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何人姓唐,何人姓風?”
這是一箇中性略微更偏向於女聲的一個嗓音,聽來也無什麼違和感,就像是在大風中被鼓起了頭髮,你知道頭髮亂了,可是也不會去選擇整理。
因爲沒有用。
白昊站到前面,對着那道聲音說:“此處,無人姓唐,更無人姓風,你實在是找錯人了。”
林浩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剛想發作,白昊一個威脅的眼神看着他,就讓他安分下來了。
不能這樣,林浩安慰着自己,確實他沒有權利爲了唐姳一個人去決定其他人的生死,更何況,對方的目標,也不該僅僅這麼快就鎖定到了唐姳身上,因爲和林壑叔叔有矛盾的人,首先想到的應該還是他和父親林峰。
怎麼想都該是這樣。
“如果是我找錯了人,那你還以爲我會來到這兒嗎?”說着,那人“咦”了一聲,有些好奇地說,“你這下面的年輕後生,看起來有些面熟,是師承何派?”
終於算是問到點上了,白昊心裡竊笑一陣,面上顯得很是坦然。
他擡頭,望着黑暗處,“陸壓,好久不見,不知道有沒有想念我啊?”
他在凝視着黑暗,而黑暗,也在觀察着他,黑暗其實本身並不是黑暗,只是一種混沌的狀態,是可以涵蓋一切存在的包容,可以裝得下一切渺小。
終於,有光點一乍現,那人好像是認出來他了。
“你?”從混沌之中傳來她似笑非笑的聲音,“呵呵,小子,你可真是膽大,連青辰都不敢對我如此輕薄,你竟敢明目張膽的無禮?”
白昊很是高興她總算還認得自己,聳聳肩,也不畏懼,“有什麼不敢的,你也不過就是個系統玩家而已,你還真以爲自己是風采網絡的最大幕後人嗎?”
“你……”她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白昊一攤手,“很簡單啊,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即使再怎麼發怒,真正的老闆又怎麼可能親自出手,來對付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
她完全不信:“就憑這個?”
“還有,就是我自己了,”白昊揚着下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會在這個地方親自出手,或者要是出手的話,這裡的其他人也早就被你解決掉了,在這裡,只有我纔是值得你注意的人。”
大話已經說出口了,可是怎麼樣也得撐到最後才行,否則的話,場子很難下的。
果然,陸壓的聲音顯得穩重了一些,“現在,你也仍然是覺得,不會被我所制嗎?”
白昊點頭,“是的,我仍然這樣認爲,並且我想跟你打個賭。”
“打個賭?”陸壓聽起來還挺有興趣,“賭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白昊想笑,既然你都已經這麼坦誠地跳進來要跟我玩了,那好吧,空手套白狼的把戲,就算我是玩崩了,也無非是損失一條命而已,但是要是贏了,那可就贏大發了。
雖然同樣是傳身之體,可是葉井相比於自己來說,其實還是差的很遠,沒有身爲無足輕重的替代品容器的自覺,還整天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主人翁,有幾個男人圍着自己轉,就頭暈得找不着北了。
呵呵,這樣怎麼可能贏呢?所以同樣在這裡,她就只能看着自己秀而已,甚至自己剛纔和陸壓的對話,她也未必能夠聽見。
“呵呵,很簡單,最土的方法,你如果這道空間的屏障能夠困住我,殺了我,那就算我輸,如果不能,那就算你輸。”
這是非常簡單粗暴的一種賭法,自從白昊知道了關於自己與青辰的淵源之後,並且接受了這個身份,他就將生死看得非常平淡了。
因爲這種死根本就不是死,他只需要將利益算到最大化就好了,當然了,儘可能的情況下,還是保全自身比較好,所有就給了他很多情況下可以豁出去性命進行賭注的勇氣。
陸壓沉默了半晌,要不是還困在對方的空間之中,白昊都要以爲對方已經離開了,就在白昊想要林青之和林浩出手破壞無主空間出去的時候,陸壓的聲音結果還是傳來了。
“你這,根本就不公平。”
“哦?”白昊覺得好笑,“哪兒不公平了,我都沒有說不公平,你何來的?”
陸壓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柔媚,就像一團讓人身骨沒有力氣的軟糖蜜一樣,“當然了,你我實力懸殊,若是我一着不慎真將你殺死了,我倒是向哪裡去要你許諾的什麼賭注呢?”
白昊說,“這個容易,我死了青辰就回來了,你跟他熟,自然可以跟他要。”
“人家不嘛!”陸壓忽然聲音非常嗲了起來,“你欠的,那可不就是你欠的嘛,我幹嘛要別人的呢,再說了,你都還沒告訴人家,你的賭注是什麼呢?”
陸壓居然撒嬌了,這讓在場各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同時也是佩服起了白昊的生猛。
白昊心裡也是詫異,幾百萬年不見,陸壓看來是已經完全變成女人了,從男人變成女人,那已經只是曾經的一段過去了,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男人留下的痕跡。
至於會有這種感受的原因,是剛纔,他就能近在咫尺的感受到她的呼吸拂面,觸得到她的柔荑在撫摸着自己的肌膚。
“我的賭注,很簡單,我什麼都沒有,但是看你對我好像還挺有興趣的,我感到很榮幸,”白昊邪魅一笑,“要是我輸了的話,那就把我自己輸給你,英俊如我便是你的情郎!”
這話說完,連林浩這種正經的人都想吐了。
太無恥,太自戀了。
可是沒想到,陸壓壓根就不正常。
陸壓又用她那種讓人骨醉神融的聲音在說話,“就說你這個人壞,你剛纔明明還說,要你走不出這裡,被我殺了就算你輸,那要是這樣,我可還怎麼得到你的人呢?”
“很簡單,我允許你只迷戀我的肉體,我死了以後身體隨意你如何凌虐,如何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