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在襄陽呆了一天,雪還在下。
孩子書亞已經從下雪的熱情也慢慢變麻木,不過,堆雪人還是他的日常工作。他給雪人一些雕琢,儘量發揮想象,在他的世界裡創造一些只有他自己能懂的童話。柯南不干涉,也不打擊,儘量鼓勵,讓他有信心辦好自己的事。
柯南突然覺得在家不太安心,隨時都可能走,原計劃後天走,也就是在家只呆一天,等馮菲菲那肥妞到江城後,就要回去。這樣的事,沒有馮菲菲參與,就不能完成。馮菲菲已經成了劉小姐的軍師,或者反過來說,劉小姐成了軍師,司令就是馮菲菲。不管怎樣,都有問題。問題就是矛盾總存在,無法解決,機構到底聽誰的。劉小姐出錢,馮菲菲出人,最終還是人管錢。人重要,錢是補充。這個先後次序不能亂,要不然準出問題。
機構存在的問題就是羣龍無首,有了首等於沒有,因爲首領是女的,沒有主見,沒有規劃,全是感性認識,肆意而爲,沒有一套章法。出錢的,劉小姐也十分頭疼,不知道該說些啥,該怎樣規劃,每次開會都是聽大家的意見,然後彙總後,由值得信賴的人進行總結,列好計劃,按照步驟進行。
男人還是居於主導地位,在機構裡,馮菲菲居於主導地位。在家裡,馮菲菲也是當家作主的。結果,馮菲菲的老公和兒子都很壓抑。
她老公好歹也算是一個人物,很聰明,很有口才,就是才華橫溢,不過,這是在外面的表現,在同事中間算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又有才華的青年才俊,這個稱謂不過分,屬於典型的男才,男才遇到的不是女貌,是悲哀。爲什麼這樣說?男的很有才能。有才能自然會受到重用,在單位裡表現很好。
在家裡無法表現,家裡藏書極多,認真看過的書不知道有沒有,如果有,有多少,也不清楚。才華肯定是夠用,在馮菲菲面前,就要壓抑,不能表現,馮菲菲看不慣這個,有些人就是不能看見別人比她優秀。如果發現,就要倒黴,她老公就要倒黴。
經過幾次較量,她老公學聰明瞭,從此回家很少,即使回家,也很少說話,馮菲菲感覺大事不妙,憑第六感覺,她覺得家庭要分崩離析。
她把對家庭的擔心,放到了工作上。但工作總不如意。於是她就想到了多攢錢,積蓄財寶,作爲可靠的保障。
劉小姐清楚了這一點,也能理解她的處境。只是對金錢的態度,跟馮菲菲不一樣。
劉小姐沒打算結婚,總是沒合適的,有過一段時間,也想找一個男朋友,看看齊思娜,就打消了念頭。因爲齊思娜比她年輕二十歲,都是老大難問題,這個年齡,暴露出很多問題。
像有的結婚,要像沒結婚,沒結婚的,要像沒結婚的,問題就在這裡,單身其實很可貴,沒結婚的倒不必着急,結了婚的可能知道了後悔,自古沒有誰的婚姻一定幸福。大概不完美的人,結的婚也不完美。存在很多缺憾和不幸,讓人不得開心顏。
馮菲菲到底沒弄明白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就連劉小姐也無法準確地幫助到她,她和劉小姐在一起的時間要比她和她老公在一起的時間長,因爲她和她老公在一起,不開心,彆彆扭扭的,不如和劉小姐在一起。
劉小姐也沒做錯什麼。她只是和馮菲菲是工作關係在一起,說白了,就是同事。她不能取代她老公的位置。馮菲菲在出了問題之後,沒有想辦法解決,出現裂痕後,沒有想辦法修復,反而不管它,隨便它發展,繼續分裂,直到無法修復,就像破鍋,纔開始還能修補,裂縫越來越大,就無法修補了,最後,只能扔掉這口破鍋,買新的了。
柯南發現馮菲菲的家有這樣的問題,聯想 到自己,也就不說什麼。自己也是病人,就不要去醫治別人。都是病人,就需要醫生,如果連醫生都病了,那就沒辦法。醫生可以開藥,但是,有些藥無法提供,例如後悔藥,這個藥絕對沒有,一旦做錯,沒有任何辦法做到不後悔。
