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年初一,方茴上熱搜了。
“哈哈,我昨天還在家裡幫叔叔家洗碗呢,幾十個盤子,差點沒累死,哪有功夫去看春晚。”
班羣裡,方茴插科打諢矇混,死活不承認電視裡的那個人是她,好不容易過幾年安穩日子,不想被打擾。
“不對啊方茴,我看你們衣服都一樣。”
手指快速點動,方茴打字道:“A貨。”說着配了一個羞澀表情。
“你幹嘛呢?”故宮門口,方景不滿看了一眼方茴。
他今天是被拉着來的,連着楊檸也是一樣,方茴說她沒看過升國旗,來了之後這丫頭根本不理人,一直低頭玩手機。
“等等,我要暴露了,正掩飾自己呢,你這麼這點耐心都沒有?早知道我就不讓你來了。”
方景:……
“那我走了啊!”
“去吧去吧。”方茴不耐煩揮手,“這裡有檸姐陪我。”
轉頭看向楊檸,方景低聲道:“我去找幾個長輩拜訪,你們倆自己玩,有事打電話。”
“嗯,去吧。”
出來故宮,方景先去一家商場買了點禮物,第一個敲響的是陳海波家大門,說起來兩人有兩年多沒見了。
穿着略微老舊的米色高領毛衣,陳海波開門笑道:“你們是約好的嗎?”
方景往裡面看了一眼,高媛媛正在客廳和曲姍姍聊天,一個兩三歲孩子沙發上玩耍。
“是嗎?太巧了,媛媛姐也在。”
“來就來吧,你還帶什麼東西?”
“禮多人不怪,大年初一,我也不能空着手上門。”
進門後,方景把手上放一旁餐桌上,也沒買什麼貴重禮品,大多是一些女人化妝品,面膜,還有孩子的營養奶粉。
看見方景,高媛媛輕笑:“方總來了?稀客啊!”
前兩年她在這裡和這個年輕人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再無交集,聽說方景也不怎麼經常來,特別是成名後。
這讓她有點反感。
暗地裡,陳海波好歹也幫他過幾次,但沒想到這人平時電話都沒打一個。
昨晚的春晚她知道,要不是方景今天走不了,可能這一趟都不會來。
拍了拍高媛媛的手,曲姍姍不動聲色搖頭,現在說這些沒意義,方景早就今非昔比,平白無故再得罪人幹嘛?她們也得罪不起。
“方景快坐,我給你倒水,你說你,來就來,帶什麼東西,太見外了。”
“謝謝姍姍姐,就是路過,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說着,方景從口袋拿了一個紅包塞到老陳兒子衣服口袋裡,“給小孩一點壓歲錢。”
“別,方景,你這是拿我當外人啊!”陳海波一步上前,把紅包拿出來,兩秒後道:“東西你還是拿回去,你能過來我就很高興了。”
高媛媛白眼,“別呀老陳,這是人家一點小心意,給孩子又不是給你的,再說,我的紅包你剛剛不也是收了嗎?”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方景笑道,“陳老師這是拿我當外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收下吧,又不是給你的。”
爲難收起紅包,陳海波點頭,掛着笑容道:“謝了,等回頭你結婚我也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那是必須的!你不給我都跟你急。”
一旁的高媛媛疑惑,搞不懂這兩人搞什麼,一個紅包至於嗎?小孩子的紅包能有多少錢?幾百上千也就封頂了吧?
