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佩服你啊,你不覺得很少有人能高高在上的,還替人着想嗎?你和他,真的很像,比起我,我到是覺得,你更合適陪他淡定指點江山。”
那句“你和他。”溫婉自然之道說的是誰,心中也早就防備很好她的挑釁,只是當淺雪的話繼續往下說完的時候,溫婉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劇痛,連帶着傷口的疼痛一瞬間叫溫婉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可是卻還活着,這是多麼的不真實啊,讓人有些天地眩暈之感,心中更是苦澀不堪,莫回首,回首早已物是人非,既然他以另擇良配,自己又何必自欺欺人,折磨自己呢?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見溫婉望着馬車棚頂的眼神越來越迷離,漸進空靈,以爲她傷口又痛了,淺雪走上前兩步,輕急的說道。
緩緩,溫婉收回思緒,眼中的神情漸漸恢復到現實,嘴角勾起一抹淒冷的笑容,苦澀泛起,自嘲一笑,緩緩開口:“說這些,是來炫耀的嗎?”話脫口而出,一針見血。
愣了片刻,淺雪纔回過頭來,笑嘻嘻的望着溫婉,眉眼中帶幾分顯勢的意味,調戲般的說道:“怎麼,這就受不了了?和剛剛相比,真是判若兩人啊,剛剛我還以爲堅強如你呢,現在一看嘛,嘿嘿,好像也不過如此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