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羽滿心焦急,偏偏全身動彈不得,眼見這怪人神志似乎清醒,說話也條理分明,可是行爲卻是十足一個瘋子,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猛然,貼在地面上的那隻耳朵裡再次模糊的聽得有人說話,心中一動,便欲大聲呼救,那怪人似乎也覺察到,伸手一點,快捷無比的封住他的啞穴,側耳聽了聽便站起身來,將楊慕羽一把抱起,夾在肋下,手一揚滅了山洞內唯一的一盞油燈。
感覺那怪人抱着他似乎是走進山洞深處,崎嶇曲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怪人才停了下來,手一揚,整個山洞頓時又亮了起來。
楊慕羽本能的四處看了看,正如他所料,這怪人已經將他帶到了山腹深處,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山腹深處居然有着一處水池,池水成淡淡的乳白色,水面上還有水汽蒸騰,竟然是山腹溫泉。
而那怪人擎在手中的,卻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如今正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將整個山洞都照得明滅不定。
怪人將手中的夜明珠找了個略高的石臺放下,這才放下楊慕羽,然後,三下兩下的,將他全身的衣服剝光,一雙怪眼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楊慕羽全身**,又驚又羞,又是惱怒,又是害怕,無奈給他點住穴道,無法動彈不算,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怪人將他放在水池的中央,楊慕羽發現水池居然並不深,水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層,最多隻有一寸深,不過,水流似乎是在流動着的,池水溫度恰到好處,不冷,也不熱,泡在裡面很是舒服。
“嘿嘿……”怪人怪笑了兩聲,從旁邊的石臺上,翻出一隻木匣子,打開匣子,取出一根根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銀針,熟練的插進楊慕羽的各個穴位中。看着怪人在這裡輕車熟馬的樣子,很明顯,這裡原本就是怪人的大本營。
怪人顯得極爲興奮,將銀針在楊慕羽身上插好後,將他扶了起來盤膝坐下,楊慕羽全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仍由他擺佈,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憤怒。然後,怪人自己也在水池內盤膝坐下,雙手抵住楊慕羽的背心——
剎那間,楊慕羽感覺一股澎湃的力量傳進自己身體,如同是燒紅的烙鐵,狠狠的肆虐着他全身的經脈,痛得他張口想要大叫,偏偏一個字都叫不出來。可是,這僅僅還只是開始,很快,那股力量就如同是汪洋大海,將他淹沒,而**的痛楚,也讓他漸漸的迷糊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慕羽猛然感覺丹田內一鬆,原本澎湃的靈力如同是找到一個宣泄口,瘋狂的涌了過去,然後再通過四肢百骸,散發出去……如此周而復始的循環着,體內竟然有着說不出的舒泰。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渡過,楊慕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猛然,背後傳來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然後一直按在他背後的手一鬆,軟軟的垂了下去。
楊慕羽大喜,本能的跳了起來——這才發現,他居然可以動了,而原本插在他全身穴道上的銀針,紛紛彈出體外,墜入在水池內。
他還沒有死,他還活着,真是太好了,難道說,那個怪人臨時改變注意,放過他了?楊慕羽轉過身來,一看之下,不禁又是一驚,這——這背後的人,還是剛纔的那個怪人嗎?
剛纔那個怪人的大肚子,如今居然只剩下一層皮,不——是那個怪人,如今整個就剩下了一層皮包住骨頭,似乎全身的精血元神都被吸取掉一樣,乾癟的如同是風乾的屍體,甚至他的嘴脣,連黃牙都包不住……
“你修煉過什麼……什麼……邪術……”怪人似乎極是痛苦,掙扎着擡起頭來,伸出乾枯的手指,想要抓楊慕羽。
楊慕羽一驚,本能的向後退去,卻一腳踩空掉在水池內,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卻發現怪人僅僅只有在地上掙扎、抽搐的份,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兇悍與瘋癲。
“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怪人依然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他問道。
“什麼……爲什麼?”楊慕羽不解,後退了幾步,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水池內果真是溫泉,不過中間有一塊大石臺而已。
怪人全身都在顫抖、抽搐……表情極是痛苦,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但他還是掙扎着爬過來,叫道:“爲什麼我的轉魂挪移**對你沒有用……爲什麼你吸盡了我靈力……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
楊慕羽根本不懂,聞言連連搖頭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怪人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一隻手卻是不停的顫抖,伸手想要抓他,楊慕羽向後退了幾步,只是戒備的看着他,怪人喉嚨口“呵呵”兩聲,頭一垂,就軟軟的趴在了石臺上。
楊慕羽開始還以爲有詐,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醒過來,當即首先想到的就是轉身要跑,但隨即想到這怪人雖然瘋瘋癲癲的,可是畢竟救過他的性命,想了想,放輕腳步,走到他面前,輕輕的推了他一把。
那怪人寂然不動,楊慕羽心中害怕,暗自思忖,他不會就這麼死了吧?一邊想着,一邊伸手摸向他的鼻息,還好,還有一點微弱的氣息,想了想,當即將他抱住,出乎他的想象,怪人的身體出奇的輕,似乎當真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楊慕羽將那怪人抱出水池,放在地上,隨手將剛纔他脫去的衣服穿上,想要走,又有點不放心這怪人,當即在地上坐了下來,但是等了半天,這怪人絲毫也沒有要甦醒的跡象,而他卻餓得肚子咕咕直叫。
四處找了找,只在山洞內找到一些動物的毛皮,想必是怪人平時在山間獵殺的,卻沒有絲毫東西可以果腹。而怪人蜷縮在地上,除了胸口還有着一絲微弱的氣息,完全如同是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