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莊主奇道:“我神劍山莊平日與雪山派也無來往,怎麼今日……”起身迎了出去。趙許等人聽說雪山派也來了,都起身站立,心道:“雪山派原在此地,或許這消息他們比我們更早知道,今日來此……哼!”
不多時,高莊主迎着雪山派厲祖、宇文蔚以及雪山派幾個弟子走入大廳,依次坐下。厲祖見大廳中早坐了許多人,向趙許點了點頭,道:“趙島主。”又分別看向三山關公孫羊,雲南毒宗申百穀,西山派關葉龍,一一打過招呼。
高莊主笑道:“今日難得厲兄也來到鄙莊,實令蓬蓽生輝。卻不知厲兄所來何事?”此時他雖仍笑着,但臉上卻早無笑意。
厲祖道:“所來無事,只是想起神劍山莊便在雪山腳下,邊裡鄰居,前來拜訪。一時匆忙,忘了禮物,請莊主恕罪。”高莊主道:“厲兄客氣了。”他頓了一頓,道:“說來還是高某的不對,庇居雪山腳下,卻未曾上去拜訪,反倒是厲兄先來,慚愧慚愧。”
厲祖道:“高莊主建莊時長,久聞莊中藏有三寶,一龍二劍三酒,今日所來,也是要見識這三寶。”
高莊主臉上淡淡,哦了一聲,道:“原來是爲了這個,不防厲兄,此三樣在莊上所說是三寶,在厲兄眼中也算不了什麼。龍早於多日前死了,莊中藏劍甚多,料也比不上雪山派上的魚腸寶劍,至於酒嗎……來人,上酒!”令小廝帶上來三十多罈美酒。
高莊主起身道:“既然諸位都來此品嚐美酒,高某自不能吝惜,請。”令人搬桌上酒。
厲祖、趙許、公孫羊等人面面相覷,作語不得。還是寧廢柴跳起身,笑道:“有酒拿來!”搬起一大罈子酒咕嚕咕嚕喝起,他肚子一動,使起了鯨吸水的功夫,雖無內力,但傾刻間一罈美酒也喝了個精光。“砰”的一聲往地下一摔,身體搖晃幾下,叫道:“好酒!好酒!”
趙許等人皆稱讚道:“好酒量!好酒量!”厲祖問道:“這位兄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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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廢柴醉眼惺忪,望着厲祖道:“你不認識我?”厲祖道:“不認識,不知尊姓大名?”
寧廢柴道:“不認識你還問什麼,我沒空和你交什麼朋友,我要喝酒!”又搬起一罈酒開了封,咕嚕咕嚕喝光了。他兩壇喝光,仍不盡興,又喝了一罈,長笑道:“美酒,美酒……”搖搖晃晃走到椅子上去。中間還打了個趔趄,關葉龍忙扶住了他。
厲祖道:“這位兄臺……倒是有趣!”高莊主淡淡一笑,道:“幾位不喝?”
關葉龍笑道:“來此自然要喝。”上去喝了一碗,也贊聲好酒。其餘幾人盡皆坐着,也不起身。
高莊主笑道:“幾位爲何不喝?”這時,厲祖背後的徒弟陳如功厲聲道:“誰要喝你什麼酒?姓高的,你趁早將那把劍交出來!”
高莊主臉上一沉,道:“劍?什麼劍?”陳如功冷冷笑道:“別跟我裝糊塗作模樣,今日你不把劍交出來,神劍山莊便變成無劍山莊了!”
高莊主看向厲祖,見他不言不語,大有縱容弟子之意。道:“厲兄,你今日所來便是爲了什麼劍嗎?難道是爲了莊中劍閣上的五把劍?”
厲祖淡淡一笑,端坐位上。陳如功道:“高莊主,你莫要揣着明白裝糊塗。若今日不將神劍交出來,你神劍山莊上上下下,一個也別想走了!”看到廳上堆着的二十多壇酒,上前“砰砰”兩聲,踢碎了兩壇。
厲祖道:“如功,少此無禮!”陳如功道:“是。”
高莊主笑了兩聲,卻毫無笑意,臉上淡淡。衆人見他被人欺侮到此時竟也不動怒,不禁大爲欽佩:“此人氣度修養果然了得。”
高莊主淡淡的道:“不說莊上有無閣下所說的什麼寶劍,就算是有,也當屬我神劍山莊中的。雪山派若是想要,高某自當捧送於前……但若是這般的來,只怕天下人皆要說雪山派仗勢欺人了。”
陳如功哈哈大笑,指着高莊主不斷點頭,道:“你說的什麼鬼話?此劍暫寄你這已有二十多年了。你得了神劍二十多年也無作爲,如今時候已滿,該將神劍還我雪山派了吧?”
高莊主道:“暫寄?這又如何說?”陳如功嘿嘿冷笑,道:“二十多年前,雪山派一名前輩尋得天月地日神鐵,請匠師花盡七七四十九天,鑄成龍泉劍。此後將神劍借給你,你可還記得?”
高莊主臉上一變,把握不定。陳如功道:“那前輩乃我雪山派高手,鑄此神劍自爲我雪山派中的。他借你二十多年,如今你也該奉還我雪山派了吧?”
高莊主道:“當初那位前輩送我龍泉劍,並未說明他是雪山派的人,而當初他亦沒有說借給我,而是送我。”
陳如功喝道:“你裝什麼糊塗!你只道沒有證據所在,就可以隨你說個夠嗎?你看看這是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扔給高莊主。
高莊主展開一看,不禁變色道:“這……”旁邊趙許接過去,看過一遍,道:“果真是借劍,你看,這有雪山派的印,這有神劍山莊的印。借劍二十一年,如今也該還了。”衆人一一看遍,都確認無僞。
高莊主向鄭老道:“快去我書房,看看我的印還在嗎?”鄭老急忙下去,過了一會,衝出來道:“不好了!莊主,印沒了!”
高莊主身體一震,道:“我的印沒了?誰偷的?”
陳如功哈哈大笑。高莊主道:“你笑什麼?”陳如功指着高莊主道:“我笑你作戲!印沒了,你說這話誰信?二十一年前有印可證,如今便說印沒了。”
高莊主道:“不對,不對!我二十一年前根本沒立下這份借據……”翻開借據上上下下仔細看過,那神劍山莊的印果然不假。
陳如功冷笑道:“證據皆在,你還狡辯什麼?將神劍交還我宗,此事不與你計較!否則……嘿嘿,嘿嘿!”
高莊主前後細想,突然省悟,看着厲祖道:“厲兄……厲兄,好,好!我知道了。”
厲祖道:“你知道什麼?”高莊主不斷點頭,道:“我知道印爲什麼沒了……厲兄,你們設的好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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