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我還沒打算讓你走呢。”楊雨薇接口道,不在乎地抿了口湯。
“額……可是,我似乎還沒吃飯吧.”張斯弱弱地說道。
“我眼睛好好的,難道看不出來?”楊雨薇大眼睛微微睜了一下,說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張斯與她商量道。
楊雨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當然不應該”隨即緩緩站起身來,走向了王鵬幾人。
王鵬幾人正疑惑着,是不是自己走錯地方了?明明佔了許多位子的,怎麼忽然都沒了。可是如果走錯地方,那穿着悶騷長袍的張斯爲什麼坐在這兒?
還沒等他想明白,一位極品美女走了上來。
“你們是張斯的同學麼?”美女微笑着問道。
王鵬一愣,看着他迷人的面容,點了點頭。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幾個把大家的位置佔了.”美女抱歉地說道:“你們既然來了,我們幾個姐妹這就搬走,真是抱歉。”
聽着這話,王鵬反倒不樂意了。
他王鵬是什麼人?
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趕一羣小姑娘走呢?說出去,多讓人笑話。
所以,他大方地搖搖頭,正直地說道:“幾個座位而已,哪有這麼麻煩,我們幾個再找就是了。”
“這,不好吧?”美女有些難爲地說道。
“有什麼不好,就這樣吧!”王鵬堅定地說道。
“那,真是謝謝你們了”美女燦爛地點頭微笑,誠摯地謝道。
“不客氣,不客氣。”王鵬很大方,很有風度地說道。
“哦,對了。”美女頓了一下,說道:“我們那兒還有個位置,張斯就留下吧,不用走了。他的餐盤你交給我好了,我給他捎過去。”
“嗯?”王鵬疑惑地看了看張斯,見對方無奈地向自己聳聳肩,心中不解,不過還是把東西遞給了美女。
美女接過餐盤,又道了謝謝,然後轉身回去。
王鵬不捨地從那倩影上收回目光,帶着兄弟們另尋它處了。
“那,給你,問題解決了,吃飯吧。”楊雨薇放下餐盤說道。
張斯苦笑道:“謝謝。”
看着他的樣子,學姐們一陣輕笑。
“老拉着臉幹嘛?那麼多美女陪着你,還不滿足?”楊雨薇說道。
“沒有,沒有,我臉比較長,所以你感覺是拉着的,那是錯覺。”張斯忙說道,隨即有問:“剛纔,你是真的打算把座位還回去麼?”
楊雨薇翻了下白眼,說道:“你說呢?”
“額……是我想多了,吃飯,吃飯。”張斯邊端回餐盤邊說道。
“下週的演講還繼續麼?”楊雨薇提起剛開始的問題。
“不出意外,會繼續。”張斯點頭道,擺好餐盤,開始吃飯。
“嗯,到時候我們去支持你。”楊雨薇揮了揮小手臂說道。
“謝謝。”張斯說道。
“你忘了我與你說過的話?”楊雨薇問道。
“嗯?”張斯疑惑,隨即“哦”了聲,說道:“對,對,我們是朋友,不該客套的,是我的錯。那麼……不謝謝。”
“嗯,知錯能改,好。”楊雨薇說道。
其她幾位聽着他們的對話,不時在一旁發笑。
這一頓飯吃了很長時間,本來只楊雨薇一人與他講話,大家漸漸都參與了進來。各種問題都被提了出來,很八卦,很隱私,搞的張斯不知怎麼回答。
好在不知是誰,把問題扯到了演講上,接下來大家只有聽張斯講的份了。
隨便翻點見聞知識出來,也不是一羣小姑娘能插上嘴的。
當然,這種狀況不可能持續太久,一羣女生,會很嚴肅地與你討論歷史知識麼?
