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州鼎心中也在暗罵不已:“得了便宜還賣乖!”口中卻故意爽朗的笑道:“楊公子說笑了,這次我們坦誠合作,只求雙贏,你又怎麼會陰我?”
楊慕羽暗罵了一聲,想要用話套住他,做夢了?他什麼時候是個守信用的人?當然,對於別人還要守一點點信用,但對於東方州鼎,要是相信他的鬼話,被他賣掉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這年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問題是,他連害人之心都有,又豈能不妨人的?
“我把金沙灣給你,你幫我取得家族繼承權。”東方州鼎直截了當的說,在這麼拐彎抹角的和楊慕羽套下去,他腦袋都要發暈了。
“金沙灣已經是我的了。”楊慕羽淡淡的笑道,“東方家族的繼承權不會這麼廉價吧?”
“那你要什麼?”東方州鼎咬牙切齒的問道,家族之中他是做不得住的,能夠給得起的,實在不多,想來想去,好像都沒有楊慕羽動心的東西。
楊慕羽捏着一枚葡萄丟在嘴裡,用力的嚼了兩下,然後,連皮帶子一起吞了下去,終於開口道:“我要你家的那份問仙圖,另外,你取得繼承權,東方家族得向我稱臣。”
“你……”東方州鼎陡然站了起來,指着楊慕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讓東方家族向他稱臣,豈不是代表着從此東方家族都得臣服於他,成爲晴瑤之城的附庸家族?
而問仙圖雖然沒什麼大用處,卻幾乎成爲豪門世家的一種身份象徵。一旦交出去,東方家族還如何在這山海界立足?
“如果你想要做東方家族的家主,你就必須先做我地奴隸!”楊慕羽冷冷的道,“當然。我不會現在就逼着你做決定,你可以好好的想想。”說着,他慢慢的站起身來,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轉身向外走去。走到船艙門口,陡然站住腳步。轉過身來看着臉色蒼白,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東方州鼎,“謝謝你的酒,不過,下次最好不要在酒里加佐料,我自信整個山海界內,想要在我身上下毒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說着,楊慕羽頭也不會的向着外面走去,東方州鼎……居然笨地以爲這種隱晦的毒藥就能夠對他起作用?事實上他如果用地是別的普通毒藥。還真是防不勝防。可是這種利用水果、清酒、素菜配合而製作的毒藥,他足足研究了幾年,連楊晨都栽在了這個上面,別人想要在他面前使用只等毒藥,除非他死了,否則,談也不用談。
看着楊慕羽走了出去。東方州鼎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爲什麼……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折磨他?目前爲止,他不是沒有想過尋求別的合作途徑來增強自己的勢力。可是,天逸門根本不想和他合作,當初水月坡一戰,天逸門的計劃幾乎被他整的全部泡湯,而爲了杜絕天逸門在東流花城繼續興風作浪,他更是用雷霆手段,殺掉了天逸門所有埋在東流花城的釘子。
這個仇是結下了,他再要去找天逸門,除非是腦殼壞掉了。
但是,除了天逸門,就只有與天逸門、東流花城併名的晴瑤之城。晴瑤之城地城主墨清先生是不會管只等閒事地,而且他也拿不出什麼足以讓墨先生動心的東西。他找上楊慕羽,甚至還有點僥倖,如果楊慕羽真的中毒,他甚至可以挾持楊慕羽,從而控制整個晴瑤之城。
他自己也明白,楊慕羽本身精通毒藥,絕對不是那麼好擺佈的。而且,楊慕羽之聰慧多變,當初在水月坡他也領教了一
花嬤嬤的死,是他一手安排的,那是給楊慕羽看的,以他估計,楊慕羽絕對會讓鬼僕出手救人,至少他得在墨清面前留個好印象。
但是,一切都大大地出乎他地意料,楊慕羽站在酒樓上,眼睜睜的看着花嬤嬤死了……死在了天逸門徒地劍下,直到花嬤嬤死了,他卻偏偏讓鬼僕去找天逸門的麻煩,說是不該殺了他們的朋友。***,好人都讓他給做了。
一想到這裡,東方州鼎不僅暗罵不已,再次想起剛纔楊慕羽的話——他想要做東流花城的繼承人,就的先給他做奴隸?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只要他爲奴?並不是要整個東流花城臣服與晴瑤之城?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東方州鼎開始盤算着這個可能性,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給他爲奴,又能夠怎樣?
卻說楊慕羽離開東方州鼎的船隻,楊鐵早就迎了上來,笑問道:“公子,那個東方小混蛋找你說什麼來着?”
