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亞洲娛樂教父的新玩法

那座機緣巧合回到顧誠手上的府邸,大致便是坐落在清波門外、南山路上,和華夏美院左近。

憑良心說,那真不是他刻意想買的。

在另一個時空,這塊地方大致會被開發成一片銷金窟商業區——後世華夏美院北邊一溜兒的保時捷、法拉利、阿斯頓馬丁的展銷店鋪,都是開在這一帶,每天都會看到家中豪奢的藝術生來這裡晃悠。或者是有無數富豪的名車停在美院門口,接走那些姿色不俗但人品就不好說的女生。

如今,保時捷法拉利阿斯頓馬丁只能另外擇地開店了,不過南山路對面那一溜兒的酒吧街倒是沒受到影響,依然每晚都有無數藝術生和吊藝術生的有錢人出沒。

“感覺這裡的情景,跟漢城也差不多——名校的音樂/美術學院門口,都是高檔的夜店,互相狩獵的男男女女。”

夜幕中,權寶雅端着香檳,倚在落地窗前,俯瞰街對面的燈紅酒綠。突然覺得這幾年下來,錢塘的繁華已經和漢城相去不遠。

沾染的污穢交易,也一樣多了起來。搞藝術搞創作的人,一個個困在慾望的鬥獸場內往上爬。

“這種事情,哪國都一樣吧。佔有慾強烈的男人少一些,物化自己的女人也少一些,自然會慢慢改變的。”顧誠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

08年的華夏,除了滬江之外,大部分省份的發達程度確實和東夷還有幾成差距。

但顧誠知道,後面十年華夏還能保持7%~9%的整體gdp增長率,而東夷只有3%。十年之後,華夏東南沿海四五個省份的人均水平都能夠達到和東夷伯仲之間。

“別想這些了,好好放鬆兩天,去看首映式吧。”

顧誠這座新豪宅,佔地十幾畝,跟所有東方古建築一樣是帶回廊的結構,庭院被圍在中間。建築最高的地方不過三層,建築面積也就四五千平。

田園風格還是比較濃厚的,充滿了幽靜的野趣。

沒有人知道,亞洲首富就住在這種地方。

偌大的房子,除了一家五口,就只剩下女僕和保鏢。

潘潔穎再過幾個月就要28歲了,這兩年也漸漸被母親顧雯逼着相親或者聯姻。然而潘潔穎都用“沒有看得上眼、配得上我的男人”爲由拒絕了。顧雯知道女兒心高氣傲、成就不凡,說的都是事實,便嘆息了一陣,沒有再逼得太緊。

……

權寶雅在錢塘休息了一天,便趕上了《不能說的秘密》首映日,一個週四的午夜。

顧誠在自家的院線包了一個廳,帶着權寶雅去看。潘潔穎恰好也有空,也想看看顧誠在電影中的表現,便一起跟着去了。

《不能說的秘密》是純愛音樂片,劇情被顧誠重度魔改,嚴重偏向了《你的名字》,只保留了《不能說的秘密》中那些用於裝逼的音樂片元素,以及華夏風的設定。

在拍攝的時候,權寶雅曾經問過顧誠:你那麼有錢了,爲什麼還會來親自拍這種賣票房的電影?

顧誠的回答是:心情好,想紀念一下自己的愛情,重溫那種“我在乎的不是聽你的音樂,而是聽見世人都在聽你的音樂”的溫情。

至於票房……地球人非要給顧誠送錢,那也不是顧誠的罪過對吧?

就當是順勢證明一下,“誠哥不是隻能裝逼玩高雅,也不是雅得大家都看不懂,他也是能實打實拍出所有觀衆喜聞樂見的電影的”。

玩得起,就任性唄。

誠哥想幹什麼,要是能被世間富豪猜中、預測,豈不是很沒面子。

隨着零點的鐘聲,全國首批有近千家影院、3000多塊熒幕加入了這場盛宴。

影廳裡的燈光漸漸黯去,熒幕上精緻純美的畫卷緩緩拉開。

在這個國內電影全年總票房還不到100億元、全國影院不到2000家的時代,這種投入尺度在國產片中根本找不到對手。縱觀全年,也就好萊塢大片《變形金剛》進場時可以得到更多的排片。

不僅顧誠本人在看,這一夜,無數顧誠的崇拜者同樣徹夜未眠。

“大學生葉瀧(顧誠飾)是一個音樂天才,他就讀的學校坐落於落星城落星湖畔。他經常到湖畔的音樂樓裡練琴到深夜,有一次,他自譜自填了一首鋼琴伴奏的歌曲,名叫《不能說的秘密》,每次彈奏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時,他都會產生一些幻覺,乃至不由自主地夢見自己穿越到了一個美貌女生的身上(小雨,權寶雅飾)。

然而,他每次穿越到那個女生身上時,都記不起來那個女生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來自何方。雖然周遭的景物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但又不太一樣。他試圖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問題,問對方名字,卻在每次醒來後又會忘卻。

