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規定，負責選秀選手的經紀人有跟所負責選手簽訂經紀約的優先權。只要選手不想選擇其他經紀人，其他人不能強行將張玄簽到自己手下。
這麼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雖然有時候覺得張玄在面對利益的時候非常冷靜，可是在交往的過程中，對自己還是很信任的，也是一個講感情的人。
雖然有一種難以把控的感覺，可是還是很有人情味的，斷不可能越過自己跟別人簽約的。
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部長看到趙濤臉色變幻一番之後，就平靜下來，知道該進行下一步了。
“我能把這個消息說出來，你代表我很看好你，願意跟你開誠佈公的談一下。”部長依舊非常和氣的說道。
“哦，好的！”趙濤坐在那裡不動，靜靜的看着部長。
部長笑了笑，把手裡筆記本電腦調轉過來，在頁面下方點開播放，一段趙濤熟悉想歌曲隨着音樂緩緩在整個房間迴盪“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趙濤微微緊張的歪了一下頭。
“這首歌的成績非常好，六點鐘正式在耳聽爲實上線後，在全網只有在我和網站首頁推薦這一個廣告，就取得了一個小時二十萬次的銷量，評分9.6，評論下面雖然有黑粉在噴，可是整體是好評連連。以這個數據，一定能上本週新歌排行榜前十，人才難得啊！”部長感慨道。
然後一臉微笑的看着趙濤。
趙濤點點頭：“我太幸運了，部長我跟你說啊，當初見到這小子，胖乎乎的站在那裡，我當時是決定放棄的，後來他就說他寫了一英文歌首歌，就是那個PPAP，當時就把我給笑噴了，你知道的，我那個位置排在裡面，本來來排隊的人就少，一天下來也沒幾個能過眼，我一看這歌最起碼能吸引一點人氣不是……也就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這小子真靈，他那些以爲是胡鬧的歌，都挺受歡迎的。”
趙濤也是一臉得意的笑道。
“擦邊球不是這麼打的啊，趙濤！”部長聽完趙濤的話非常平靜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在私下怎麼決定的，雖然看起來，你們完全不利用節目的宣傳，也沒有走節目的渠道，這首歌在個人網站資源站粉絲站上都沒有任何宣傳，所以較起真來，這麼做也不是違規。”部長說的很平靜。
“可是，我們需要較真麼？”部長問道：“你也是做經紀人的，你應該知道對於這些新人來說，他們最大的弱勢不是才華和人氣，而是沒有話語權，所以只要我們認爲他違規了就可以了。”
趙濤看着部長眼神裡開始出現驚恐的神色。
“於是我們就可以隨時拿着這個把柄說你們團隊違反規定，然後把你們踢出遊戲。你們連解釋的空間都沒有的，我記得你們團隊有個王莉，她就是做輿控的，她應該更清楚一旦青檬這個大體量的集團給你們身上蓋戳之後，你們能掙扎的空間非常有限。”部長說道。
部長說道這裡面帶微笑，不疾不徐。
沒吃過蜜的人不會想念蜜糖的味道，只要在聚光燈下站過的人，就會無限想念聚光燈的照耀。
患得患失，是因爲得失過。
趙濤全身冷汗淋漓，但是還是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要開動腦筋，不能被他帶到他的節奏當中。
對了，這是‘超級未來星’，是青檬的王牌節目，製作組是不會同意經紀部因爲莫須有的名義折損一個能帶來收視率的選手的。
“你要知道，折損一個大熱選手，本身就是一個新聞爆點。當然張玄同學本身很有才華的，即便他離開了舞臺，沒了規矩的約束，我相信會有很多人撲向這塊肥肉的，你一個新晉經紀人，手裡毫無穩定資源的你怎麼跟他們拼？即便張玄講感情，這個時候也不會選擇你的。”部長這一次沒有笑，非常嚴肅的看着趙濤。
趙濤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大腦也宕機了，正在艱難重啓。歌曲正好收尾，可是接着前奏再次響起，這是循環播放。
“這首歌真的太好聽了，在找你談話之前，我都單曲循環了好幾遍，真的很難想象這麼深沉的歌曲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寫出來的，看看吧，這裡咱們聊天的功夫，又漲了一萬多人次的銷量，到現在將近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歌曲銷售快六十萬，這首單曲你們也敢定這麼高的價格，三塊？！搶錢啊。好在歌曲的質量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否則你們這麼操作，就是在給張玄製造黑點。”部長說道。
“這就是你們決定打擦邊球的動力？爲了錢？這點錢確實會讓你們心動。不過，我覺得兩個小時過去了，一些關注張玄的營銷號該出的文章也快出來了，你回去慢慢看看，有什麼心得之後，過來找我談談，要快，我可等不了太久。”部長說完揮揮手讓渾身冷汗的趙濤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裡循環播放的《路隨人茫茫》依舊動聽。
可是這動聽的滄桑的歌曲，此時反而更讓趙濤焦躁。
這當着面把刀高高舉起，就是不落下，他到底什麼意思？
錢？！
趙濤本能的按照部長的提示，開始查看關於張玄新歌的幾個平臺的網絡文章。
目前最熱的一篇文章《十七歲少年何以如此滄桑？》，這一篇文章除了對歌曲的分析讚歎之外，全程都在帶節奏，不斷的探究張玄的背景，張玄的過往，以及張玄普通的過往爲啥能寫出這樣深沉又好聽的歌，憑什麼……你們說憑什麼？哦，這樣啊……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然後他看到幾個熟悉的賬號下的文章，來自王莉手下的賬號，早就準備好的營銷文章，在類似的口吻下，很巧妙地解釋了，據說這首歌是張玄在跟廖仲堅做《柳毅傳》音樂的時候產生的靈感寫就的。
世人期待天才，但是天才誕生必須先接受世人的質疑。
無法解釋質疑的就被吊上十字架被長矛戳了。天才怎麼解釋自己因爲什麼纔是天才？！這本就不合邏輯。可是大衆一旦被帶入天才也需要證明自己爲何是天才的思維當中之後，天才就死了。
就像是某個著名的年輕作家，被一個老公知質疑作家需要解釋他爲何那麼年輕就能寫出那麼好的文章的時候，我們就知道這個老公知，他只是她老婆的老公。
質疑的節奏不可怕，只要張玄不斷有作品出來就能吹散質疑，可怕的是別人釜底抽薪，從另一方面打擊你呢？
哦，你是鐵頭功啊，於是你的腿被打斷了。
趙濤回到租的辦公室裡，朱哥跟何萍萍兩人跟劉毅和張玄去了，只留下徐瑩跟王莉。
“網上現在的輿論，對於張玄新歌怎麼樣？有沒有帶節奏的？”趙濤一回來就問道。
“節奏天天有，有幾個質疑張玄這麼發歌售賣合不合規的？我都讓我帶的黑粉轉移質疑方向了。”王莉說道：“不夠你的氣色有點不好？感冒了？夏季感冒可就遭罪了。”
是的，輿控的手法可不是隻有捧一條，一手捧，一手踩，纔是節奏！
趙濤看了一眼王莉和徐瑩道：“有個事，等朱哥跟何萍萍回來，我要跟你們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