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很多人都慘叫過化妝舞會,而且不止一次,有次我在黃咪的要求下,也跟着去了一次,她非要跟我玩個遊戲穿一套我從沒見她穿過的衣服,還要帶着面具,讓我在舞會結束之前找到她。
我爲此苦惱不已,只好拉上堂哥一起去,他也見過黃咪很多次,而且長期鑑定古玩煉出了一副好眼力,所以沒準能幫我找出黃咪。
化妝舞會在一個私人別墅裡舉行,據說這次是爲了慶祝一位畫家的生日,黃咪純屬是來湊熱鬧的,我們七點到這裡的時候,別墅的花園裡就已經站滿了人,這些人有男有女,卻都帶着面具,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們被兩個保鏢給攔住了,我們那出請柬給這兩個人拿去登記,隨後自己挑了兩個這裡準備好的面具,帶上之後,我和堂哥互相看了一眼,說不出的彆扭。
走進別墅之後,我頓時震驚了,這棟別墅的客廳至少有三百多平米,和外面的人一樣都站滿了人,而且女生也很多,我一時看花了眼,急忙推了推旁邊的堂哥問道:“看出來那個是黃咪沒有?”
我等了半天發現堂哥沒有反應,疑惑的轉過頭,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發現此時那個正坐着一個帶着金黃色面具的女人,她似乎注意到我們在看她,轉過頭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看清楚那張面具之後,我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因爲那張面具和我前不久在電腦上出土金面具太像了,透着一種詭異。
我急忙拉着堂哥跑到另一邊,等走遠了之後,我小聲說:“一個女人怎麼喜歡這種面具,鬼氣森森的。”
堂哥搖了搖頭說,我感覺那是真的!
我驚愕的看着堂哥,他這人很少開玩笑,更不喜歡撒謊,所以一般的事情都會深思熟慮纔會說。
不過我仍然有些不信,於是問道:“應該不會吧,或許是咱們離得太遠了,你眼花了。”
堂哥轉過頭看着我,由於面具的遮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微微的發抖,何止是他,我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猶豫了半天堂哥低頭說:“不行,我要過去看個明白。”
“她走了。”我指着那個人小聲說。那個女人似乎發現我們在看她,起身就往外走。
堂哥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我怕他出什麼事,畢竟這裡我們也不熟悉,我急忙跟上堂哥,走了幾步我發現堂哥停了下來,我擡頭一看,發現那個帶着金面具的女人根本沒打算走,而是走到一個女人面前和她說話。
我隱約的覺得這個女人看上去很眼熟,想了想我突然想到,這人不是黃咪嗎?
我心裡一陣竊喜,急忙拉着堂哥走到那個帶着金面具的女人面前,我笑着對她旁邊的那個女的小聲說:“黃咪,是你嗎?”
這女的愣了幾秒鐘,隨後咯咯一笑說,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正好你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霍婷婷。
我轉過頭看向那個金面具的女人,她衝我點了下頭,我笑着把堂哥推過來給他們做了個介紹。此時堂哥的書呆子氣又犯了,盯着霍婷婷的面具,目不轉睛的看。
霍婷婷也茫然的看着他,正好趁着這個功夫我那出羅盤靠近霍婷婷,羅盤立刻瘋狂的轉動起來,我急忙收回羅盤說,霍小姐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咱們一起出去吃頓飯怎麼樣?
霍婷婷明顯愣了一下,我給黃咪使了個眼色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不過她還是拉住霍婷婷跟我們走,好在霍婷婷也沒有拒絕,就跟着我們三個走出了別墅,此時我們幾個都摘掉了面具,露出本來的樣子,我刻意觀察了一下霍婷婷的面相,這人長得不算出衆,但五官搭配起來卻顯出幾分貴氣,看的出應該是個富貴命的人,只不過今年她的時運怕是有些問題,臉色晦暗,眉頭微皺,似乎有什麼煩心事。我沒急着問,而是就近找了一家飯館帶另外三人走了進去,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有些陰天,天氣比平時昏暗了很多,似乎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秉着女士優先的原則,我把菜單交給了霍婷婷和黃咪,霍婷婷似乎不怎麼愛說話,也或者是根我們不怎麼熟悉的緣故,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
和她一樣沉默的就屬堂哥了,此時他正冷冷的盯着霍婷婷的包,因爲裡面裝着那隻她剛纔帶過的金面具,那個被堂哥看做事古玩的東西。霍婷婷也明顯感覺了堂哥的窺伺,有些不自然的動了一下,黃咪皺着眉頭一臉不解的看了看我,我則衝着她搖了下頭,就剛纔羅盤的反應來看,霍婷婷的必然是招惹上了什麼邪物,而且根據我的直覺,那個邪物八成就和那隻金面具有關係。
堂哥似乎鼓足了勇氣問道:“霍小姐,我剛看到你在別墅裡帶着的那隻面具很精緻,能借給我看看嗎?”