等到散了的時候,王鵬他們早不見了,食堂裡也沒什麼人了。
“下次再找你聊天”楊雨薇臨走,說了句。
“小斯,今天的那個是誰呀?”放學的路上,王鵬湊到張斯身邊問道。
“什麼是誰呀?”張斯疑惑道。
“就是那個,食堂遇到的那個。”孟遠插嘴道。
“哦”張斯理解過來了,笑道:“你說那羣女生啊,我不認識。”
“小斯,這話說的就不夠朋友了,”王鵬笑道:“別藏着掖着了,快點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不說,哥哥我可要動手了。”
“可是,我真不認識。”張斯苦笑道。
“唉,你還是告訴他吧。”王闖悲憫地說道:“不然,鵬哥整晚都會睡不着的”
“嗯?爲什麼?”張斯問道。
“你是沒看見,鵬哥今天看着人家,眼睛都看直了,現在還不能轉彎呢”王闖笑道。
“去,去,”王鵬不滿地說道:“什麼叫眼睛都看直了,那叫欣賞,懂麼?看你一向老實,原來肚子裡悶騷着呢。”轉頭對着張斯說道:“別理他們,我就好奇而已,說說唄。”
“爲什麼不相信我?”張斯無奈地說道。
“要是我與一羣女生談笑風生,舉動親暱,你看見了,會相信我們不認識麼?”王鵬問道。
“我相信!”張斯保持面容嚴肅,堅定地說道。
“別扯淡了,快說!”王鵬被他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好,好,我告訴你們我知道的吧。”張斯投降道:“我記得坐在在我旁邊的女生,名字叫楊雨薇,是位高三的學姐,至於哪個班的,忘了。我對面的叫王瑩瑩,斜對面的叫吳什麼來着,就這麼多了,對了,還有就是,她們是一個班的。”
“這就是知道的?也太簡單了吧?”王鵬說道。
張斯聞言,沒好氣地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人家,能知道多少?”
“嗯,有道理。”王鵬聳聳肩。
“楊雨薇?你聽說過麼?”他轉頭向孟遠問道。
“有點印象,不過想不起來了”孟遠說道。
“怎麼?打聽那麼細,你對人家有意思?”張斯問道。
“隨便打聽打聽而已,哪裡會想那麼多。”王鵬說道。
“也是,”張斯點頭,說道:“你要追她還真挺有難度,我們學校似乎沒有學弟追學姐的先例,當然,我們學校根本少有談戀愛的。”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了”王鵬擺手道。
“那談什麼?”
“談點人生,談點理想,談點祖國未來發展……”
“額……”
“……”
“快回去睡覺吧”
一個星期之內,張斯的名字傳遍了學校的每個角落。
他的精彩演講,他的恐怖故事,他的驚豔長袍,他的以往經歷,他的性格喜好……大家不自覺地傳播着對或不對的消息。
有人對他五體投地,崇拜萬分。
有人對他表示懷疑,懷疑傳聞失真。
男生大抵上是羨慕,崇拜,嫉妒,不屑。
女生的情感強烈一些,崇拜愛慕佔了大多數,同時,也有對他感到恐懼的,這一點,則要來源於他的恐怖故事。
許多女生宿舍有明文規定,熄燈之後,禁止出現與張斯或張斯講故事有關的任何話題。那些被驚嚇到得女生,更是在心中對他進行了言語上的攻擊,好在這些東西,張斯都聽不到的。
不管好與不好,都能說明一件事,張斯在學校的名聲很大了。
當然,名聲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上課的時候,那些以前不注意他的老師,總喜歡把目光盯到最後排。
張斯無奈地被點到了幾次名,站起來回答問題。
這絕不是他喜歡的生活,可以說,這是一種打擾。
老師也許是善意的,想提醒他好好學習。
可是,張斯沒有好好學習的覺悟,這條路,他是怎麼也不會選的。
經過這幾個星期,書稿已經積累了一些,整理整理,該拿出來了。這不僅僅是會帶來名聲,還關乎實際的物質。自從上次姐姐來看過他,張斯心中的想法便迫切了許多,自己的悠閒,如果是建立在別人的勞累上,他如何還能悠閒的下去?
《明朝那些事兒》與《射鵰英雄傳》是同步寫的,不過,前者暫時先不拿出來了。一個學生寫歷史,很多人會糟糕的感覺。而且,此書的許多語言實在有些超前,許多老先生看了,怕會認爲是胡鬧。
第一次演講時,倒挺受歡迎。
這也正是口語與書面語的區別之一,口中說出來的東西,大家對於形式不會太苛求,最多不過認爲是個人風格,聽不慣也不該指責,再者,如此講史的,可不是他張斯開創的,許多歷史老師,都在這方面做了努力。
書面語不同,既然寫在了紙上,就是很正式的意思,許多規範還是要注意的。對於那些接受能力差的人,或許認爲這種行爲離經叛道。
故而,在這方面的阻力要大得多。
當然,也不是不拿出來,等名氣大了,再拿出來,效果會有很大的不同。
這是很實際的事,一個知名作家,如果寫了什麼不通的東西,大家的第一感覺,是否書中暗藏玄機?反諷?創新?後現代主義?
