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個忙,松江路松江街三十五號。”
一大早我剛到博物館就受到這麼一條短信,而且是來自於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有些疑惑,如果真是想要找我幫忙的人,爲什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難道是不方便打電話嗎?
或許是這個人的受到了某種限制,不然也不會這樣,我有些擔憂,於是急忙聯繫了徐克讓他幫忙查一下這個手機號主人的信息。
徐克知道我經常處理一些靈異事件,也沒多問就說自己現在手裡有事要忙,不過他會讓別人去查的,我和他聊了幾句,感覺他確實有些忙,只說以後有空請他吃飯,就掛斷了電話,開始一天的工作。
結果一忙竟然把這事給忘掉了,直到下午三點多,突然接到徐克的電話,我纔想起這回事。
接通了電話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徐克冷冷的問道:“你早上幾點接到的短信?確定是今天收到的嗎?”
我愣了一下問道:“是呀,我今天早上七點半收到的,有什麼問題嗎?該不會……這號的主人已經死了吧!”
徐克沉默了一會說,沒死,不過也不可能是他發的,因爲這個人現在是植物人,一個腦死亡患者,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怎麼可能給你發短信求助!
我有點頭痛,按了下太陽穴之後,問道:“那你能不能查到這條短信發出來的位置,或許是別人拿着他的手機發的。”
“查過了,真的在松江路松江街三十五號,不過你要是非去不可的話,最好還是多叫幾個同行一起去。”徐克猶豫了一下說。
我點了下頭,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想法,本地人都清楚,三十五號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兩層小樓,經過城市規劃的大浪潮居然還能保存至今,不是因爲地點偏遠。
而是因爲沒人敢動它,據說拆遷的人去了很多次,但一道拆遷的時候一定會出些事故,到底最後沒人管了,那個地方已經成了我們這裡的一處禁地,被公開稱爲鬼樓。
徐克見我半天沒說話,告訴我他還會繼續查下去的,讓我自己小心,我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我立刻給顧弦綜打了電話,把這件事的基本情況和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一下,顧弦綜想了想說,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有次遇到過瓷板畫的事,那個人不也是變成植物人了,魂魄還能離體出來作惡嗎?或許這個人也是個意念很強的人,能夠控制自己的靈體去做一些常人不不到的事。
這一點我也認同,但我卻怎麼都想不通,他爲什麼非要暗示我去松江路松江街三十五號呢?
顧弦綜沉默了一會說,不然咱們去看看,到地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於是我和他約好了晚上下班我回家拿完東西,然後到松江路口和他會合。
顧弦綜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也忙着收拾去了,下午六點多我剛到路口不就,就看到顧弦綜和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快步走了過來,我一看到這老頭心裡立刻就有低了,急忙快走幾步迎過去問道,左叔什麼時候回來的?
左叔摸着自己的白鬍子呵呵一笑說,回來好幾天了,解決完廣州的事之後就回來了,你小子簡直命裡犯煞,怎麼什麼事都能遇到?
我苦笑了一聲沒說話,其實心裡也鬱悶着呢,話說自從和堂哥遇到了那隻百年怨靈之後,稀奇古怪的事就接踵而至,很多次我都差點丟掉小命,我知道這一定不是個好徵兆,但又有什麼辦法?
我和顧弦綜、左叔一路聊天,不知不覺就走到鬼樓門口,我仰頭看了眼這座樓,比我想象中的要高一點,看上去老舊斑駁,極盡歲月滄桑,看還基本能原貌,這是一座白色的歐式別墅。
只不過年久失修看上去纔會如此陳舊,昏黃的路燈下,小樓的影子給拉的老長,猶如一隻一頭野獸,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眼神兇狠。
周圍胡亂生長的雜草淹沒了小樓的院子,黑壓壓的一片,給小樓平添了幾分陰森。
門是鎖着的,不過鎖頭已經鏽跡斑斑,我走過去伸手用力拽了一下,這鎖頭比我想象中的結實,顧弦綜低頭看了一眼說,這鎖頭已經鏽死了,上面連着的是鋼筋,如果不找點工具的話,根本弄不開,看來只能翻牆了。
我點了下頭走到牆邊上,退了幾步,隨後接着衝進上了牆,迅速扳住頂端翻了過去,跳到院子裡的一瞬間,我感覺腳下竟然踩到了一個鬆軟的東西,用手電一照,卻發現腳下是長滿了青苔的石板地面,但我敢肯定那不是錯覺,到底踩到了什麼?
