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多人緩緩地向着雙蛇嶺前進。
黑夜中,一個個喘着粗氣的兵卒,默默地向着更加深邃的黑暗走去。
隊伍的前進速度很快。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3000多人已經有超過2/3進入了雙蛇嶺的範圍。
這時,雙蛇嶺的其中一側的山峰上,突然有一個火把亮起。
在這火把亮起的一瞬間,對面也同時出現了另外一把火把,隨後是第3把,第4把···
不過幾個呼吸間,雙蛇嶺的山峰上就被火光點亮。
隨着火光點亮,500個民夫立刻撬動手上的撬棍。
或大或小的滾石,向着山下迅猛地衝下。
隨着滾石轟隆隆的聲音,伯牛和子夏的呼喝聲也一起響徹了雙蛇嶺的上空。
“第一列,射擊!”
“第二列,點燃箭矢上面的油布!火箭射擊!”
看到山頂上的火光,李瀟這邊也一聲令下:
“火牛陣,給我放!”
十幾頭公牛的尾巴,瞬間被火焰點燃。
沾上火油的麻布一點就着。
被點燃的公牛,立刻在兵卒的驅使下,一邊發出淒厲的嚎叫,一邊向着前方狂衝而去。
埋伏在陰影暗處的兵卒也全都衝了出來。
手上的竹製標槍,向着敵軍的方向扔去。
當然,不止他們發動了標槍攻擊。
孔子的50名門徒和100位弟子,也同時丟出了手中的標槍。
這些人的武力值可比普通的兵卒要強太多。
150根竹製標槍像是離弦之箭,一樣發出嗖嗖嗖的破空聲,向着敵軍的中心飛去。
轉眼間,一片片哀嚎聲從朝文君的軍隊中響了起來。
“敵襲,是敵襲!”
“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了!”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被射穿了,救救我!”
“救命!”
“這裡怎麼會有敵人?”
“這是哪來的軍隊?”
朝文君的隊伍在後軍之中。
所以,並沒有被攻擊波及。
張文龍和朝文君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張文龍看着被大小不一的石頭幾乎封堵起來的山道。
一陣徹骨的涼意,從脊椎骨蔓延到了天靈蓋。
他嘴脣哆嗦着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
“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軍隊在埋伏?”
雖然他之前確實提醒過朝文君,遇到這樣的地形必須查探。
但那隻不過是因爲他出於多年打仗的習慣,才提出的建議。
只是因爲他本身就比較謹慎,爲了萬無一失,纔開口提醒。
他萬萬沒想到,那裡真的可能會出現敵人的埋伏!
張文龍此時的腦袋像是一團漿糊一樣,根本不明白爲何這裡會出現一羣沒有旗幟的敵人。
而且這羣沒有旗幟的敵人,還直接向他們發動了攻擊。
等等,這哪來的敵人,這可是魯國國內!
這可是距離曲阜不到一個時辰的地方。
他的手指用盡全力掐向自己的大腿。
一陣鑽心的疼痛告訴他,這並不是他在做噩夢。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壓下了有些凌亂的情緒。
他知道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
特別是在所有人都驚慌的時候,他作爲一軍主將,就更不能驚慌失措。
他連忙想要指揮,卻發現自己身邊的兵卒早已亂作一團。
況且前軍和中軍速度太快,現在完全被巨石截斷了後軍和前方的聯繫,就算他想發佈命令也無計可施。
他只能對着身邊的侍從大喊道:
“立刻讓各個百戶集結手下的人,重新組織軍陣,準備將兄弟們救出····”
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朝文君就打斷了他的命令。
“我是朝文君,所有人聽令,立刻向我靠攏,保護我的安全,我要是死了,你們全得人頭落地!!”
“主君在此,所有人·····”
不但朝文君在喊,他身邊的護衛全都一起發出同樣的命令。
瞬間,就將他這主將的命令給蓋了過去。
要是換作別人發佈這樣的命令,下面的兵卒肯定不會理會,但是發佈命令的可是他們新的主君。
在這爬山倒海的命令聲中,那些慌亂無措的兵卒迅速地向着朝文君的軍陣靠攏。
驚慌失措的朝文君,看着周圍密密麻麻的士兵在自己身邊結成軍陣,驚慌的情緒才稍稍安定下來。
不過,他那發白的嘴脣和額頭上的冷汗,無一不證明此時他的心情有多麼緊張。
“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我們會被人襲擊?”
朝文君有些懷疑人生。
旁邊的狗腿子雖然也非常驚慌,不過此時也沒忘記落井下石。
“主人,這恐怕是張文龍的詭計!”
“估計是他把你要攻擊孔子的消息泄露出去。”
“那些一直想對朝家不利的傢伙,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像我們動手!”
原本驚慌的朝文君聽到這話,頓時怒火中燒。
他看着遠處的張文龍,牙齒都快咬碎了。
或許他冷靜下來就會明白,這狗腿子的話是多麼不靠譜。
要是張文龍真的想對付他。
手下的3000多人,還收拾不了他的100親衛隊嗎?
何須用到別人?何須演這樣一場錯漏百出的大戲?
然而,此時的朝文君已經被突然而來的襲擊,嚇得六神無主。
此時他又怕又急,根本沒辦法正常思考。
只是稍加引導,思維就跟着別人的話語走了。
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怒火中燒的他直接指着張文龍怒罵道:
“張文龍,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敢聯合外人來謀害我!”
“這場襲擊就是張文龍指使的!”
“所有人聽令!立刻把這個賣主求榮的傢伙給我抓起來!”
聽到他的話,無論是作爲當事人的張文龍,還是周圍的士兵都是蒙圈的。
張文龍在蒙圈過後,頓時目眥欲裂。
他沒有想到朝文君,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奪自己的權。
他連忙申辯道:
“公子,公子,我沒有,我不是!”
旁邊也有不少的兵卒,替自己的將軍說話:
“朝公子,朝公子,張都尉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公子,肯定是哪裡搞錯了!張將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公子,三思啊!”
·····
然而,這些來自兵卒們的勸阻,不但沒有讓朝文君鬆口。
反而讓他對張文龍的忌憚和怨恨更加深重了。
這些兵卒可是屬於他朝文君的兵卒,而不是屬於張文龍的兵卒。
對方不過只是一個幫着自己管理兵卒的僕人而已。
然而,自己作爲主人下的命令,卻沒有一個下人好使?
“反了!”
“是不是都要反了!”
“我再說一遍,立刻馬上把他給我抓起來!”
“否則所有人以軍法,論處,所有在場的人的家眷通通貶爲奴隸!”
掄語:“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喜歡錢,所以拿走你的錢,這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