況且從方景給的紅包厚度來看,估計也就是幾百塊錢。
紅包被奪,陳海波兒子頓時哭聲大起,一屁股坐沙發上抹眼淚,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
“別哭別哭,我不是幫你保管嗎?長大就給你。”
不說還好,陳海波一開口,小孩哭得更兇,“哇!嗚嗚嗚嗚!一咿咿呀呀……”
小孩張嘴,一串嬰語脫口而出,含糊不清的,方景半個字都聽不懂。
“好好好,我給你,給你行了吧。”
拿到紅包,哭聲頓止,小手打開,一張綠色鈔票出現,後面隱約還有紫的。
高媛媛鄙視看着方景,“方總出手真是大方。”
五十,五塊都能拿出手,她不得不服,這個紅包加起來超過一百塊她立馬吞了。
方景尷尬,扶額道:“剛剛買東西商場退的,身上沒什麼零錢。”
“沒事,小孩子能用多少錢。”陳海波擡頭對忙碌的對曲姍姍道:“你招呼媛媛,我跟方景說點事,看着點,別人孩子把紅包吞了。”
書房,關上門,陳海波給方景發了根菸,兩人吞雲吐霧。
“難得來一趟,多玩幾天,我帶你好好轉轉,對了,以前我教你的東西還有保持嗎?”
方景搖頭嘆氣,“很少看電影了,隨着公司越來越大,重心慢慢放在商業上。”
老陳以前跟他說,沒事多看電影,分析別人是怎麼演的,開始他還能保持一段時間,後來已經不怎麼看。
不是因爲他賴,而是拜吳鋼爲師後老吳都是手把手教他,口口親傳,用不着看別人表演慢慢琢磨。
“你是演員,演技不能放下,只要演技在,你將來哪怕不做生意也不缺飯吃。”
“嗯!這點我明白。”
客廳,高媛媛和曲姍姍正聊着,突然,一張銀行卡掉地上,擡頭一看,小孩玩紅包掉出來的。
銀行卡後面有寫着密碼,金額則是不知。
高媛媛驚訝,紅包是方景給的,裡面的卡自然也是,能用銀行卡給錢,看來錢不少,之前是她誤會了。
書房裡,一支菸猛抽完,菸頭摁在菸灰缸,陳海波沉聲道,“那個,卡的事多謝你,我也不矯情了。”
之前摸到紅包裡有銀行卡,他纔沒有要。
低頭抽菸,方景輕吸吐一口,眯眼道:“真像網上說的那麼慘?你怎麼也不找我?多的沒有,幾百萬給你應應急還是沒問題的。”
“別人亂傳的,沒那麼誇張,我這兩年在家帶孩子,日子挺舒服的。”
最近,網上傳了一張照片,老陳穿着一件寒酸衣服去買菜,有導演也說他現在全靠父母退休金生活。
咧嘴一笑,陳海波道:“好歹是大學生,也不殘疾,不至於那麼慘,去發傳單也好幾十一天呢。”
“再不濟去當銷售,賣車賣房都可以,憑我的口才和人脈,混個溫飽不是問題。”
網上的質疑他看見過,很多人罵他好手好腳爲什麼不工作,其實這兩三年他都在帶孩子,做全職奶爸。
老婆在外面拍戲,經常不能在家。他要也出去工作,孩子根本沒人照顧,這麼小的孩子交給保姆帶也不放心。
方景點頭,陳海波說的倒是大實話,雖然沒在圈裡混了,但好歹曾經是一線藝人,人脈還是有的,他真幹銷售,去給那些朋友打電話推銷車房,還是有人願意捧場的。
不過視帝去賣房,真的是行業悲哀,夠唏噓的。
陳海波的事已經真相大白,當年的女方大媽出來闢謠過,他們啥都沒發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放着家裡矯情不寵,誰會去嫖一個四十多大媽?關鍵對方醜得一批,據說還是個男的。
擺明是陷害。
現在國家也取消收容處罰,當時老陳被蹲半年,放現在也就躺一晚上口頭教育就出來了。
“我有部戲要拍,想請你當個副導。”
“啊!”陳海波愣住。
好久沒人找他拍戲的,突然聽到這話太陌生。
嘴皮哆嗦,陳海波紅着眼,不敢相信再次問道:“你,你,要請我當副導?”
方景點頭!
“出事後我不是沒想過復出,但廣電那邊不通過,只要是我參加表演的戲,有關我的鏡頭要麼AI換頭,要麼都減掉了,你確定要找我?”
“唉!”方景重重一嘆,AI換臉這種技術,劇組居然放在這種事上,真的是……有違發明者的初心。
深入發展,用在特效,替身,AI智能多個領域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