他試圖在本子上寫下每次穿越成對方時記住的事情,但每次寫下的字跡在他回神後都會消失。他試圖在手機裡用聊天信息記錄這一切,但手機裡的雲端聊天記錄也會不復存在。

他只知道這個少女也是一個音樂天才,擁有天籟的嗓音,會演奏很多樂器,譜寫很多優美的曲子。平時在學校裡唸書,回家則擔任神社的巫女。

他曾經以爲對方是他的校友或者學姐,卻始終在生活中找不到她。

而每當他的靈魂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體時,他又可以發現在自己元神出竅的那些日子裡,身體被另一個靈魂操縱着過了一些日子,釀成了很多有趣的笑話。

小雨的妹妹小雪(李允熹飾,s-m公司新秀電影演員)、閨蜜椰香(趙麗瑩飾),乃至葉瀧的學姐兼課餘打工時的職場前輩林霖(林志凌飾)、同班同學晴依(楊蜜飾),都在一連串的生活瑣事中發現了葉瀧和小雨的各種搞笑異常——

比如被小雨附體時的葉瀧,明明是個大男人,但是會偶爾不由自主地自稱‘倫家’(好吧,扶桑語原版裡應該是‘瓦塔西’)。而被葉瀧附體的小雨,也會不由自主觸摸一些讓她不適、不習慣的部位。

這種奇藝而又心心相惜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葉瀧漸漸總結出了‘穿越’的規律——只要他在流星劃過天際的夜晚,彈奏和演唱《不能說的秘密》,或者小雨彈奏另一首純愛寧靜的自創曲目《ever-lasting》,他們就能獲得開始或者結束穿越的契機。

然而,美妙的日子並沒有多久,葉瀧發現這種互相穿越消失了。他開始瘋狂,試圖找到小雨。最後卻因爲一個契機,一句小雨在《ever-lasting》歌詞裡描述的事件,以及腦中景緻的殘留印象,偶然發現原來小雨是十幾年前一次流星雨災害中就死去了。

落星湖,正是當年的流星隕落砸出來的湖。當初流星落下的地方,正是一個鎮子,而如今的鎮子,是後來在遺址旁邊新建的。小雨只是一個已經作古的古人。

他最後一次結束這種穿越時,正是平行時空的小雨喪命前幾天。所以他再也回不去了,因爲在另一個時空,小雨已經死了。

葉瀧悲痛欲絕,最後挖空心思搜索枯腸尋找線索,終於發現了一絲契機:除非他在流星雨再次降臨,並且按照天文臺的預警信息,去流星預定落點的地方,奏響他那首《不能說的秘密》,他才能抓住最後一次穿越回小雨還沒死那個平行時空的機會。

葉瀧決定這麼幹,他等到了下一次流星雨,看了天文臺的預告,說流星有可能落在校區裡。同學們都疏散了,葉瀧卻騙過了疏散的軍警,潛回學校的音樂樓,在流星雨來臨的時候忘我地演奏,成功穿越了回去。

他終於以自己的肉身,和小雨正式見面了,還來不及傾訴衷腸,他就把災害即將發生的消息告訴了對方,讓小雨疏散大家。最終皆大歡喜在平行時空改變了這一切悲劇。

葉瀧改變了歷史,他自己所處的那個平行時空碎片也不復存在。無數量子世界的分枝消失了,葉瀧和小雨關於彼此的一切記憶都被洗刷消失——雖然葉瀧的肉身留在了小雨活着的這個世界。

又過了數年,葉瀧和小雨都畢業了。他們在畢業日,冥冥之中巧合地選擇了同時去學校的音樂教學樓裡借琴彈奏《不能說的秘密》和《ever-lasting》。聽到彼此的聲音時,他們的淚水不受大腦控制地潸然而下,似乎那就是自己靈魂交融的聲音。”

片子全長168分鐘,卻顯得非常緊湊。明明和很多音樂劇、歌舞劇一樣,有無數的演奏和歌唱炫技的部分,卻不能讓觀衆提起哪怕一絲的劇情違和感。

因爲沒有人在爲了炫技而炫技,音樂的神交,被電影劇本巧妙地設計成了靈魂穿越和相互尋找的契機。

就好像一件裝逼的事情,明明讓一個正常人去做,世人都會覺得他在刻意裝逼,很齣戲。但是如果放在一本系統流網文裡面,劇情設定爲“有一個坑主的系統規定了一項裝逼任務,非裝這個逼不可,裝不好就會被系統抹殺、灰飛煙滅”,那麼觀衆就會對主角的裝逼逗比屬性容忍度高很多。

本該被詬病的、周潔倫式的刻意炫技型音樂裝逼,到了顧誠的魔改版裡,變得那樣自然,純美,哪怕沒有一個反派烘托,都高山流水,陽春白雪。

……

片尾曲響起的時候,電影院裡的女生們都哭了。從還下着冬末殘雪的北國,到四季如春的嶺南。

坐在顧誠身邊的權寶雅和潘潔穎都哭了。身在外地,同樣參演了電影,但是並沒有提前看過成片效果的林志凌、楊蜜、趙麗瑩和李允熹,也都哭了。

“冷咖啡離開了杯墊,我忍住的情緒在很後面。

拼命想挽回的從前,在我臉上依舊清晰可見。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檐。

回憶的畫面、在蕩着鞦韆、夢開始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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