剛出頭的作家,則要小心,說不準就被一下子拍死了。
《明朝那些事兒》在原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其銷售量也是令人吃驚的,據聞有千萬之巨。
當然,有如此成績,不僅是書的質量好,也是趕上了“國學熱”原因。
現在還沒什國學方面的動靜,大家也很少關注這方面,貿然出手,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有利的地方是,武俠小說的讀者羣,與這本書的讀者羣是極爲相似的,大都是學生與普通平民。如果作者先有了極大的名氣,對推動這本書,將有極大的影響。
而此時,正是武俠小說火的時候,並且都是港臺的作品,大陸的競爭很小。
有《射鵰英雄傳》開路,即或有什麼競爭,也會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的。
他心裡清楚,此書一出,大抵會摧枯拉朽,轟轟然地碾壓過去,武俠界必定翻天覆地,風起雲涌。
拿着金庸的書,只有欺負人的份,誰敢來欺負自己?這書明明就是玄鐵重劍啊,持之可橫行天下。
至於《品三國》文字版,他不算出版了。
畢竟是口述的東西,在文字上比較粗糙,看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並且,自己原來沒這方面的想法,去給同學們做演講,不過是個巧合,正如他給大家講恐怖故事一樣。具體如何,不妨先等《射鵰英雄傳》有消息了再說。
李麗的心情不好。
原本以爲被整的張斯,不但沒有半分狼狽,反而變的風光無限了。
隨着他名氣的增加,大家好奇也隨着增加,處處打聽他的消息,而有關李麗的部分自然也被翻出來了。
原本稍微靜下來的事,又有許多人談論了。
她很痛恨,痛恨故事中自己是自私、虛榮、與張斯關係曖昧。
當然,她絕沒想到,因爲一個虛假的故事,她這麼個小人物會被人記住。
在後世的傳聞,傳記,影視作品中,她頻頻的出現。形象有好的,有壞的,有年輕的,有年紀大的,有美豔的,有醜陋的,有人對她萬分厭惡,有人卻願意花極大的精力爲她翻案。
大部分人知道故事是假的,卻很喜愛,在張斯這個才子身上,大家願意看到些風流的跡象,因爲,風流與才子總是不分家的,這樣才顯得正常。
她現在痛恨的事,卻成了她後半生的榮耀。
天意弄人,一至於斯。
“他是個風流人物,這是世人皆知的。不過,在他的女人中,並沒有一個叫李麗的女人。她的出現,只是源於一個很小的謠傳,再加上衆多人的臆造。母親談到這件事,總會呵呵地笑,說她當時也沒預料到會有這種事。”————張仁《父親的女人們》
此時的李麗是絕沒有這種想法的。
她只知道,自己被一個學生頂撞了,搞得自己很沒面子。那些風言風語,也傷到了自己的自尊。
唯一能讓自己舒心的,就是讓張斯倒黴。
可是張斯沒倒黴,反倒活的很滋潤,外間充滿了對他的讚賞,連帶着的是對自己的笑話。
原本,她指望通過值日來給張斯找麻煩。
這是個很有效果的方法,簡單易行。
可是,有一次無意路過值日區的時候,發現一件事,張斯正悠閒地閉目養神,卻有一大羣學生在替他值日,一條大道,須臾便被打掃乾淨了。
自己的計策失效了。
實在氣死人了。
“嗯,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去吧。”李麗揮手讓李雄離開。
李雄離開了,帶着悻悻之意,他知道,今天的一番話,沒有任何作用。
李麗很失望,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唯一有點意思的便是張斯在校中講鬼故事,可以說是宣傳封建思想,也可說擾亂治安,搞得學生們心難安靜,無法好好學習。
這點她之前就曾想過,但陳吉的話,告訴她一件事,不要動張斯,更不要用這種無聊的理由動張斯。
她不是白癡,陳吉說這種話,自然是有原因的。
現在張斯名聲很好,校長又對他十分讚賞喜愛,而且對他的成績瞭如指掌,對下面的老師自然會有一些交代。
陳吉會爲了給學生找點麻煩,而惹校長的討厭麼?
並且,喜愛張斯的可不止校長,還有謝敏振那個老傢伙。
謝敏振是什麼人,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一個性格孤僻的歷史老師。
可是,陳吉似乎對他很忌憚,每次見到,總是樂呵呵地主動打招呼。
至於陳吉是什麼人,這個她最清楚,絕不是什麼尊老愛幼的人。
看來,只能暫時算了。
李雄去了另一個樓層。
老師的這條路他走不通了,他自己又擺平不了。
只能找別人了。
而且,還得找個膽大包天的人,可以不在乎張斯的名聲。
這種人學校不是沒有,數一數,還真有不少呢。
不過,大部分都在高二高三了,在高一的非常少。
而在這部分非常少的人中,李雄恰巧認識一個。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當初太不給我面子!”李雄恨恨地想道,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他想要的,鄭傑不幫他,老師不幫他,班裡沒人想過要幫他,大家都把他忽略了,他就像空氣一樣,無聲無息。
可是,偏偏又咽部下這口氣,一切,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