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程處默纔是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什麼“裴行儉”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說起來倒也不是什麼神聖,而是一個家破人亡之後,留下來的孤子。
說來也是十分的巧合,這裴行儉正是裴仁基的小兒子,出自河東裴氏的中眷裴,當初他的父親裴仁基密謀反了王世充之後計劃敗露了之後,也正是因爲裴行儉年幼,這纔是逃過了一劫,不過也因爲這一點,導致這裴行儉從小就成了一個孤子,雖說後面父親裴仁基有了唐高祖李淵的追封,被追封爲原州都督,甚至還賜諡號忠,但是他們家終究是落魄了,裴行儉成了一個孤子。
不過河東裴氏倒也是一大家族,其中更是不止有裴行儉這一個小輩,所以縱使裴仁基是被唐高祖追封,但是裴行儉還是這麼個小屁孩,也沒有人會把他當回事。
那些昔日裡總是上來阿諛奉承的那些人們也都是散了,在最開始他們家家破人亡的時候,那些人們更是對他們家避之不及,也正是在裴行儉出生的那一年裡。
而裴行儉葉正是因爲還是個幼兒,這纔是躲過了一劫,不過也正因爲如此,裴行儉也是早早的就記事,在後面聽家中老僕人的講述之後,也是對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們都是深惡痛絕。
不僅如此,裴行儉祖上三代都是武將出身,而裴行儉自然也是想要習得一身的武藝,於是裴仁基的那些殘存下來的舊部將也是十分盡心的教着裴行儉。
而裴行儉也不愧是將門之後,學起來都是十分的快,那些舊部將們也都是從戰場上面活下來的,交給裴行儉的自然都是一些十分凌厲的招式,再加上裴行儉自己的心中都是憋着一股子的狠勁,學起來也是更加的快了。
是以現在不過是十幾歲的年紀,竟然就是已經在同齡人之中基本上都是無敵手了。
而也正是因爲裴行儉的父兄都死了,他們家裡只剩下了裴行儉一人,於是這傢伙便是沒人管教,日日都在外面瀟灑快活。
他本身就是一身的武藝,裴府上的人不僅僅是不怕裴行儉出了什麼事,反而更怕的是裴行儉在外面惹出了什麼事情,畢竟不怕小少爺被人欺負,反而是怕小少爺把別人給打了。
認出來了裴行儉是誰的程處默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更是施足了勁,用着目前所學的所有,與裴行儉打着。
這裴行儉也是將門之後,程處默早就已經聽說過這個混世魔王的名號了,只是久聞卻沒有機會一見,只是聽說這人的武學造詣也是十分的高,小小年紀就是個混世魔王,沒人能夠奈何這傢伙。
只不過裴行儉雖然是有一個混世魔王的名號,但是畢竟也是將門之後,不會做一些爲禍一方的人,只不過是偶爾收拾幾個看不順眼的小混混罷了。
而今日裡,裴行儉之所以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把範建給打了一頓,一是因爲範建那副十分狗腿子的模樣,讓裴行儉想到了那些趨炎附勢的仁,所示心中不爽。
二則是因爲,裴行儉這小子,說通俗了些,就是因爲他有起牀氣。
兩人打的還是難捨難分,因爲兩人都是滿身的武藝,也都是同齡人裡面的佼佼者,所以此時的這場戰鬥,倒也算是棋逢對手。
而方纔程處默問了一句裴行儉,卻又沒有再說些什麼了,這倒是讓裴行儉十分好奇,這個名叫程處默的傢伙,到底又是怎麼了。
於是裴行儉一個橫踢過去,隨後凌厲的掌風接踵而至,看着程處默連着後退了好幾步閃避,裴行儉這纔是得意的說到:“怎麼樣?小爺的武藝可是在你之上,你方纔那樣說,莫不是知道小爺我是誰?”
程處默連連後退幾步,找準機會又連出拳進攻了回去,一邊打着,一邊說到:“誰能不知道你裴行儉,混世魔王,大名鼎鼎啊!”
程處默十分由衷的說着,裴行儉聽着也是哈哈一笑,一個鷂子翻身,跳到了程處默的背後,然後接連着一個招式,這便是將程處默給徹底的擊倒了。
裴行儉十分爽快的說到:“不愧是國公府的小衙內,小爺我許久沒有打過這麼爽快的戰鬥了,哈哈哈!”
程處默從地上翻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由衷的說到:“裴公子,你確實是厲害啊,我甘拜下風。”
隨後程處默又疑惑的問道裴行儉:“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裴行儉拱手抱拳,卻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小衙內,你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倒是我十分好奇,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程處默畢竟是國公府的小衙內,不管是怎麼的低調,也終究是有人知曉的,更何況這傢伙壓根就不低調。
只不過裴行儉因爲是孤子,雖說先父是有追封,但總歸是沒那麼大的名號的,所以說裴行儉還是十分好奇這人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的。
程處默倒也是十分的坦誠:“聽過家父提起過,自然也就記得了。”
說完,程處默又是十分崇拜的看着裴行儉,因爲他確實是被裴行儉給打敗了,根本就沒有半點大意,他是十分的認真且全力以赴,但是還是被打敗了。
不過這也是必然的結果,畢竟程處默跟着程咬金學的那些,都是一些武學,雖說確實是十分的厲害,但是終究是沒有真正的面臨過生死。
但是裴行儉卻不一樣,他是跟着那些舊部們學的,而且也是遭遇過王世充的舊部刺殺的人,也是真正的殺過人,是見過血的,自然與程處默不一樣。
可以說程處默學的武功是爲了強身健體,而裴行儉學的武功,卻是實打實的要去保命的,若是稍有不慎,甚至就可能一命嗚呼。
說白了,程處默與裴行儉學武功爲的就不是一個事情,裴行儉是爲了保命,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這也正是程處默不敵裴行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