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微痛讓凌宵天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纔好。
他想伸手去抱住她,卻又捨不得這旖旎的氣氛。
低頭看她,卻見蘇白桐的眼睛裡亮晶晶的,就像蓄滿着湖水,一動就要溢滿出來。
“桐桐……”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蘇白桐貝微鬆,目光中掠過一絲深諳。
牀頭的宮燈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光暈。
蘇白桐撐身坐起。身上的衣裳件件滑落,如同被剝了殼的荔枝,水潤的雪膚在三千青絲下若隱若現。
優美的線條從凌宵天眼前劃過,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
可是蘇白桐卻像尾魚兒似的從他的掌中滑走了。
耳邊傳來她的一聲輕笑。上司陣才。
這樣的蘇白桐讓凌宵天覺得心悸。
除了他,不會再有人知道她還有着如此誘人心魄的一面。
她不再是那個冷漠淡然的女子,她也會對自己微笑,脣婆娑間大膽的迴應着他,令他欣喜若狂。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來的如此之快,讓他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掩飾,還未等他將心頭的悸動壓制下去,蘇白桐忽地沉下身來,將他吞沒了。
霎時間,萬朵桃花在他的眼前炸開。滾燙的觸感險險將他活活整死。
凌宵天喘息着貼近她的耳畔,輕聲嘆息:“……小嬌嬌,你這是想要謀害親夫……”
帳子裡,響起蘇白桐輕快的笑聲。
但是很快,這笑聲就被吞沒在了無邊的旖旎春色當中。
二日後,凌宵天奉命前往祁涼城。
他離京的時候,沒有讓蘇白桐去送他。
非是蘇白桐不想去,而是在前一晚,他一直纏着她,就像只精神抖擻的獅子,將她飽食了個夠。
蘇白桐的那點力氣哪裡抵得過他,沒用一個時辰她便累的動也不能動,只能任他爲所欲爲。
等第二日她醒來之外,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慧香進來道:“王爺吩咐,他走時不得叫醒王妃,讓您多睡會。”
蘇白桐只得趴在牀上。揉着痠痛的腰肢苦笑。
自古傷離別,特別是凌宵天,他更是不喜這種感覺,所以他纔會故意讓她起晚,不讓她去送他。
蘇白桐這時才充分體會到府裡沒有長輩的好處。
王府裡現在就只有她說的算,就是身子不舒服,多躺會也沒人敢說閒話。
況且府裡的中饋凌宵天早已安排好,就算蘇白桐不去管也不會誤事。
蘇白桐一直在牀上賴到中午才姍姍起身,簡單用了些飯食便讓慧香去收拾東西。
她要晚幾日離京,宮中派去的太醫一般都行的比較晚,他們不會跟前方的部隊混在一起,所以蘇白桐要晚些時候才能動身。
蘇白桐把李師爺找了去,將府裡的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番。
當李師爺聽說蘇白桐也要跟着大軍前往祁涼城時。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王爺可否知道此事?”李師爺以前就知道蘇白桐是個大膽的,可是沒想到她竟能揹着緋王做出這種決定。
蘇白桐搖頭,“李師爺不必擔心,我此行必要護着他平安歸來。”
李師爺原本還想勸說幾句。可聽到這話,只得暗自嘆氣。
臨離京前夕,正值太子生辰。
蘇白桐也收到宮裡的請柬。
“聽說這次是賢王向皇上進言,爲緋王與十殿下出兵討個彩頭。”李師爺道,“王妃若是不想去,可以尋個藉口推了。”
蘇白桐輕輕搖頭,賢王怎麼可能會給她機會推掉這次宴席,她已將制好的香送到了賢王府上,可是賢王卻只先付了那千兩銀子的酬金,並讓人送了封親筆信過來。
說是麒麟角的報酬要待太子生辰宴之後再付。
這麼明顯的要挾條件,她如何看不出?
赴宴當日。蘇白桐收拾停當,乘了緋王府的馬車便進了宮。
太子這次生辰宴並沒有過份的鋪張,可是前來赴宴的朝臣卻不少。
蘇白桐走進大殿時,賢王正在與太子說話,看到她進來,向她微微一笑。
蘇白桐神色淡然的略一點頭,算是回禮,腳步不停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去了女眷的席面。
“六嫂?”一個怯怯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蘇白桐轉過頭便看到一張稚嫩的面孔。
“十一殿下。”蘇白桐施禮。
“六嫂爲什麼不跟六哥一樣,叫我十一弟?”十一殿下坐着輪椅,由身後的一位宮女推着往這邊靠過來。
“十一弟。”蘇白桐改口道。
少年立時高興起來,“聽說六嫂那日回去後就病了,現在好些了嗎?都怪我,不應該拉着六嫂去看我的花房……”
蘇白桐淡淡一笑,“沒什麼大礙,十一弟客氣了。”
“六嫂以後可以常來找我玩嗎?”十一殿下期盼的望着她,“六哥和十哥都離京了,六嫂應該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吧,不如來找我玩,我那裡還有些從沒見過的花種,聽說都是很難得的香材呢。”
說起他的花房,十一殿下滔滔不絕起來。
蘇白桐在一旁聽着,偶爾不鹹不淡的搭句話,雖然眼前的少年天真無邪,可是自從那日她在他的花房裡中了地獄香之後,她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就算眼前這人是凌宵天最任信的十殿下的同胞兄弟,她也不得不防。
宴席開始後十一殿下不得不離開蘇白桐身邊,回了他自己的席面。
酒菜也算豐盛,不過卻不對她的胃口,所以她並沒有吃幾口。
幾杯酒落肚,不少人開始向太子敬酒,更有不少向太子送上生辰大禮,當着皇帝的面大獻殷勤的也大有人在。
賢王這時送上一隻木盒,道:“這是臣弟的賀禮。”
太子瞧着那木盒略有驚訝,賢王從來都不是小氣之人,怎麼他竟送來這麼寒酸的賀禮。
“太子殿下打開看看,喜不喜歡?”賢王笑道。
太子只好當衆打開。
木盒一開,衆人立時聞到一股幽香,沁人心脾。
“這是……”
“這是臣弟託了緋王妃,親手給太子殿下配製的香料,獨此一份。”賢王一邊說着,一邊向蘇白桐這邊投來目光。
儒雅的笑容裡,隱隱藏着一絲銳利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