就在我茫然的時候,左叔和顧弦綜也先後跳了進來,顧弦綜皺着眉頭低着頭,剛想問怎麼回事?就聽左叔平靜的說,沒看到的就當沒發生,和鬼物打交道,千萬不能謊,眼見不一定爲實,更可況沒見到的。
說完就揹着手箭步朝着小樓的正門走去,我和顧弦綜像是苦笑,我們兩個都緊張的不行,唯獨左叔,居然來到這裡居然能像回自己家一樣隨意,這樣的心境,我不知道自己要多少年才能練出來。
我們急忙跟上左叔,走到他跟前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站在正門的門口了,不過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彎下腰用手電朝着草叢中照了幾下,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我們急忙也用手電朝着草叢照去,不一會左叔突然笑着說:“找到了!”
說完從包裡拿出一把糯米灑在地上,隨後示意我們退到一邊去,我和顧弦綜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他老人家要幹什麼,只好聽他的話退到一邊呆着,沒過一會,就聽草叢裡傳來嘩啦啦幾聲,聲音非常微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緊接着就看到一直灰色的大老鼠從草叢裡竄了出來,兩隻綠豆粒大的黑眼睛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什麼東西之後,纔敢低頭吃起地上的糯米。左叔給我們指了指,那隻大老鼠脖子上帶着的一條紅色的線低聲說,那東西很有用。
我點了頭以爲他要讓我去把紅線拿回來,剛要過去,就被左叔攔住了,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別急。
我疑惑的轉過頭髮現那隻老鼠正在原地打轉,肥胖的身子不停的扭動着,就像喝多了似的,沒一會功夫就倒地不動了。
左叔哈哈笑了幾聲,信步走過去彎腰抓住那隻老鼠的尾巴,把它提了起來,顧弦綜用手電一照,疑惑的問道:“這東西怎麼會在老鼠的脖子上?”
我也走過去看了一眼,這東西根本不是一條紅線,而是一個掛件,紅線上綴着五塊指甲蓋大笑的乳白色的石頭,最下邊是一塊圓形中間有孔的乳白色石頭,具體是什麼石頭我不清楚,但做工看上去還不錯。
我把這東西拍了下來,傳給堂哥讓他幫忙看看,十分鐘之後,堂哥打電話說,這上面的石頭有可能是白玉,不斷太珍貴,但看上去也不是現在的東西,光線太差,看上去像是清晚期的,至於具體的他還是要看到實物才能判斷。
我笑着說,這就足夠了。
我剛開的是免提,所以左叔和顧弦綜都聽到了,左叔摸着鬍子想了一會說,既然是古物那一定會被好好保存,看這磨損程度,應該掛着老鼠脖子上沒多久,而且一定不是它自己掛的,看來裡面也許真的有人。
顧弦綜把掛件摘下來說,我總覺得這裡很有問題,既然這樣咱們不如報警得了。
我也點了下頭,剛要給徐克打電話,結果被左叔給攔住了,他摸着鬍子說,提起了那隻老鼠說,你們看看這隻老鼠的眼睛。
我和顧弦綜仔細的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這老鼠的詭異之處,普通的老鼠眼睛也是綠色的,這個不假,這隻老鼠的眼睛卻綠的有些不同,我們隱隱的看到它的眼中包裹着一絲紅光。
左叔見我們都沒說話,於是一腳踢開了門,我們頓時倒吸了口冷氣,只見屋子裡佈滿了綠色、紅色,以及和我們抓到的這隻一樣綠中帶紅的光電,密密麻麻的看不出個數。顧弦綜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強咧出個笑說,咱們該不會是進了老鼠窩了吧?
我苦笑了一聲,用手電朝小樓的上面看了一眼,發現那裡有一個巨大的陰影,顧弦綜湊過來疑惑的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我搖了下頭,也不確定是什麼,於是試探着朝前邁了一步用手電照了一下,卻發現那個陰影已經不見了,前後只停頓了不到兩秒鐘,如果不是顧弦綜問了那麼一句,我甚至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嘶嘶……就在這時地上的老鼠突然發出刺耳的叫聲,我們同時看向地面,發現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已經撲到了老鼠窩裡,無數的老鼠如同潮水般衝向了那個陰影的位置,瞬間把陰影給淹沒了。
但沒過幾秒鐘,那些老鼠都紛紛從陰影上滾落了下來,散落了一地,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地上一片狼藉,緊緊有少數的老鼠圍繞着那個黑影,此時那個黑影轉過頭來,我本以爲這東西應該是個體型巨大的貓,卻沒有想到我的手電找過去卻看到了一張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