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你的那些小把戲,能夠瞞得過陛下?
其實鄭泌昌已經隱約猜到了胡宗憲,在此刻召集衆人的目的。
畢竟眼下,整個浙江最要緊的無非兩件事。
一是早先種下的桑苗已經成熟,很快就能夠產出生絲,二是趙貞吉這位新任的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即將上任!
“此番總督大人召集我等前去,想必應該就是爲了這兩件事吧!”
隨後,只見鄭泌昌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理了理袍服,乘坐轎子,離開了布政使司。
在乘坐轎子去往總督府的路上,只見鄭泌昌掀開轎簾,看着道路兩旁那熙熙攘攘的人羣,如此感慨道。
“唉,也不知道像這樣的光景,還能夠維持多久!”
鄭泌昌的心裡十分清楚,朝中有許多人,都在等着這個機會,準備大賺一筆。
他們只需要低價從百姓的手中收購生絲,轉手一賣,便是幾倍、十幾倍的利潤!
除了那些種植桑苗的百姓以外,朝野上下,無論是官員還是商人,都能夠從中分一杯羹!
眼下,桑苗已經正式成熟,百姓們也陸續開始採摘桑葉,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夠產出生絲,而到了那個時候,必定會有人按捺不住,而搶先一步出手。
“嚴閣老,小閣老,到時候就看你們的了!”
鄭泌昌如此想着,旋即將轎簾放下,命令轎伕,加快了速度。
……
待轎子在總督府門口停穩後,只見鄭泌昌在奴僕的攙扶下,從轎子裡下來。
隨後,鄭泌昌看着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總督府,未作絲毫猶豫,邁步進入了其中。
當鄭泌昌來到總督府議事大廳時,高翰文、馬寧遠、何茂才、戚繼光、俞大猷等人已經悉數到場。
“咦,話說總督大人把戚繼光他們叫來幹什麼?”
鄭泌昌看着坐在不遠處的戚繼光以及俞大猷,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疑惑之色。
隨後,只見鄭泌昌徑直來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何茂才見鄭泌昌到來,連忙揮了揮手,跟他打起了招呼:“老鄭,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啊?”
鄭泌昌聞言,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出言迴應道。
“唉,最近一段時間,布政使司那邊又忙起來了!”
一旁的高翰文聽聞此話,臉上頓時浮現出瞭然之色,只見其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暗自道。
“也對,眼下桑苗已經正式成熟,百姓們忙着採摘桑葉,布政使司那邊,也需要收集相關的情況!”
而不遠處的馬寧遠,則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畢竟,自己的老師胡宗憲,即將被調至京城任職,往後,自己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
就在這時,只見胡宗憲揹着雙手,邁着沉穩的步伐,進入了總督府議事大廳。
衆人眼見胡宗憲到來,紛紛從座椅上起身,向其恭敬行禮道。
“見過總督大人!”
胡宗憲環視一圈,見人已經到齊,點了點頭,沉聲吩咐道。
“嗯,都坐吧!”
胡宗憲說完,便自顧自地坐於上首,衆人見胡宗憲已經坐下,方纔陸續就座。
胡宗憲看着分別坐於兩側的鄭泌昌、何茂才、馬寧遠、戚繼光等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許多感慨。
曾經所發生的一切,如同幻燈片一般,在胡宗憲的腦海中不停閃過。
隨後,只見胡宗憲收回目光,臉上浮現出悵然若失的表情,如此感慨道。
“諸位,這應該是本官最後一次,召集大家在此議事了!”
“總督大人!”
待胡宗憲的話音落下,在場的衆人也對此頗爲動容,畢竟胡宗憲可是大明少有的,既有能力,又體恤下屬的上司!
不遠處的戚繼光聞言,則是一臉不捨的表情,可以說,沒有胡宗憲的提攜,就沒有他戚繼光的今天!
無論是剿滅東南沿海一帶的倭寇,還是平定福建、江西兩地的叛亂,甚至於像率領大軍,趕赴金塘島,逮捕汪直這種事,胡宗憲都將他帶上了。
也正因爲如此,戚繼光積攢了大量的功勞,升官的速度,也如同坐火箭一般,很快便達到了昭毅將軍!
一旁的鄭泌昌眼見衆人臉上滿是傷感之色,連忙站了出來,轉移起了話題。
“話說總督大人,朝廷那邊的調令下來了嗎?”
胡宗憲聽聞此話,沉吟了片刻後,給出了迴應:“嗯,應該就是最近這一段時間的事了!”
鄭泌昌聞言,從座椅上起身,俯下身體,向胡宗憲恭敬行禮道。
“下官提前恭賀總督大人高升!”
