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魔都一家中餐廳,約好的八點,方景和劉維提前二十分鐘到場,樑翹白和韓虹孫北坐桌邊聊天。
“大家來這麼早,韓姐,好久不見。”一見面方景就給韓虹一個擁抱。
“我們也是剛到,你小子年紀不大,一段時間不見竄得挺快,又長高了。”韓虹笑罵,“來了也不通知我,非要我不請自來。”
方景撓頭傻笑,現在他的個子一米八一,確實不算低,看樣子還有生長空間。
“來之前我也沒查節目,不知道有您,要不然今天我去臺裡肯定找您打招呼。”
“這位是孫北老師吧,您好。”
對於這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方景瞭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和韓虹一樣從文工團出來的,實力很強,早年間唱過幾首成名曲,不過都是那種比較正式的。
“哈哈哈,我就是過來蹭飯的,順便見識一下傳聞已久的天才。”
“老孫,見到了,怎麼樣?”韓虹笑問。
“聞名不如見面!只是有點年輕,和我想象有點不一樣,我還以爲是個大鬍子憂鬱中年人。”
光看方景的外貌,沒人會想得到這個少年能唱出這麼多人中曲風,外界傳聞他找人寫歌得消息很多,但就是找不到證據。
一首首不是經典就是大熱,能作出這種水平的人怎麼可能默默無聞,誰又會甘心把歌賣出去。
劉維在一旁看着羨慕,這就是名氣和實力帶來的好處,她就沒這待遇,站半天也沒人和她主動打招呼。
“大家坐吧,我通知服務員上菜。”
樑翹白開了幾瓶飲料放到桌子中間,明天要比賽不能喝酒,而且有的歌手爲了保護嗓子有很多忌口,他不敢勸。
菜過五味,大家其樂融融,飯桌上韓虹有意無意吧孫北介紹給方景認識,讓他以後多幫幫青年後輩。
“方景,你們倆的歌準備怎麼樣了?明天有多少把握?”樑翹白問道。
“放心吧,時刻準備着,全力以赴。”
“就喜歡你這股獅子撲兔用盡全力的態度,從來不會小瞧對手。”
“我出道晚,能有這個機會和前輩切除很滿足了,哪裡敢輕視。”
一頓飯吃到九點多,樑翹白說一會要去機場接個藝人,先走一步,韓虹和孫北也相繼離開,桌上就剩兩人。
拿手機發出去一條短信,方景笑着劉維,“孫北是什麼來頭,我看樑老師對他態度不一般。”
“音協的,好像還掛有職位。”
“怪不得!我說呢。”
劉維興奮,“看樣子韓虹老師有意讓你入音協,不然不會這麼賣力向他推薦你。”
“不會吧?”
“八九不離十,看着吧,要不了幾天應該會有下一步動作。”
華夏音協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創立至今六十多年,會員名單不超過一萬,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音樂學教授級別。
入會要求十分嚴格,至少三位會員推薦,還要具有一定代表作品,傳播度廣,充滿正能量,本人對社會或行業有貢獻。
能入音協當然是好處多多,以後也是拿郭嘉工資津貼的人了,身份上多了稱呼,地位上升一大截。
方景搖頭甩掉這些不切實際幻想,他沒想過入音協,先不說沒這麼小年紀的會員,他對行業和社會有什麼貢獻?
“嘟嘟嘟!”
沒過多久手機震動,方景看了一眼,對正準備離開的劉維壞笑道,“你先操心自己的事吧,麻煩來了。”
“什麼麻煩?”
“之前樑老師讓我獅子撲兔,不要小瞧對手。”
“然後呢?”劉維聳肩,對付一個陸菲菲他倆完全沒壓力啊。
“他說一會要去機場接藝人,我讓檸姐查了一下晚上到沙城的明星,傍晚許傑從燕京飛沙城,喏,剛出機場。”
“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你的那個競爭對手的助唱嘉賓,對了,他們好像同一公司。”
方景手機畫面上幾張圖片,一個年輕男子戴着黑色大口罩從安檢出來,背後跟着六七個人,助理和保鏢都有。
從露出部分上臉和身形很明顯能認出這是許傑,後面還有摘下口罩與樑翹白握手圖。
“你們團隊都這麼牛了?”劉維震驚,她重點根本不在許傑身上,而是方景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內查到這些消息。
“姑娘,有個職業叫代拍,一線城市基本有這種團伙,專門蹲機場候明星,拍到第一手資料隨即發首腦,然後明碼標價賣出去。”
“查到許傑算什麼本事,前後我只花了一百八十塊。”
術業有專攻,宣傳組的高偉他們平時要編輯很多文章,蒐集視頻和圖片是必須的,有些僱主提供,有些他們自己買。
要不說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全國的幾個重要機場代拍團伙和高偉他們都有長期合作,一個電話圖片就來了,具體時間能精確到幾點幾分。
門口,節目組的車早已等着,兩人上車,方景報了一個地名。
“你是不是記錯了?這不是回酒店的路啊?”劉維疑惑。
“這是去錄音棚的路,人家都請了這麼厲害的外援,靠我倆合唱那首歌怕是贏不了。”
許傑成名多年,十八九歲時就是偶像,這些年專輯一張又一張發,演唱會開了幾十場,人氣早就堆到頂峰。
內地小天王這個稱號雖然有點誇大成分,但也很說明一些問題,他真的很火。
論名曲PK的話方景誰也不虛,香江那幾位天王來了也是一樣,但觀衆情懷和先入爲主概念不一定選他。
所以只能劍走偏鋒,唱一首觀衆沒聽過的新歌鎮住他們,以此博得更多票數。
“你要錄新歌?”劉維眼睛一亮。
“冰狗!答對了!”
“叫什麼名字?男女合唱嗎?”
“嗯!”方景重重點頭,“這是我專門爲許傑準備的,歌名叫涼涼。”
“這名字是不是有點草率?”劉維無語,哪有人叫這個歌名的?
“歌雖然涼,但你要是唱了肯定紅,以後許傑指不定怎麼謝我,人家一提到這歌就想到他。”
方景來沙城不是一次兩次,前面也有在這邊臨時錄歌經歷,很輕鬆找到錄音棚。
“老闆,包夜多少錢?”
見一染着酒紅長髮,穿黑皮衣的姑娘在吧檯上打瞌睡,方景難得惡趣味。
“我包你……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