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河殘卷!
青辰心頭一緊,好久沒有聽到這東西的名號了,當初微瓏告訴他,這東西只要集齊了就能夠融合任何的功法爲一體,將其融會貫通,運用自如,青辰曾經獲得了四分之一的殘卷,有着四種功法,就已經在失去三百多分如來級別靈力的情況之下,能夠達到和鴻鈞本人五五開的水平,如果是真的得到全部的大道之河,那他的修爲該達到何等的境界?
說實話,陸壓的這份賀禮,他心動了。
但是,不只是他,對於這份賀禮,臉色大變的還有鴻鈞。
關於這一點,青辰卻也注意到了,心裡萬分的懷疑。該死,人不是他請來的嗎?他驚訝什麼?難道這大道之河不是他讓陸壓送給自己的?
嗯?想通這一點的青辰還真有點小意外的驚喜。
憑着陸壓那捉摸不透的性格,雖然說心計並沒有多深,可是她有一個特點就是缺心眼,而且不容易被別人猜到她會做出什麼行爲來,說不定還真是她因爲鴻鈞想讓她也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來對自己造成一定的威懾,結果她想客氣一下送個禮物,就從鴻鈞的藏寶庫裡順出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對自己太好了,不過對於做事來說,最好考慮的情況是,這東西是鴻鈞有意讓陸壓送給自己的,而剛纔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是他假裝出來的,爲的就是讓自己誤會。
青辰別過身子,沒有接那個盒子,而是欠着后土的手,領着她繼續一步步往喜堂走。
鴻鈞就在眼前,既然是證婚人,又充當高堂,想來青辰和后土都是要對他跪拜的。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媒人,媒人早就被青辰推出去了,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紫金紅葫蘆在來之前,青辰已經交到了后羿的手中,那是應該在他手裡的東西,因爲當初收服了鴻鈞分身的人,是后羿。至於其他的葫蘆,都在青辰的手上,九九散魂紅葫蘆在鎮元子手上,斬仙葫蘆在陸壓手裡,招妖葫蘆,已經爲女媧所得。
鴻鈞的眼睛始終很少離開后羿手裡的那個紫金紅葫蘆。
“道祖,道祖?”青辰叫了他幾下,見他沒有反應,耐着性子大聲喊道,“道祖!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啊!”鴻鈞如夢初醒的樣子,還揉了揉臉,“哦,年紀大了,注意力不太集中,你說什麼?”
青辰心裡暗暗將這老頭咒罵了無數遍,揣着明白裝糊塗,呵呵,老東西,想要那東西是吧?待會兒就給你!
他簡單的拱了下手:“我與巫族后土結爲連理,成婚本應該跪拜天地,但是你如今卻已經是天道的化身,所以跪拜你便如同跪拜天地,你說是也不是?”
鴻鈞臉上掛着職業假笑:“是啊,時間也不早了,賓客都等着開席,不如你們即使拜堂吧?”
“是,我也很想拜堂,可是有的事情,如果不弄清楚的話,那就容易鬧出笑話,”青辰悠悠地說,“衆所周知,我的年紀其實比較大,只不過長得年輕一點,我當年還是和魔祖羅睺一起建立過安務盟這個組織,相信在場的賓客中年歲稍微大些的,都聽說過當年的事情吧?”
鴻鈞臉陰沉了下來,青辰在這種場合當衆說這種事情,難道是要不惜毀掉自己的婚禮,也要爲羅睺算賬的意思?
賓客議論紛紛起來,想來內場的賓客也是經過青辰精心挑選的、在各族各界之中年長而且有着一定地位的修士,都有着不俗的實力,好些甚至還曾經見識或者交往過安務盟當年的盛況。
對於道祖當年是如何戰勝魔祖,成功剿滅魔族的過程一直都是有着各種版本的傳說,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是道祖如何英勇殺敵,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證道法器造化玉碟,終於將魔頭一擊斃命,東皇太一和揚眉老祖甚至也不敵魔頭云云……
總之,就是怎麼玄乎怎麼來,但是在道祖證道成聖之後,卻也一直有一個不解之謎,一直困惑着洪荒之中的衆多修士:既然道祖剿滅了萬惡的魔族,消滅了安務盟這種邪惡的組織,建立了這麼大的功德,可是爲什麼最後是靠着斬掉三尸成聖的呢?
“是爲了留下功德成聖的位置給女媧娘娘!”