就像雨雪從天而降,也不返回,世上的事,大都如此,沒有誰不會犯錯。有的表現得好,犯的錯少,有的表現的不好,犯的錯就多。一點錯都不犯的完美的人,在世界上活着的人沒有。如果說有,那也是騙局。
大雪紛飛,總會有停的時候,冰雪覆蓋,總有春暖化冰的時候,什麼季節出現什麼風景,這個不是人所設計的,這是造物主的安排。女人就是女人,無法明白男人的世界,但是,女人如果主宰男人,就是打錯特錯。
馮菲菲就不信這個邪,偏要指揮男人,結果碰壁,首先敗給了她老公。接着敗給了她兒子。最後很可能敗給她的男的同事。更不用說男領導了。
稍微有些涵養的女同事,也就不和她計較,能和睦相處就儘量和睦,遇到爭執儘量走開,如果是女同事的錯,就主動認錯,這個對其他女同事來說,不算困難的事,對馮菲菲來說,就是難於上青天的。因她從不認錯。也不認爲自己愚蠢。
越是這樣,柯南就越看出來,她無法共事,如果能共事,那麼,這個同事非常厲害,很會和人相處,很會化解矛盾,稍微有些棱角的同事,估計和她不能共處,只有分開才行。她的個性使然,無人撼動,無法改變。
劉小姐考慮到救災項目必須要她參與,要不然,她做不好這個項目,要是論破壞,還是有些手段的。爲了不讓別人笑話,就必須要採取必要的措施杜絕讓人笑話的事情發生。
馮菲菲的家庭屬於女人當家的家庭。從小受到家庭的薰陶,自然而然,她在出嫁之前在孃家就是主宰一切的,大小事務,都是她來拍板。到了夫家,也是這樣,開始有所隱藏,憋着,沒表現出來,時間一長,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就開始在夫家作威作福起來。
她婆婆看不慣兒子生氣,就不和兒子一起住,不管她兒子和馮菲菲怎樣勸,都勸不住,她婆婆非分開過不可,結果,她婆婆還是贏了。留下馮菲菲和她老公,以及後來的兒子一起生活,她非常痛快,感到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基本上都已經滿足。
柯南明白她的退讓,是爲了更有力的進攻。正像她婆婆所預料的那樣,即使和公婆分開過,她照樣會虐她的老公。作爲婆婆,已經無能爲力,只能禱告讓她兒子多活幾年。事實上,婆婆最瞭解她的兒子,他不會甘願在一個女流之輩手裡走完餘生。餘年尚有,不可浪費。他有他的計劃,只是不會和盤托出,讓她知道而已。
柯南體會到,無論多麼強勢的女人,都無法解決婚姻難題。家庭事務,比公司單位上的事務要複雜得多。因爲工作不帶有個人情感在裡面,按部就班,按照方法、技巧和流程做就可以,涉及到個人的性格和感情,就會出問題,因爲這個沒有標準答案,完全看個人的感受和領悟。
柯南也想努力維持好家庭,經營好家庭,一個和睦的家庭,就需要用心經營。男人所起的作用,男人可能自己都不清楚,需要女人來描述。例如,換個燈泡這樣簡單的事,對男人來說,小菜一碟,分分鐘就解決好了。但是對女人來說,可能就是巨大的考驗,換燈泡是十分艱鉅的任務,無法完成。
這就是差別。
也可以說,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家庭生活方面,女的需要承認自己的弱點,例如膽小、技術拙劣、笨手笨腳,還有沒有力氣等等。
如果承認了自己的不足之處,就會產生不少英雄好漢,男人大概都不會推辭,特別是作爲丈夫的,是家主,是帶領全家往前走的人。有義務照顧家人的各項需要,不僅是滿足物質的需要,更重要的是精神方面的需要。
