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與大燕國的邊境防線其實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般嚴密。
因爲防線多處於深山或是密林峽谷等荒涼地帶,所以大燕國這邊並沒有多少駐兵。
齊國在這邊也只有幾處軍營駐紮。
一隊大燕國的人馬,大約有五十幾人,他們藉助山中清晨升起的濃霧掩護,穿過了兩國的邊境線。
“王爺,發現鬼面留下的記號。”休息時。有人將在路上尋到的記號交給緋王凌宵天。
凌宵天身上穿着黑色大氅,因爲山中清晨氣溫很低,所以他用大氅緊緊的裹住身體。
接過侍從遞過來的一塊石頭,凌宵天見那石頭上面刻着鬼面留下的暗號。
“還要往東。”他命令道。
“王爺……東邊有齊國駐軍,離的近了恐有危險。”李師爺擔憂道。
他們不過才帶了五十幾個人,要是被對方發現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會全軍覆沒。
凌宵天沉默着,彷彿沒有聽見李師爺說了什麼,他擡頭望着遠處被濃霧籠罩的山巒,心緒早就飛了出去。
也不知蘇白桐這時候在哪裡,要是在齊軍大營的話。也不知會是怎麼個情形。
以她的倔強性子,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爲難,要是遭到虐待或是被人欺辱……她該怎麼辦纔好……會不會哭,或是期望着他去救她……
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隊伍才休息了一會,他便催促着上路了。
他剛拉過戰馬,忽覺頭頂掠過一道涼風。
擡起頭來,只見樹梢上蹲着一隻像貓似的動物,綠瑩瑩的眼睛睜得圓圓的,正低頭望着他……
齊軍大營。
自敖狼離開後,蘇白桐便一直待在帳篷裡。
雖然手腳並沒有被捆着,可是外面的守衛卻是增加了好幾個。
她昨天因爲被敖狼逼着吃下了肉乾,結果吐了一個晚上。到了清晨纔好不容易睡了會,醒來後渾身無力,她想去木箱上將茶壺取過來,可是腿上卻沒有力氣。
就在這時,她聽見帳篷的一角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她轉過頭,只見一道黑影從帳篷的角落裡鑽了進來,矯健的身形就像一隻超大號的貓咪,綠瑩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蘇白桐強迫自己把驚訝的聲音生生嚥了回去。
大香狸爲何會在這裡?
轉念一想。她立即便明白了。
菱花便是這裡的人,之前大香狸又是被她控制,所以它自然也熟悉這軍營,而且它是動物,來去相對於自由一些,又不引人注意。
大香狸悄無聲息的靠到她的身邊,低下頭。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
“你是來救我的麼?”蘇白桐無聲的張口問它。
大香狸眯起了眼睛,把頭揚了起來。
蘇白桐開始有些不明所以,大香狸再次揚起了頭。
她這才發現,在它的脖子上繫着一隻香囊,香囊的表面繡着青松白鶴圖案,正是她送給凌宵天的那隻。
這隻香囊怎麼會在這!
蘇白桐伸手將香囊從大香狸的脖子上解下來,香囊裡鼓鼓囊囊的,好像裝着不少東西。
她打開香囊,裡面有兩個油紙包。
她隔着紙包聞了聞,是酥骨香。
被抓來這裡時,她身上的東西全都被敖狼拿走了。就連她的香囊也沒有留下,現在她手裡有了酥骨香,想要離開就容易得多了。
“凌宵天……他來了麼?”蘇白桐再次無聲的詢問大香狸。
大香狸抖了兩下耳朵,算是回答。
捏着香囊,蘇白桐的心底忽地就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楚。
其實她並沒有指望着誰會來救她。
雖然她也會害怕,也會絕望,可是她生命裡期待的部分已經早早的死去了。
她不敢有所期待,特別是對他。
現在看着手裡的香囊,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傻的可憐。
帳篷外傳來陌生的腳步聲,大香狸豎起耳朵,忽然轉身從剛纔進來的洞裡鑽了出去。
蘇白桐剛將香囊藏好,敖狼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一進帳篷便眯起眼睛,似乎覺出什麼異樣。
蘇白桐的心不由得縮緊成一團。
要是被他發現了香囊,她唯一的希望便要破滅了。
“好像有什麼動物進來了……”敖狼嘀咕了一句。
蘇白桐躺在牀上閉緊了眼睛,裝作仍在熟睡。
突然間,她的身體凌空,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敖狼扛在肩上,出了帳篷。
蘇白桐頭暈目眩,險險叫出聲來。
敖狼扛着她大步來到營地邊緣,在那裡有一條小河,水是從山上流淌下來的,冰澈透骨的涼。
敖狼來到河邊,將她扔在地上。
蘇白桐詫異的擡頭看他,不知他爲何要帶自己到這裡來。
“脫了。”敖狼命令道。
什麼?脫什麼?
蘇白桐愣愣的坐在河灘上。
“衣裳,全都脫了。”敖狼說着俯下身,直接扯她的衣裳。
酥骨香就藏在她的身上,她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滿眼的倔強。
敖狼蹙眉道,“你不脫我就只能把你直接丟進河裡了,我討厭你的身上有別的動物的氣味。”
蘇白桐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她的身上沾了大香狸的氣味,只是沒想到敖狼的鼻子這麼好用,連這也能聞出來。
想到這些她不禁擔心起藏在身上的酥骨香來。
幸好那香是用油紙包裹的,香味透不出來,不然他一定會發現。
“既然你不想自己動手,那就由我來吧。”敖狼得意笑着,俯身便將她壓在了河灘上。
背後的鵝卵石硌得她的身體生疼。
“雖然我討厭其他動物的氣味,不過你的味道卻是我喜歡的。”敖狼的大手隔着她的衣裳開始摩挲,順着她的腰際向上。
蘇白桐的心臟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放手!”她喝道。宏冬場亡。
敖狼愣了愣,她被帶進營地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開口用這麼大的聲音說話,第一次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你這個樣子……我更喜歡了……”敖狼舔了舔嘴脣,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明明是隻野獸,卻僞裝着隱藏起你的利爪,你以爲這樣就可以瞞得住我麼?”他一手扳住她的下頜重重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