在女媧成聖之後,終於這個問題,有人幫鴻鈞回答了。
但是今天,在這種現場,如果青辰把當年神界與道家是如何偷襲,如何乘人之危,如何奪取揚眉與東皇太一等人的勝利果實強加在自己頭上以獲得大道聖人之位的事情說出來的話,那他這大道聖人,也就再也沒有辦法做下去,下場,也不過是被大道所拋棄。
鴻鈞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忐忑,哪怕是一萬年前面對羅睺的時候,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心虛,因爲完全沒有把握,人心是把握不住的,尤其還是一個城府頗深的人。
“當年啊,其實我跟道祖早就認識了,”青辰忽然話鋒一轉,有些俏皮地笑了,“就在那淮水邊,當時道祖還沒有像今天這麼強,被那個誰——對了,就他,”說着青辰把一臉懵的奢比屍給拉了過來,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當時道祖被這個小夥子追殺得差點就嗝屁了!”
別說奢比屍懵了,鴻鈞纔是真正的懵了。
搞什麼啊!大哥你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啊!能嚇死人的好嗎?
我以爲你要對我放大招了,你開個麪包車帶了一幫兄弟,手裡都拿着砍刀來找我,我以爲你是來找我火拼的,結果你只是說懷念當年跟我一起剁餃子餡的日子所以帶着一幫兄弟來跟我一起包餃子?
什麼玩意兒!
至於奢比屍,他是完全的一個正在等待着開席的吃貨,自從上次在南海的島上被青辰救了之後他回到巫族之中就再也沒有摻和過什麼種族鬥爭和道家的事情,完全當個快樂小地主,從來沒有想到居然在今天這種場合還能被抓來算當年的賬。
他尷尬地對着賓客們打了個招呼:“嗨,當年嘛,我年紀輕不懂事兒,其實道祖也沒有那麼弱,你們想想,我才什麼水平啊,是不是,道祖那當年是讓着我的……”
這大概就是青辰抓住心理中“越描越黑”的特點的重要體現了,有的事情,你越解釋,人家就越相信,奢比屍這邊越爲鴻鈞辯解,其餘賓客肯定就越相信,當年的鴻鈞是個菜雞,心裡早就把他從神壇上移下來了。
移下神壇也沒什麼不好,更接地氣,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就很致命,因爲這樣的話,如果也傳出來了其他的傳聞,人們也就更容易相信得多。
青辰摟住了奢比屍的肩膀,“所以呢,當時啊,就是我救下了道祖,對吧?”
奢比屍點點頭,並且還很是配合地給賓客展示他身上的傷疤:“你們看,我身上那幾塊雷疤到現在還有,好傢伙,我當年也是得罪過青帝,這傢伙一見我就劈我啊!”惹得賓客鬨堂大笑。
氣氛不錯,青辰看烘托的差不多了,也把事情說完吧。
“所以呢,道祖在被我救了以後,就對我比較感激,當時就提出了一個請求,讓我收他爲徒弟,指點他修習道法,”青辰說着,把燭九陰推開,又把女媧拉了過來,“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舉個例子,女媧聖人所修習的天罡三十六法,就是我所創立。”
女媧皺着眉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相對比較配合地說:“的確是這樣,包括今日有人族在場,我創建人族所用神通‘斡旋造化’,就是天罡三十六法爲首第一的大造化之術,在這一點之上,人族應該感謝青帝。”
衆座下皆譁然,甚至整個巫勻川都能聽見議論紛紛,在外場的地方也有不少人族,他們通過玄光鏡都能看見場內的情況,也能聽見他們的對話,沒想到竟然連女媧娘娘都是得授業於此人,那這個青帝真是不同凡響。
剛纔還“如釋重負”的鴻鈞,這會兒,心又被吊得比剛纔還要高了,他今天就一直被青辰帶着節奏,喜怒哀懼,完全都由不得自己了。
青辰心裡竊喜,捏了捏后土的手心,接下來,纔是放大招的時候。
“所以啊,我臉皮厚一點來說,其實我就是道祖的師父,只不過我的模樣變化得年輕一些,他身居高位,爲了形象端莊,變化的更加蒼老一些,”青辰嘆了口氣,很是惆悵,一副體貼徒弟的樣子,“所以大家就不要爲難他了,讓師父跪徒弟的話,估計他心裡肯定是不好受的,說不定覺得修爲都要因此而受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