如果女人想當女英雄,當女漢子,恐怕沒幾個男人喜歡,這樣的女人能幹,不要男人也能生活,那麼,這樣的女人更加恐怖,可能一旦有權,就不會讓男的活得滋潤,而是愁雲密佈,無法撥雲見日,不能看到藍天。
女人是柔弱的代名詞,不是強硬的,如果像男人那樣,估計不是真正的女人。真正的女人是柔情似水,不是吃了生牛肉那樣的生猛。
在某些時候,更需要智慧,有的人天生愚蠢,還自以爲聰明,不願意聽勸告,結果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柯南吸取這樣的經驗教訓,對有利於家庭和團結的話就說,不利的就不說,如果有外人來說三道四,可以不聽不看不說,儘量維持這樣的局面。
馮菲菲大概已經明白過來,有不少人在看她的笑話。因爲她做得太過分,連她老公都不給她面子,越是強勢,越沒底子,她已經自食其果了。
她老公做出的過激行爲,不是沒有原因的。她老公在別人面前說話都是溫柔的,講道理的,聲音嗓門都合適,唯獨在她面前,格外不同。以前還能裝,後來索性就不裝了,聲音洪亮,公開指責,不聽她的指揮。她讓向東走,他偏偏向西,她指揮他往北走,他偏向南,就是要打彆扭,讓她生氣,他反而高興。
因爲這樣,他們的兒子可是叛逆,小時候看不出來,越長大,越叛逆。讓她頭疼不已。她感到自己的力量有限,有時候管教孩子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已經體會到一個人力量單薄的時候,她已經覺得有點晚了。要知道現在,何必當初呢?如果當初對自己的老公好一點,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柯南覺得作爲女人,她馮菲菲已經徹底失敗,不像女人,不像妻子,不像母親,也不像女兒,更不像兄弟姐妹。
她在柯南他們這一羣隊工面前的表現,已經徹底暴露了她的本性,所以,看起來火星基金會像是被閹割了一樣,失去了一些氣勢,慢慢成爲一個獨立王國,她就儼然是這個王國的女皇,可惜沒有國王,沒有男皇帝,就只有她一個寡人。
這個事,女的隊工沒啥說的。在馮菲菲的帶領下,機構裡的所有的女的,大多數在家裡都是當家的。因爲以前女的不當家,不是掌櫃的,沒有經濟收入,全靠男人有收入,支撐起這個大家庭,纔會有掌櫃的這個稱呼,機構的女隊工,有收入,腰包裡有錢,說話都硬氣霸道一些,家裡的老公大氣不敢出、響屁不敢放。總是是唯唯諾諾的,在女人面前表現格外殷勤。
大多數女的隊工是這樣,也有的不是。這部分人是聰明的,知道大小王,知道什麼纔是王炸,清楚來牌的規矩,不會壞了規矩,只會遵守規矩,讓男人在家裡當皇上,感到受尊重,從而更加疼愛自己的妻子。妻子柔情似水,才能激發丈夫的英雄氣概,讓女人感到安舒。如果女人什麼都行,要男人何用?男人長期受到女人的打擊諷刺挖苦,男人除了恨女人之外,也就沒事可做了。女人只有越來越感到痛苦,因爲沒有男人來愛,自己就是男人一般,完全吸引不來男人的注意力。如果女人像男人,形體上是女人,骨子裡卻不是,只能讓男人生厭,絕對不會生愛。
柯南在襄陽呆了一天後,啓程到了江城。
還是坐的大巴車。熟悉的車站,也不陌生的地下通道,有人在地下通道里唱歌,也有乞丐,也有擺攤的,很是熱鬧。
他們在地下通道,行人來去,匆匆而過,有的會停下來買小東西,有的會駐足聽一會兒,然後投點錢,歌手點頭,道謝。賣小東西的,生意時好時壞,大概都在忙忙碌碌,對這些小東西都沒看在眼裡,賣東西的,有點收入,就有一天的飯錢,可以吃飯,這是他們的崗位,不能隨便離開,離開這裡,又要找新的地方,這個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