在這之後,議事大廳內的其他人也陸續從座椅上起身,看向坐於上首的胡宗憲,異口同聲道。
“恭賀總督大人高升!”
胡宗憲聞言,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欣慰之色,只見其撫了撫鬍鬚,出言吩咐道。
“坐,大家都坐吧!”
待衆人陸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後,只見胡宗憲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鄭泌昌,出言詢問道。
“目前那些種植桑苗的百姓情況如何了?”
“總督大人,目前浙江的桑苗已經正式成熟,百姓們正忙着採摘桑葉,甚至於在餘姚、錢塘等地,已經開始產出生絲!”
鄭泌昌眼見胡宗憲向自己詢問,有關這方面的消息,不敢有絲毫隱瞞,在斟酌完語言後,便將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悉數告知。
胡宗憲在從鄭泌昌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也是頗爲振奮,只見其情不自禁地攥緊拳頭,出言感慨道。
“唉,事到如今,總算是見到成果了!”
對於胡宗憲的這番話,在場的衆人也是深有感觸,畢竟當初在施行改稻爲桑的時候,困難重重,不僅遭到了百姓的抵制,還出了毀堤淹田這麼一檔子事。
再然後,就是提前準備好的救濟糧不足,那些種植桑苗的百姓,差點起來造反!
在歷經無數艱難險阻以後,浙江一地的改稻爲桑,總算是得以順利貫徹下去。
眼下,桑苗已然成熟,接下來只需要從百姓的手中,高價收購生絲,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朝廷操心了。
一旦百姓們看到種植桑苗有利可圖,甚至都不需要官府的督促,他們就會主動加入其中。
隨後,只見胡宗憲將目光從鄭泌昌的身上收回,緊跟着叮囑道。
“越到這個時候,就越不能夠放鬆警惕,好好查一查,看看最近有沒有形跡可疑的商賈進入浙江!”
一旁的鄭泌昌聽聞胡宗憲此話,當即神色一凜,從座椅上起身,沉聲應道。
“巡撫大人儘管放心,下官已經派人四處覈查,一旦發現有形跡可疑的商賈,一律押入大牢!”
“嗯。”
胡宗憲聞言,點了點頭,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
在這之後,只見胡宗憲看向一旁的鄭泌昌,緊跟着出言吩咐道。
“距離新任的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到任,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浙江的一應事務,就由你這位布政使來負責了!”
“是,總督大人,下官一定不辜負您的信任!”
隨後,胡宗憲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讓衆人各自離去了。
……
京城,嚴府。
當日,在下值以後,嚴世蕃就被嚴嵩給叫到了書房。
“父親,您找孩兒有什麼事嗎?”
嚴世蕃看着此刻,正坐於書案後垂下眼眸,一言不發的嚴嵩,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嚴嵩聞言,睜開渾濁的眼睛,瞥了嚴世蕃一眼,轉而出言詢問道。
“嚴世蕃,吏部那邊有關胡宗憲的調令,下發了嗎?”
“回父親的話,目前吏部那邊,已經正式下發了將胡宗憲調任至京城任職的調令,而且還是陛下親自派呂公公來催的!”
嚴世蕃見嚴嵩詢問此事,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盡皆說出。
“嗯。”
嚴嵩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得以緩和下來。
“父親,按理來說,將胡宗憲調任至京城任職,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您爲何會如此……”
嚴世蕃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嚴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而出言解釋道。
“眼下,胡宗憲越早調離浙江,就能夠越早遠離接下來的是非!”
一旁的嚴世蕃聽聞此話,臉上也浮現出似懂非懂的神色,只見其將目光轉向嚴嵩,出言確認道。
“父親,您的意思是,到時候徐階他們可能會……”
嚴嵩見嚴世蕃領悟到了自己的意思,點了點頭,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自顧自地開口道。
“嗯,沒錯,先前伱那個下屬鄭泌昌在信中提到,最遲八月中旬的時候,浙江當地的桑苗就將正式成熟,到那個時候,徐階他們可能就會按捺不住,搶先動手了!”
“在那之前,將胡宗憲調離浙江,便能夠讓他儘可能地遠離接下來的是非,畢竟,暗地裡想要趁此機會撈上一筆的人,可是不少啊!”
嚴世蕃聞言,臉上滿是陰沉之色,只見其攥緊拳頭,沉聲道。
“這羣該死的蟲豸!”
隨後,嚴世蕃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不遠處的嚴嵩,緊跟着開口道。
“父親,實不相瞞,據孩兒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咱們手底下,也有很多人在打着這方面的主意,尤其是那個鄢懋卿,據說爲了撈銀子,已經與清流那邊的人搭上線了!”
