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市中心醫院。
恍若一場夢，但其實不過是蝴蝶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很多事就不一樣了。
林歌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包十一，包十一就那樣望着他，那眼神讓他有些奇怪，像是在通過他看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就那樣盯着他，盯着他的——脖子？
夢裡面的是，那一把刀砍在了林歌的脖子上，就好像當初他拿刀架在林歌的脖子上一樣。
“十一，你怎麼了？”
許婉清看見包十一一直盯着林歌看，不禁上前拍了拍包十一的肩膀，眉頭緊皺，問道：“幹嘛一直盯着林歌看？”
包十一回過神來，笑着搖了搖頭，又看見林歌和許婉清兩個人站在一起替他整理衣服。
現在他這個病號，也要出院。
因爲那一場夢，他已經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個怪物一般的自己，怪物一般的世界。
……
“你別弄，衣服要疊好，你們男生是不是一直都這麼不講究？”
聽見許婉清這話，林歌默默地說了一句，“我不一樣。我和他不一樣，我……”
一旁看着的包十一撇了撇嘴，表情滿是嫌棄和鄙視，然後又移開目光，不願再看這兩個人在他面前弄這些有的沒的，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怪刺眼的。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沒有，就不能低調點，這要是被老師知道，你們兩個被找家長了，看你們怎麼辦。”
包十一吐槽道：“明知道，沒有好結果，還不知道低調些。”
許婉清轉過頭瞪了包十一一眼，剛準備說什麼，卻是想起了一件事，頗爲曖昧地望着包十一，笑着說道：“我怎麼聽說，十一你也已經有女朋友了？”
“你不是說早戀沒有好結果的，怎麼現在也明知故犯？”
……
包十一坐在一旁正喝水，聽見許婉清這話，一口水險些噴出來，強嚥下問道：“我有女朋友？”
“我怎麼不知道？”
林歌也轉過頭望着包十一，表情依舊高冷，淡然，指着病房門外，說道：“就是醫院裡面的人說的。”
許婉清接着說道：“他們說，你女朋友把你——“
說着，許婉清話語一頓，意識到包十一從心裡是厭惡那個女人的，立即換了一個詞語，繼續說道：“就是你女朋友把那個女人給弄出醫院，不讓她們打擾你。”
聽見許婉清這句話，包十一才知道許婉清說的究竟是誰！
就是那個偷親他的胖妞周韻。
一想到這裡，包十一瞬間就抑鬱了，黑暗負能量氣息上漲，原本一直計算負能量值得系統都短路了片刻。
“她不是我女朋友。”
“這纔對嘛，你怎麼會有女朋友。”
一聽許婉清這理所當然的話，包十一的內心是——點點點……
內心那一千隻神獸都在原地整齊地踏步踏，然後一箭射來，貫穿那一千隻神獸，憑什麼他就不會有女朋友，爲什麼這話聽着這麼傷人。
……
包十一望着許婉清和林歌兩個人，很不服氣地說道：“你們兩個有接吻嗎？”
“切，我這個沒有女朋友的人都和女生接吻了。”
雖然說是被偷親。
包十一得意地瞥了許婉清和林歌，看見兩個人面色很不自然，似乎被他這話給打敗了，他現在算是扳回了一成，笑着說道：“我就知道，哎，真是可憐，這該不會一直到分手，你們兩個都沒有親過嘴吧。”
“真可憐！”
“十一，你不要，不要再說了。”
許婉清覺得很是尷尬，很是難爲情，瞪了包十一一眼，紅着臉，低聲道：“我們纔不會告訴你——”
……
“我去，你們兩個該不會真的親過嘴吧。”
包十一一臉驚訝地走到林歌身邊，拍了拍林歌的肩膀，說道：“行啊，高冷兄，沒想到你這麼給力，居然還知道親過嘴。我的天啦。”
“你們兩個，真的沒想到！”
許婉清看着包十一那一臉感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一樣的表情，只覺得臉火燒一般的熱，整張臉緋紅，剛準備說什麼，卻是被林歌給止住了。
林歌望着許婉清，微微搖頭，平靜地說道：“不用理他，他根本就不懂。”
……
“誒，高冷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懂，你要知道我這沒吃過豬肉，也寫過豬肉，不就是談戀愛接吻，這又什麼不懂得，兩片肉碰在一起有什麼好說的。”
兩片肉碰在一起！
許婉清聽見包十一這話，臉上沒有尷尬和迥然，反而是十分同情地望了包十一一眼。
那眼神帶着憐憫，像是十分可憐包十一一樣。
然後，許婉清就低聲問道：“十一，你是不是沒有喜歡的人。”
“你根本就不懂。”
……
什麼叫他不懂，那是什麼眼神。
喜歡的人？
包十一剛準備搖頭，卻是瞧見許婉清那一臉同情，好像他這輩子也就這樣，註定找不到女朋友，不會有喜歡的人一樣，這就讓他不服氣了。
“誰說我沒有，我有喜歡的人。”
許婉清問道：“誰？”
一個字直接就把包十一給問住了。
他喜歡誰，喜歡誰！
他喜歡誰呀！
包十一內心的那一千隻神獸在草原上狂奔，在風中狂嘯，一個個都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喜歡誰，答案是什麼。
但是，或許就像許婉清說的，他好像沒有喜歡的人。
不過，腦海裡會閃過那個胖妞偷親他，什麼鬼！
包十一嚇得趕緊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裡那可怕的畫面，怎麼會想到那個畫面。
……
林歌將東西收拾好，然後遞給許婉清一瓶水，然後兩個人就那樣望着彼此，然後笑了笑，又笑了笑，然後——
包十一往上翻了個白眼，表示對眼前的一切很無語。
但其實站在一旁的包十一就成了那一個多餘的燈泡，並且刺到眼的還是他本人。
太刺眼了。
包十一不想再看，只覺得內心感到一陣傷害。
剛轉過身去，手機“叮”地一聲，有人給他發短信。
包十一打開一看，就是那個偷親他的胖妞。
……
然後，下一秒，包十一去看那短信，嚇得手一抖，手機都險些摔出去——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叮”又來一條！
“比心，撒浪嘿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