“還能夠說什麼,自然是找我合作,但他想要空手套白狼,他打量着我是傻瓜?”楊慕羽冷笑道。
“父神!”楊鐵眼見附近沒人,扶着他笑道,“你這個比喻可不合適,您可不成了白狼了?”
楊慕羽笑罵道:“貧嘴,人家要套的不是我,而是你!”他雖然是晴瑤之城的少城主,但畢竟能夠給與他的幫助有限,如果他願意支持他,楊鐵這個九品上的修武者,自然也就站在了他的身後,如果他在金沙灣沒有楊鐵,也許東方州鼎根本不會找上他。
想到這裡,楊慕羽就不僅笑了起來,白狼?可不是他。
楊鐵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麼,笑道:“您可是我的父神……”
“我不……”楊慕羽那句“我不是”差點就脫口而出,看到楊鐵臉色不對,忙道,“成成,你是小白狼,我是老白狼……咱本來就是大老爺們,自然是郎。”
楊鐵知道說不過他,只有嘆氣的份,搖頭道:“父神,我們現在做什麼?”
“回去睡覺,我累了!”楊慕羽嘆氣,在家午睡多好?跑來船上喝酒,果然是宴無好宴。
楊鐵扶着他向回走去,好奇的問道:“父神,東方小混蛋提出合作,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猜!”楊慕羽輕輕的笑着。
楊鐵一本正經的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搖頭道:“我猜不出來。”東方州鼎難以拿出讓楊慕羽動心的東西,但他的這位父神要什麼,他也同樣不知道。
“我要整個東方家族。”楊慕羽輕輕的笑着。
“什麼?”楊鐵不可思議的看着楊慕羽,皺眉問道,“父神,請恕孩兒愚昧,您什麼意思?”
“東方州鼎如果想要我支持他取得家族繼承權,就的向我稱臣。”楊慕羽淡淡的笑着。
“他肯?”楊鐵張口結舌,除非是東方州鼎瘋了,否則怎麼可能?好好的東方家族少主不做,反而與人爲奴?
天逸學院花江邊上,除了碼頭的繁華熱鬧,周圍種着很多的香樟樹,樹下都放在一張張的長條石凳,楊慕羽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懶懶的問道:“楊鐵,若是你和他換位處之,你肯不肯考慮一下我提出的要求?”
楊鐵細細的想了想,皺眉道:“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向他人屈膝稱臣。”
楊慕羽點頭,有些人是可殺而不可辱的,但是,東方州鼎卻未必是這樣的人。
“如果他不肯答應我的要求,這麼這人將是一代梟雄人物,否則……我倒是高看他了。”楊慕羽冷笑。
大丈夫固然要能曲能伸,但是原則卻是不能亂的。如果有人對他楊慕羽提出同樣的要求,他想也不會想,轉身就會走,寧可戰死也不能屈於他人之後。如果東方州鼎不同意他的要求,他倒是不在乎幫他一把,這樣的人勢必會感恩圖報,但是,如果他同意了,那麼他倒是不得不防着他。
“父神,有人過來了!”楊鐵突然低聲笑道。
“嗯,我也聽到了,想來是找麻煩的。”楊慕羽淡淡的道。
兩人說話之間,只見香樟樹叢中,一羣穿着怪癖,打扮詭異的少年,手持兵器躥了出來。
“楊慕羽!”爲首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指着楊慕羽叫囂道。
楊慕羽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這人看着有些眼熟,對了,就是昨天在天香樓碰到的那斯,跟在黃藍宇背後的跟屁蟲?
“找本公子做什麼?”楊慕羽反問道。
“楊慕羽,聽說——你家裡很有錢啊?”爲首的那個無良少年吊兒郎當的道,“大爺們最近手頭緊,想要找你借點銀子花花。”說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長劍。
楊慕羽揉了揉耳朵,半天才道:“楊鐵,我沒有聽錯吧,這天逸學院居然可以公然打劫?”
“公子,想來你是沒有聽錯的,這天逸學院確實可以公然打劫。”楊鐵很的配合的道。
“我就說了,早知道讓你不要帶那麼多的銀子,你看——這不是麻煩了?”楊慕羽眯着眼睛笑道。
“少說廢話,楊慕羽,你是自己交出來,還是要大爺們動手?”爲首的那無良少年晃着大腿,很不正經的走到他的面前,嘴裡嘖嘖了兩聲,“長的真的不錯,很俊啊?”說着,他居然伸手向他臉上摸了過來。
楊慕羽大怒,陡然後退了一步,手中寒光一閃,一枚銀針已經對着這無良少年的手腕上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