霍婷婷擡起頭眼睛在我們三個身上掃了一圈說,你們不會就是爲了這隻面具才非要約我出來吃飯的吧?那我大可以告訴你們,我這隻面具是在飾品店買的,沒什麼稀奇的,米研究員一定不感興趣!
堂哥驚愕的看着她,他自認爲自己行事低調,認識他的人並不對,但這個霍婷婷似乎對他很瞭解,他有些不知所措。
“霍小姐其實我對你那隻面具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我懂一些術數,實話說你身上現在就有些不好的東西,而我想把它送走,這纔是我約你出來的目的。”我冷冷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位霍小姐看上去很柔弱,不過腦子卻異常清醒,我覺得已經沒必要繼續敷衍她了。
霍婷婷聽了我的話之後,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深吸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了那隻面具扔在桌子上說,你們看吧,如果喜歡就送你們了,隨便誰都行!
我一直在盯着她,當她看到這隻面具的時候,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和恐懼,顯然她並不喜歡這個東西。
堂哥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隻金面具上,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這可是真的遼代面具呀!你是從哪得來的?
霍婷婷苦笑了一聲說,我在國外旅遊帶回來的,開始的時候很喜歡,覺得面具上的臉和自己的很像,但漸漸的我發現有點不對勁,這面具居然會笑,它似乎在戲弄我,有次我清楚的看到面具的眼睛動了幾下,要知道他可是金的!
說到這霍婷婷鬱悶的低下頭,緊皺着眉頭,我和黃咪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的看向那隻金面具,此時它正被堂哥拿在手裡,我正好看到了面具的背面,只見背面的位置有個小凹巢,像是某種機關,只不過堂哥一直看正面,沒有注意到面具的背面,所以我急忙提醒堂哥。
堂哥疑惑的將面具轉過來仔細一看,不由的皺緊了眉頭,我甚至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恐懼。
我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堂哥轉頭看了眼霍婷婷一眼,眼神非常奇怪,好半天他才問道,霍小姐你最近有沒有做過身體檢查?覺得那裡不舒服?
霍小姐鬱悶的說,沒覺得,除了覺得這個東西嚇人。
堂哥說,這種東西一般不是金的,而是銅的,是給奴隸帶的,這種東西我曾經也見過一次,都很邪門。
我接過面具仔細低頭看了看,這張面具雕刻的的確很想霍婷婷,此時它正冷冷的盯着我,嘴角朝上勾了一下,就像是笑了似的,看上去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無意中擡起頭,我發現霍婷婷正衝着我笑,那個表情和麪具上幾乎一模一樣。
我放下面具沒說話,而是迅速從包裡拿出一枚五帝錢,狠狠的朝着霍婷婷的眉心拍了一下,霍婷婷頓時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堂哥和她坐在一邊,看她暈倒之後,立刻扶住了她,我倒了杯開水將五帝錢放在碗中,晃悠了幾下,才把五帝錢拿出來將水給霍婷婷灌了下去,堂哥疑惑的看着我問道:“她……中邪了?”
我點了下頭說,這種情況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原來只聽我師傅說起過,這種東西叫蠱靈,施術者死之後用自己的魂魄下蠱,一旦有人帶過這隻面具,就一定會中蠱,不過蠱毒有千萬種,我也不清楚霍婷婷中的是哪一種,現在我也只能和那隻蠱靈溝通一下,看它能不能放霍婷婷一馬。
堂哥下了一條,急忙朝後靠了靠,離面具遠一點。
我苦笑了一聲,由於我們是在包間裡,所以我直接把黃咪和堂哥趕了出去,這樣一來,房間裡就只剩下我、霍婷婷和那隻面具了。
我點了三根引魂香,念引魂咒把那隻蠱靈叫了出來,蠱靈看上去很孤傲,它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無論我怎麼勸說它都不肯放過霍婷婷,我也是真動了氣,威脅它說,如果不給霍婷婷解蠱的話,我就直接把那隻面具扔進熔爐裡毀掉它,它這才被迫解了蠱。
這樣的東西當然不能讓它在流入普通人的手裡,那說不定還會鬧出像霍婷婷這樣的事來,我乾脆把它交給堂哥來處理,也算解決了後患。
有時候我不禁想到,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即使放不下那又有什麼意義?人生於紅塵想要忘卻紅塵是不可能的,但當我們退出紅塵的時候,是否應該忘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