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平靜的面對着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天知道,其實溫婉是害怕的,只是怕亦無用,沒人真正能夠救你,只能是多了他們的笑話而已。
溫婉自我安慰着。閉着眼睛,疼痛的感覺漸漸遍佈全身,溫婉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嘴裡的血腥味道逐漸加重,身上傳來的痛楚越來越大。
眼前漸漸模糊,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覺得好睏好睏,也許,睡着了,就感覺不到疼痛了,也許,睜開眼中的同時,又回到了21世紀,溫婉想着,也許從所有穿越的人中,自己是最失敗的,揚起乾裂的嘴脣自嘲一笑,漸漸的視線裡一片黑暗。
“外面怎麼停了?”太后問道。
“回太后娘娘的話,皇后娘娘暈過去了。”
“弄醒了,帶進來問話”
“啊”溫婉潛意識的哀叫一聲,渾身戰慄,隨着疼痛漸漸傳來,意識漸漸的恢復,緩緩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看見太后坐在椅子上,兩邊站着淑妃和麗妃,趙貴人,溫婉全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死。
“哼,要是識趣,趁早給哀家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太后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溫婉趴在地上,渾身無力,看着坐上的太后,鄙視的呸了一口,喘息道“我,我說過,那個人我不認識,就算是”溫婉順了順氣息,緩緩開口道:“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不認識,也是不認識。”溫婉說完,便趴在地上低沉的喘息着。
“來人,給哀家接着打,打到說爲止。”太后冷笑,復又道:“哀家倒要看看,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哼。”
拉扯的疼痛一陣一陣襲來,好像身子也不再是自己的,疼痛包圍的溫婉,影響着溫婉的整個意識,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溫婉只能任由着別人拖走,看着棍子高高舉起,然後再落到自己身上,一棍接着一棍,疼痛卻不曾消失過,漸漸無力,好想再次暈倒,這樣,就不知道什麼是疼痛了,溫婉悽美一笑,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龐,有的流到嘴裡,有的順着臉頰
流到了地上。
“皇上駕到”
隨着一身高喊,冰冷的棍棒不在打在自己的身上了,可依舊是那麼疼,溫婉零散的頭髮遮住臉龐,遲疑的雙手將遮起眼前的秀髮輕輕挪開,看見一身白衣似雪的男人站在自己身旁,怒視着眼前這一切,心中歡喜也夾雜着委屈,清澈的如泉水般涌出,好想訴說着無盡的屈辱,溫婉低聲喚了句“你來了。”說出口才發現,原來用盡全力說出的話竟然會這麼無力,這麼沙啞。
沈君寒盛怒的踢開溫婉身邊的太監,吼道:“來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看着沈君寒暴怒的神色,溫婉眼角的淚不斷劃出,但是依舊對着沈君寒勉強的笑了笑。
沈君寒低頭憐惜的看着溫婉,輕輕的親了親溫婉嘴角流出的淚水,示意着溫婉不要說話,大步流星的抱着沈君寒轉身走去。
“慢着。”太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但是仍然未能影響沈君寒抱着溫婉的腳步。
“放肆,皇上如若執意如此,那哀家只能去見先皇,說說這個不孝子了。”太后吼道,竟以死相逼。
沈君寒慢慢轉身,冰冷的臉上找不到一絲表情。
淑妃等人,此時早已躲在了太后的身後一言不發。待皇帝回身,太后軟了下來道“皇帝,如若是可大事化小的事情,哀家也絕不會如此刁難,可是如今皇后夜下私會,就算是哀家能原諒,唯恐先皇在天不安。”太后的最後一句話說的異常堅定。
沈君寒面色冰冷,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那麼在場的人恐怕都死一百回了。低頭給了溫婉一個安慰的笑容,道“皇后私會的男人就是朕。”
聞言,太后愣了愣,悄悄的瞪了一眼身後的三人,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在場這麼多人,又不好失了架子,輕咳了兩聲,鎮定自若道“就算是這樣,按照祖訓,後宮干政,輕者杖責一百,重責凌遲,哼,就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太后毋庸置疑的口氣叫全場的人倒吸了口冷氣。
“母后非要這
樣嗎?”沈君寒面無表情。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后不甘示弱。
“難道母后還沒打夠嗎?人現在都變成了這個樣子,母后還執意如此嗎?母后可知,如今災情得以延緩,而我懷中女子的功勞不可莫。”沈君寒哽咽了一下,艱難的開口。
太后神情閃躲,也自知理虧,掃過在場衆人,語氣稍微緩和道“雖然即便如此,但是後宮干政依然不可饒恕,念在皇后初進宮中,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沈君寒久久不語,將懷中的女子輕輕放到龍攀中,緩緩走到剛剛溫婉趴過的長登上,緩緩趴下。來人不由一愣,沈君寒淡淡開口:”既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既然我與他是夫妻,這二十棍仗就由朕來挨。”沈君寒堅定的話語叫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太監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只好回頭看看太后的吩咐。
太后驚慌的神色一閃即過,看着趴在長凳上的皇上,心中悶氣橫生,怒道:“給我打,狠狠的打”
小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提起棍棒,溫婉手足無措的看着這一切。
原來,這個白衣勝雪的男子,他,竟然是皇帝,是那個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攜手一生的人。長棍揮下,一棍接着一棍的落在沈君寒的身上,頭上的冷汗細細密密的滲出,偶爾發出幾聲悶哼。溫婉緊緊咬着嘴脣,一瞬間,二人四目相對,溫婉哭乾的眼眸再次潸然,看着沈君寒那雙溫柔的眼睛,心,早就不屬於自己了。
不過多時,杖責完畢,沈君寒再次走到溫婉身邊,溫柔的將溫婉抱到懷中,輕輕地親了一口,單膝着地,眼神中充滿溫柔,低訴道:“婉兒,別哭,都是我不好,今日的事情我一定給婉兒一個公道。”
他沒有用朕,而是以我相稱,溫婉心中五味雜陳,久久不語,只是哭,奔涌的淚水好像是在訴說着無盡的委屈,原來,他就是皇帝,那個與我一生攜手的人。一時百感交加,哭着哭着,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