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我們的疑惑,王剛磕磕巴巴解釋起來:
“我們發現的時候,金剛凶神惡煞地咬着老刀,圓圓似乎還在爲上一次老楊的失蹤自責。
她衝上去與金剛殊死搏鬥,兩個人最後兩敗俱傷,上次老楊失蹤的時候金剛就是最後一個出現的,我們就懷疑他是逞兇者。
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竟然把我們朝夕相處的同伴當做了食物,老楊、老胡都已經被他吃的渣都不剩了吧!”
說到最後王剛也已經泣不成聲,頗有兔死狐悲之感。
“大家不要恐慌,既然兇手已經找到,以後你們也就安全了。
烈火你把金剛的四個輪子卸下來,以防他甦醒後再次撒野!”
冷冰冰說完後便徑自回自己的房間了,聲音低啞的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孤狼則細心的安慰着戰戰兢兢的汽車人,英雄能感受到他們內心的恐懼、無助與無奈。
那種時刻擔心被抓走當作食物的心情!
他們現在的角色跟英雄在人類時代很像,沒實力沒錢沒地位,只能任人宰割。
兇手雖然找到了,可英雄卻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頗有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唯有修行最可靠。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英雄在修行上已然有了一些成果,他自己都沒想到會進展的這麼快。
他已經能夠施展皇家寶庫了,想象力按照皇家寶庫記載的方式運行,想象力沒有一絲浪費,而且成果斐然。
果然站在巨人肩膀上前進事半功倍,方式方法還是很重要的。
英雄紫府內的想象力也深厚了不少。
只是在書中還沒有找到黃金屋,還需要慢慢感悟,難道是方向錯了,他準備換個方向,看看詩詞。
距離圓圓兩人昏迷已經過了四十九天,這四十九天內兇手再也沒有出現過。
瀰漫在普通汽車人頭頂的霧霾也終於消散了,似乎也印證了那個說法,金剛就是兇手。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圓圓與金剛還沒有甦醒,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笑容重新爬到了普通汽車人的臉上,因爲人類最重要的傳統節日春節要來臨了。
可是想到原來的闔家團圓與現在淪爲食物的悲慘遭遇,所有人又都沉默了。
這幾日冷冰冰曾私下找了我,他說雖然兇手找到了,他卻依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而且以他對金剛的瞭解,兇手是金剛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他希望我能幫助他。
他以前是做警察的,對於危機感有一種天生的嗅覺,他仍然覺得現在的向陽花小區危機四伏。
用他的話說英雄是幾個能修行的汽車人裡最晚覺醒的,兇手不可能是他,其他人冷冰冰都不敢相信。
信任的代價就是向陽花小區的全軍覆沒,所以他不能拿別人的生命去賭。
他覺得其他人都有內奸的可能,他們的目標也絕對不止抓走幾個人這麼簡單,我們向陽花可是一塊大肥肉啊!
冷冰冰對英雄沒有過多的請求,如果有人暗算他,他希望英雄能守護住他的後背就行。
英雄並沒有明確迴應冷冰冰,在他還是人的時候,他對警察這個職業並不感冒,但是他卻對冷冰冰的聲音有熟悉的感覺,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人活一張嘴,活下去就需要吃東西,我們還是要出去狩獵。
這次冷冰冰安排烈火看家,冷冰冰跟英雄、孤狼還有阿禾出門狩獵。
其實對於無償的供養這麼多汽車人的決定,其他人也都表示反對過。
這個時代活下去已經夠艱難的了,這種行爲無疑增加了修行者的負擔。
因爲出去狩獵的時候要承擔着被敵人偷襲與被偷家的雙重風險,但冷冰冰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也是舊時代難得的好警察。
雖然來到了文學時代,他仍然要踐行他那堅持的正義。他的這份堅持讓他在舊時代舉步維艱,他不會阿諛奉承,不會溜鬚拍馬,儘管破了無數要案大案,他卻仍然原地踏步了很多年。
眼看着身邊的哥們兄弟都升遷到所長局長了,他卻一直在原地踏步,白天黑夜的將自己付出在工作崗位。
唯一無愧於心的就是K市人民,可是呢,人民能記住他是誰嗎?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也就頂多茶餘飯後說他是一個好警察而已。
榮譽是領導的,媳婦是別人的,就連兒子竟然也是領導的。
心灰意冷的他本想要結束這荒誕的一生,可是在他打算自殺的前一刻他接到了報警電話,負責任的他決定處理完案子再死。
他就是這麼一個刻板而又負責任的人,可悲的是案子沒結,卻被汽車吃掉了。
英雄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很順利,直接捕獵到一隻汽車牛,可是回到基地的那一刻,我們四個人徹底懵了。
留下看家的烈火竟然也昏迷了,七個戰士,昏迷三個,唯一剩下的出去打獵的四個人。
阿禾首先站了出來,頗有些戰戰兢兢:
“藏在暗處的大哥,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咱倆的立場是不衝突的。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活下去,無論你的立場是吃同伴還是針對冷冰冰,我都不會插手。
在這個極惡世代,我沒有正義感也沒有無私心,我不是英雄,我的目標僅僅是活下去而已。”
阿禾駛離冷冰冰的身後,她站在遠離戰場的中間地帶,也表明了自己的中立態度。
英雄看到阿禾表態,他的內心也在糾結,到底是選擇正義還是爲虎作倀。
百般糾結之後他行駛到阿禾的身邊。
“你們打你們的,我沒有別的要求,唯一想法就是回家看我父母,誰贏了就是我的老大,我不是聖人,能保護我自己就不錯了。”
冷冰冰的身後就只剩下孤狼一人了,此刻他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孤寂。
但他卻沒有一絲動搖,一如他當警察時那樣,他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重新爲人,他仍然要踐行自己的原則,保護弱小,直至戰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