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包十一後退一步，單薄的身子，就像是要被強逼的兩家婦女，一臉警惕地望着周韻。
周韻看着包十一這神情，“噗嗤”一聲笑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包十一會是這樣的表情，真的是太有趣了，然後一直笑個不停。
包十一一看周韻不停地笑，這笑他真的就是讓他無地自容，一直戳着他那幼小的良心。
“十一，王子和公主不管有沒有睡在一起，公主是要嫁給王子，對不對？”
“十一！”
包十一心裡一抖，問道：“幹嘛？”
“要不然，你嫁給我，怎麼樣？”
包十一正拿過一瓶水，擰開喝水，努力讓自己不要和周韻一般見識，平復一下那騷動的良心，但是沒想到周韻會說出這樣的話，直接讓他一口水被嚇得嗆住了，一直咳嗽個不停。
“咳咳，你，你不要開玩笑了。”
周韻看見包十一臉紅，這樣的反應，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不行的話，那我就嫁給你。”
……
……
“你嫁給我，怎麼樣？”
“不行的話，我就嫁給你。”
包十一腦子裡一直反覆出現的就是周韻這兩句話，越想他的心就跳得越快，耳朵也紅了。
可是他卻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沒有忘記毛主席的話，他絕對沒有想着耍流氓。
就這麼想着，包十一的心開始躁動起來。
“短命鬼，不是我說你，你這一醒來就想着談戀愛，你還想不想活下去了。”
聽見系統的話，包十一立馬否認道：“誰說我想談戀愛。”
“瞧你臉上那笑容，還不承認，還不就是被那個戀屍癖撩動心了，你說你能不能淡定點，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啊？”
包十一腦海裡聽着系統的話，他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他現在只能活到二十一歲，現在生命正在最後的倒計時，腦海裡回道：“我知道。”
“還說知道，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職責！”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今天報復社會了嗎？”
……
今天報復社會了嗎？
包十一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系統的這個問題，有人給包十一打電話來了。
曾勝導演打過來的。
“十一，你寄過來的劇本，我看了，劇本非常精彩，真的！我看完之後，都嚇出一身冷汗。”
曾勝導演的聲音很顯然有些激動。
包十一這纔想起來，光幕面板上曾勝導演有貢獻過不小的恐懼值。
“十一，我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劇本是因爲你之前的經歷寫的嗎？”
包十一聽着曾勝導演問這個問題，心裡一怔。
很顯然並不是，他不過是想要報復社會。
但是，仔細想想一年前的那件事，他的死亡，還有以後二十一歲的死亡，他開始變得不確定了。
“可能吧。”
電話另一頭曾勝導演聽見包十一這話，應了一聲，又說道：“後面改天抽時間，我們當面談一下這部電影。”
包十一自然沒有意見，他當然知道電影這件事自然還是當面談。
……
電話打完，包十一腦海裡直接對系統理直氣壯地回道：“看，看，看我今天報復社會了。”
“現在也在報復社會，所以神經病你不要否認我的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報復社會。”
“我這好不容易活過來，睡了一年才醒過來，就忙着報復社會，我容易嗎？”
包十一越說，內心的那股抑鬱氣息，還有負面的能量蹭蹭地往上漲，整個人完全被負面氣息籠罩。
系統感受到包十一身上的負能量氣息，直接慫下來，連忙認錯說道：“對對對，我說錯了。”
“短命鬼，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一直都有在報復社會。”
“我不是催你，只是提醒你，提醒你，你要知道時間不多了。”
聽見系統的話，包十一心裡有一團火在燒，那負面能量繼續上漲，隱隱有失控的架勢。
“不多了，不多了，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那我就應該一直報復社會，笑一下都不可以了。被小貨車撞到吐血，還要想着報復社會的感覺你感受過嗎？病的奄奄一息還要忙着報復社會的感覺你感受過嗎？睡了一年，剛睡醒就要報復社會，只能硬撐的感覺你感受過嗎？你憑什麼說我不努力，憑什麼！我可是出車禍，高燒六十度都還想着報復社會！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都在報復社會！”
媽蛋！
這強大的怨念，負面情緒，負面能量真的太可怕了！
真的要爆發了嗎？
睡了一覺，這負能量氣息卻變得越來越恐怖，負能量體都像是要發飆了。
系統嚇得一顫接着一顫，生物電流接連暴走，急忙毫無原則地怒問道：“誰說的不可以，誰說不可以！”
“對，對，你這樣天天報復社會，就應該要好好享受生活，不能爲了報復社會而去報復社會，要不然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短命鬼，我覺得你就應該在接下來有限的生命裡面將報復社會這件事發揚光大的同時，也要好好談一場戀愛，因爲再不談戀愛，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這話一說出來，系統立馬意識到話不對，趕緊否認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好好報復社會，但也好好活着，將報復社會融於自己的生活，報復社會與談戀愛根本就不矛盾，對，一點也不矛盾。”
“我覺得那個戀屍癖就非常合適你。”
“你們兩個真的非常合適，抓緊時間，趕緊結婚，然後生一個娃娃。”
……
聽着系統的話，包十一那負面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沉默了許久，忽地悠悠地問了一句——
“你真的覺得我們兩個很合適？”
系統一聽包十一這話，立即義正言辭地回答道：“當然，我早就說過，你們兩個是天作之合，戀屍癖和短命鬼再合適不過了。”
包十一沒有了一開始的負能量黑化，暴走，整個人平靜下來。
然後聽着系統的話耳朵又紅了。
他又想起了周韻說的那兩句話。
那隻肉肉的黑天鵝捂着自己的下半身，像是害羞，不好意思。
……
可是包十一嘴上卻是忍不住唱了起來——
“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等候鳥飛回來。”
“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他會自己長大遠去，我們也各自遠去，啦啦啦啦……”
不知道爲什麼，唱着歌包十一的心情很好，像是抽風，受了刺激，還時不時轉個圈，飆一段鬼高音……
“啊啊……去大草原的湖邊，等候鳥飛回來。”
“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啊啊啊……”
……
然後，端着藥，走進來的護士看見眼前這一幕，說了一句——
”十一，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