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方景剛躺在牀上就覺得不對，鼻子嗅了嗅，一股不屬於他的聞道出現散發在被子上。
“這是……香水？”
聞不出是什麼牌子，但就是香水，還帶着一點點奶香。
“難道是我不在家方茴自己跑過來睡的？”方景疑惑，“不對啊，她也不用香水。”
方茴的摳門都是跟他學的，如果方景的摳門到表皮，那方茴就是摳門到骨子裡，二十塊錢能用一個月那種。
她從來不用化妝品，更不要說香水這東西。
“佳佳姐，我能問你個事嗎？”
隔壁房間牀上，方茴翻個身面對吳佳佳，吞吞吐吐說道。
“說吧。”吳佳佳這會心亂如麻，根本無心睡眠，這幾天她都是在方景房間睡的，有時候還沒穿衣服。
本來今天要把被子換了，但早上方父帶着女人過來，方茴一直在吵架，怕她吃虧，她一直站邊上看着。
久而久之就把換被子的事忘了，臨睡前才記起來。
現在心臟砰砰跳，臉都紅到耳根，也就關着燈沒人看見。
“我哥在外面真的是被富婆包養嗎？”
“嗯！……啊？”聽到方茴到話，吳佳佳下意思一哼，話出口才反應過來，“不是，不是！”
“你哥都那麼有錢了，哪個富婆包能養得了他？他不包養別人就不錯。”
“真的嗎？”黑夜裡，方茴睜着大眼睛，隨之一暗，“可是他沒什麼錢，幾十萬老婆本都還在我這。”
“今天給了那個臭女人幾十萬，又給了我爸十萬，恐怕這些年積蓄都沒了。”
“噗！哈哈哈！”吳佳佳被逗笑了，輕聲道：“你哥纔不差這點錢，他存款幾個億，百萬只是他的一次出場費。”
“真的假的？”方茴張大嘴巴，這和方景說的不一樣啊，“可是他跟說的是沒錢，捐款都是幾千幾千捐的。”
“前兩個月我還去餐館打工還想給他寄錢呢！！”
“額……”
吳佳佳被方景這個天真妹妹給驚到了，“他騙你的，你就不會自己上網看嗎？”
“家裡沒網，電腦線都被燒銅絲賣了，主機也賣了。”方茴從枕頭底下把一塊磚頭拿出來，“我手機是這個，不能上網。”
功能機屏幕很亮，一嗯按鍵滿屋都是光，看着這個手機，吳佳佳徹底在風中凌亂。
在她的記憶中，十年前她爸就是這款。
怪不得方茴上不了網，這下全明白了。
“你哥真是個狠人！”
“啊，你說什麼？”
“沒！”吳佳佳搖頭，實在看不下去方景這麼坑人，小聲道：“你哥有錢，他捐款都是幾百萬幾千萬的捐，想不到對你這麼苛刻。”
“多少？”方茴高坑的聲音迴盪在房間，差點沒跳起來。
“你哥有錢！”
“不是，下一句。”
“他捐款都是幾千萬的捐！”
“我去找他算賬！”爬起來開燈，方茴就要去隔壁，她在家吃的是白菜豆腐，假期還去打工，方景這個敗家子居然捐幾千萬，還告訴她是幾千塊！
這哪能忍！
“別啊！”
吳佳佳從後面把她拉住，這丫頭要是去找方景，那不明擺着出賣她嗎。
“你哥這段時間很累，今天他心情不好，你就不要打擾他。”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乖，睡覺。”吳佳佳把方茴的頭摁在胸前，腳搭過去把方茴夾住。
……
“你就是肖贊吧？小夥子挺精神！”
江浙，南景娛樂，早上八點半，剛上班的楊檸就看見一個年輕人站在辦公室門口。
“先進來吧！”
打開電腦，楊檸頭也不擡，“在這裡你不用穿這麼正式，休閒裝也是可以的。”
“好的檸總！”
雙手背在後面，肖贊穿着筆直西裝一絲不苟，這是他唯一一套西裝，很多人說穿上像賣保險的，但他覺得很帥。
來之前他就查清楚了，現在南景是楊檸當家做主，眼前這位也不是花瓶，曾經一手帶出陳海波和方景兩個一線明星，是金牌經紀人。
“我這個人就看不慣經紀公司的壓榨制度，動不動幾千萬違約金，簡直不把人當人。”
“我們這就不一樣了，很自由的，有實力的籤合作約，不受管束。想過穩定生活那就籤長約，有保障。”
“這份合同是……”
電腦上，看着方景發過來的肖贊合同，楊檸聲音戛然而止，違約金那一欄長長的數字讓她有點頭暈眼花。
打印機刷刷響着，沒幾秒合同出來，楊檸沒給肖贊，揮揮手讓他先出去，自己則是打電話給方景，問是不是弄錯了。
得到的結果是沒錯。
五分鐘後肖贊再次進來，心裡有點緊張。
“這是你的合同，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吧。”
“明白！”看也沒看，翻到最後一頁，肖贊拿起筆就籤，福利方景都和他談好的，不會出事，剛剛他還以爲有什麼意外呢。
現在看來方景沒騙他，是個好人！
簽到一半，眼睛瞥到上方違約金一欄，嚇得筆差點抖出去。
“個十百千萬……”
“咕嚕！檸總，這是……不是弄錯了？”
“沒錯，就是五千萬違約金，剛剛我跟方景通話了，他就是這麼說的。”
五千萬違約金，肖贊沒當場昏過去還算心裡素質好的。
這特麼要是違約了賣他幾輩子屁股都不夠還。
“放心，違約金越高說明公司對你期待越大，將來的扶持力度也是一樣，其他都沒這個待遇。”
雖然不知道方景爲什麼弄這麼高的違約金，但楊檸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照辦就是了。
“這麼說我還應該說聲謝謝了？”肖贊哭嗆着道，我謝你祖宗，狗曰的方景大騙子。
“我們公司藝人不止你一個，國家一級演員都有呢，他們的福利都沒你好。”
“你注意看看合同前面方景安排的路，給你寫歌，上歌唱綜藝出道，發專輯，接着出演電視劇男一。”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方景這麼大方，其他人都沒這個待遇。”
楊檸繼續用她三寸不爛之舌蠱惑道，“至於違約金你跟不用擔心，現在的娛樂圈，一線明星一年賺個七八千萬輕輕鬆鬆，方景他一個代言就是八九百萬。”
“只要你能混到一線，這些不是事，除非你對自己沒信心。”
“不過話說回來，又是寫歌又是男一，這要是都紅不了，不用方景開口，我就讓你滾蛋了，違約金什麼的也只能一紙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