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差衙役們四下搜索着,其實他們心裡也清楚搜不出什麼東西,不過是李公子自導自演的罷了。
而這一切的目的就是面前的那兩個小姑娘。
這些衙役們心裡也是惋惜,只可惜被李常勝這樣的紈絝給看上了,又是兩個可憐人家的姑娘。
只不過他們雖然是無比惋惜,但是卻也沒辦法去說些什麼,因爲他們都是些拿錢辦事的人,若是不聽命令,換得的下場只會是更慘。
那些衙役們四下搜索着,林婉兒護着長樂公主,怒目而視看着那些人,心中滿腔的憤怒,但是又不敢輕易行事。
雖說林婉兒並不怕事,但是若是在這個時候惹怒了這些人,只會是得不償失,還不如暫且穩住,只待隨機應變。
那吳茂還是點頭哈腰的跟在李常勝的身邊,那副諂媚的樣子看上去簡直就不像是一個父母官,倒是和李公子身邊的那些狗腿子一般無二了。
李常勝無比輕蔑的看了一眼吳茂:“吳大人倒是個上道的,不錯不錯。”
吳茂陪着笑說到:“那是自然,李公子,今日這玉佩本官一定替你找到,若是找不到這玉佩,本官定將這兩個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押回去審問。”
李常勝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吳大人如此爲民着想,想來是升官有望啊。”
吳茂一聽,心中大喜過望,立刻點頭哈腰的說到:“李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本官在其位謀其職,自然是要爲你們着想。”
那些衙役四下搜索一番,卻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於是對吳茂說到:“大人,沒找到李公子的玉佩。”
長樂公主哼了一聲:“當然沒有!你們那是誣陷人!”
吳茂臉色瞬間一變,陰沉着臉對林婉兒和長樂公主說到:“偷了李公子的東西還敢嘴硬,全都給本官帶回去!”
幾個衙役對視一眼,就準備上前去將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捉住。
李常勝看着面前的一切,猖狂的笑着,臉上皆是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躲在暗處的侍衛頓時繃緊了神經,一隻手已經握在了佩刀上,渾身緊繃,已經準備一躍而出,保護公主。
而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一個鬍子拉碴,頭髮有些凌亂的男人從後院衝了出來,指着吳茂的鼻子痛罵道:“枉爲父母官,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當真是無法無天。”
“天子腳下,竟然有你們這種人存在!當真是一羣蛀蟲!”
那個藏在暗處的侍衛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魏大人,頓時收斂了些許,再度靜觀其變,不打草驚蛇。
來人正是魏徵,他原本在後院之中餵豬,聽到前面的動靜這才衝了出來,出來一看,竟然是這幅欺男霸女的場景,頓時也是怒了。
方纔那些衙役們也只是做做樣子,只在店內搜的起勁,但是都沒有去後院裡搜,所以魏徵這時候纔出來。
自魏徵衝出來的時候,吳茂也是被嚇了一下,但是當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個滿身豬糞的人,於是立刻變爲不屑:“你又是何人?這兩個小丫頭片子偷了李公子的玉佩,本官這是替民辦事!”
魏徵冷笑一聲,冷着臉看着那一羣烏合之衆,心中痛心疾首,怒不可遏:“我是何人?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魏徵是也!”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無比的錯愕。
面前這個渾身豬糞,還有着一股子難聞味道的邋遢男人?自稱是魏徵?
那些富家公子哥們率先嘲笑出聲。
吳茂也是錯愕了一瞬間,因爲這人的聲音確實也有那麼些像魏大人,只是他轉念一想,魏大人怎麼可能會在這一個小小的酒院之中餵豬?
想到了這點的吳茂更是不屑的說到:“你說你是魏大人?那我還是長孫無忌!”
笑完,吳茂繼續說道:“你可知冒充朝廷命官,那是死罪!?”
“魏大人如何會在這麼個小酒院裡餵豬?你區區一個養豬倌,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
周圍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們也是嘲諷的看着魏徵,絲毫不相信這個人就是魏徵魏大人。
而長樂公主在看到魏徵的那一瞬間,就鬆了一口氣,林婉兒雖然是毫不知情,但是看到樂兒的神情,她也是鬆了一口氣。
魏徵看着面前這羣人無法無天的猖狂樣子,心中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揪住吳茂的領子,一巴掌將其人直接給打懵了,隨後又是怒斥道:“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老夫是誰!?”
那刺鼻的味道薰的吳茂有些難受的乾嘔了兩下,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疼,吳茂十分憤怒,當下就要發作。
但是如此近距離的一看,吳茂剎那間被嚇得魂飛魄散。
他幾乎是用滑的跪在地上,驚慌失措連連磕頭:“魏大人,魏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
那些正準備動手的衙役們一看這情況,無比的錯愕——難不成這個渾身豬糞的男人,當真是魏大人?
魏徵冷哼一聲:“爲人臣,竟然做出這種讓陛下蒙羞的事情,趕緊滾!”
吳茂顫顫巍巍的帶着自己的那羣衙役頭也不回的溜了,只剩下李公子和那羣富家子弟還有狗腿子們面面相覷。
這人,還真是魏徵?
不過李常勝畢竟是來自五姓七望之一——隴西李氏,也是見過了一些大場面的人。
此時面對着朝廷的官員,他深知自己此次的計劃就要泡湯了,不過明着來不行,他還可以暗着來。
想到這裡,李常勝冷哼一聲,裝模作樣的對着魏徵行了一禮:“魏大人,今日冒犯了,還望魏大人見諒。”
說完,還不待魏徵回答,他便帶着那羣狐朋狗友還有狗腿子們往外走。
不過正走到門口的時候,那李常勝又是極其囂張的轉過頭來盯着林婉兒說到:“今日你打了本公子,本公子定然不會饒恕你!等着瞧。”
魏徵斥責的話還沒說出口,那李常勝便領着他的那一羣狐朋狗友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