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換鞋了。”
朱珍珍有些手足無措，進來就要拖鞋。
張遠的舅舅看見趕緊制止了。
“對，你趕緊把鞋穿上，污染了空氣就不好了。”
“你要死啊。”
等朱珍珍去沙發上坐着，張遠纔去房間裡面看姥爺，舅舅也跟着一起進來，順手還把門給帶上了。
“小遠，那不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就一個普通朋友，剛好看見我媽，我媽就讓她夜晚一起在家吃飯。”
張遠姥爺，看着這對舅甥在那嘀嘀咕咕，全然不在意。
不知道在抽屜裡面翻找些什麼。
“小遠，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好勒，姥爺。”
臨走，張遠的姥爺還拿了兩瓶茅臺酒。
這酒每年也就只有過年的時候張遠才能嘗一口，一年就開一瓶，沒有多的。
以前張遠的爺爺是開小賣部的，九幾年的時候進了許多箱，後來都沒賣出去，索性也就不賣了。
他姥爺這酒就是從他爺爺那裡來的。
三個人出了門，張遠姥爺一下子抓住了張遠的手。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存摺。
“小遠這裡面是兩萬塊錢，你往後上了大學可不要不捨得花錢，沒錢了找姥爺要，姥爺這裡有。
這事可別讓你爸媽還有你舅舅和舅媽他們知道了，懂麼。”
張遠頓時眼淚就想要掉下來，他沒有拒絕老人的一番心意。
“姥爺我知道，我以後出去上了大學畢了業上了班，就把您接到大城市裡面去玩。”
“我老了，走不動路了，你們這些小的過得好就行。”
說着，說着，姥爺就牽着張遠的手往前走。
朱珍珍就跟在後面也不說話，只覺得這一幕好溫馨。
張遠之所以把錢拿了，只是因爲這錢在姥爺手裡面他也不會花出去的。
老一輩的人根本沒有什麼開銷，姥爺除了抽菸再就是喝點小酒。
不過這些，張遠的舅舅都能夠滿足。
這錢也就越存越多，偶爾會給幾個晚輩一些錢，不過都是偷偷摸摸的給，生怕幾個家長把錢都給沒收了。
當兒女的心疼自己的父親，當姥爺的就心疼這些孫子還有外孫。
張遠的爺爺奶奶不缺張遠這份愛。
平時節假日，張遠那些表哥表弟恨不得就把家安在他爺爺奶奶家裡面。
張遠因爲不愛聽他奶奶說他媽孫麗華的壞話，所以不怎麼愛去。
久而久之，關係就疏遠了。
打了輛車回到家裡面，張遠他媽媽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飯。
六個菜，裡面有兩個湯。
炒菜是照着年輕人口味做的，兩道湯是爲了張遠的姥爺準備的。
“爸，直接坐着吃吧。”
老年人沒有飯前洗手這個習慣，張遠其實也沒有，不過還是跟着朱珍珍洗了下手。
“你姥爺是不是不怎麼喜歡我啊。”
“沒有啊。”
“那怎麼一路上都不跟我說話啊。”
“你一個陌生人跟你說什麼話！”
......
幾個人就簡單的吃了點飯，張遠陪着姥爺喝了半瓶茅臺。
吃完飯之後，張遠還有朱珍珍就把姥爺送回了家，然後順便也把朱珍珍送回了家。
老媽在，肯定不能讓一個女人在自己家過夜的。
果然，家裡面只有張遠跟他媽媽在的時候，氣氛就跟凝結了一樣。
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孫麗華看見兒子把鞋子亂扔，本來想說教一下，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自己把鞋子都給歸置好。
明天就可以填報高考志願，本來可以等一等，等等那些學校給張遠開條件。
可張遠心裡面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了就跟孟君君報考同一所大學。
沒有什麼個人的感情在，純粹是覺得會讓事情變得更簡單一些。
水木大學跟京都大學裡面的競爭氛圍一定很強，張遠也不想把那些專業課的技能書全部都換到大師級別。
樓下張遠媽媽孫麗華的手機鈴聲今天都沒有斷過。
各個大學招生辦的，還有恭賀張遠考了高分的。
仙居是個小地方，出了個狀元這種事情根本都瞞不住。
下午張遠跟朱珍珍出去玩的時候，都有些鄰居上面來問孫麗華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搞得孫麗華也很尷尬。
兒子很爭氣，爸媽從來沒管過，中間班主任還勸着退學，突然之間高考就拿了個市理科狀元。
孫麗華表示她也很意外啊。
等到夜晚十點的時候，電話也少了，孫麗華拿着小本本敲響了張遠的房門。
“進來吧。”
“小遠，媽媽要跟你商量些事情。”
“填報志願的事情？”
“你猜到了啊。”
“你回來不就是因爲這事的麼。”
......
短暫地沉默過後，孫麗華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小本本。
“水木大學還有京都大學的招生辦都給我打了電話，基本上你上這兩所學校任何專業都可以，並且四年的學費全免還有國家級的獎學金。
你看你喜歡哪所學校？”
“還沒想好。”
“現在就可以想想，別玩手機了，媽媽跟你說話呢。”
張遠自顧自的播出了一個電話。
“喂，孟君君。
你要報考什麼大學什麼專業啊。”
“你真的要跟我報一所大學麼，你的分數明明可以上更好地學校啊。”
“打賭麼，既然我贏了就要有當贏家的感覺。”
“你真好，我已經決定了報考華夏人民大學金融專業，然後會接受調劑。”
“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張遠看着他媽媽，十分認真地說道。
“媽，我要報華夏人民大學金融專業。”
孫麗華也聽到了剛剛那個電話的內容。
“你是喜歡的女生也要上這所大學？
不對！你有喜歡的女生，那珍珍是怎麼一回事？”
“媽，你聽我說啊，都是朋友都是朋友，怎麼就牽扯到喜歡了呢。
大家就不能純潔一點想問題麼，之前跟人家打了賭，說贏了就跟她報一所大學。
華夏人民大學也是頂尖大學，就這樣吧。”
張遠推推搡搡將他媽孫麗華給推出了房門，然後立馬就是一個反鎖。
孫麗華在門後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連給張遠拿主意都拿不了了，這兒子是真的長大了。
下一秒她就換了個笑臉，看着本子上華夏人民大學招生辦的電話，直接撥打了過去。
“喂，周主任，我是張遠的媽媽，剛剛您跟我打過電話的。
哎呀，這麼多所大學，我就相中了你們華夏人民大學，您剛纔說能給什麼條件，再說一遍好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