嚴世蕃將鄢懋卿的名字咬的很重,語氣之中,是不加掩飾的恨意。
嚴嵩聞言,臉上的表情並未有任何的變化,只見其頗爲淡然地瞥了一眼嚴世蕃,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也罷,既然他鄢懋卿不識趣,那麼就趁着這個機會,將他除掉吧!”
“另外,到時候別忘了把去年工部虧空的一千三百七十萬兩銀子,都算到他鄢懋卿的頭上!”
一旁的嚴世蕃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忐忑不安的神色,只見其看向嚴嵩,出言詢問道。
“父……父親,這其中的風險會不會太大了,畢竟這可是一千三百七十萬兩銀子啊,萬一到時候……”
嚴嵩聞言,旋即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向嚴世蕃,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
“你這個蠢貨,反正都已經決定要除掉這個鄢懋卿了,還不如讓他發揮一下最後的餘熱,順帶着把賬目抹平了,到時候死無對證,誰都查不出來!”
“還是說,你真的覺得,你的那些小把戲,能夠瞞得過陛下?”
嚴嵩如此說着,以一種分外冰冷的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掃視而過。
嚴世蕃在察覺到嚴嵩落在自己的身上後,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略微顫抖起來。
他當然知道,嚴嵩說的小把戲是指什麼。
去年的時候,嘉靖修繕宮殿,因此派人去雲貴川砍伐木料,在砍伐完木料後,卻又驚奇地發現,根本沒有合適的道路,能夠將這些木料運出。
而由於修路的成本實在是太高,在迫不得已之下,方纔選擇通過海路的方式,將這批木料,運送至京城。
整件事情,也是嚴世蕃一手謀劃,在這之前,他便提前派人去做過調研。
發現雲貴川附近,根本沒有合適的道路,能夠將砍伐下來的木料順利運出,因此,只能夠選擇海路作爲運輸方式。
而一旦選擇海路,中間可以動手腳的地方,就多了去了,比如船隻意外遭遇風浪傾覆、以及繞遠路等等。
那幾艘遭遇風浪,不幸傾覆的船隻,正是出自嚴世蕃的手筆,隨後,通過虛報賬目,以及倒賣木材等方式,嚴世蕃從中獲利兩百八十餘萬兩白銀!
嚴嵩將嚴世蕃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搖了搖頭,緊跟着出言詢問道。
“嚴世蕃,那你知道,陛下爲何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此時的嚴世蕃,早已被嚴嵩先前的那句話給嚇破了膽,根本就無暇思考嚴嵩的話。
他自認爲整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誰知嚴嵩卻直截了當的告訴他,說嘉靖早就看穿了你的那些把戲,這如何不令嚴世蕃感到膽戰心驚?
隨後,只見嚴世蕃回過神來,在斟酌完語氣後,小心翼翼道。
“父……父親,孩……孩兒不知!”
“因爲你對陛下還有用,陛下這才留着你,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是哪一天,你對陛下來說,沒有了利用價值,那麼你曾經做下的這些事情,就會成爲你的催命符!”
嚴嵩聞言,在瞥了嚴世蕃一眼後,毫不修飾地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自嘲的神色,無聲自語道:“呵,我嚴嵩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咱們所有人,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要是哪天陛下覺得我嚴嵩不好用了,那麼我嚴嵩的末日也就到了!”
隨後,只見嚴嵩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看向不遠處的嚴世蕃,出言詢問道。
“所以說,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嗎?”
“是、是,父親,孩兒知道了!”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猛地回過神來,低下頭,戰戰兢兢地應聲道。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嚴嵩說完,便擺出一副極爲疲憊的樣子,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是,父親,孩兒這就告退!”
話音落下,嚴世蕃在向嚴嵩躬身行禮後,未作絲毫猶豫,轉身離開了書房。
……
從朝廷公佈討賊檄文,再到出兵平定播州,中間滿打滿算,也才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而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以英國公張溶爲首的大明宗室、勳貴,都在密切關注着這場戰爭的進展。
他們時不時便聚集於英國公府,討論着對於這場戰爭的看法。
雖然意見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結論都是出奇的一致,認爲朝廷最終肯定會順利平定播州,但中間肯定會耗費大量的時間。
畢竟播州一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外加上楊氏一族,在播州經營數百年,其勢力早就根深蒂固!
但最終的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朝廷僅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平定了播州!
這一結果,令衆人感到無比的震驚,同時,英國公張溶也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了這場戰鬥的細節。
今天,英國公張溶,特意將成國公朱希忠、定國公徐延德等人召集至英國公府,用以商討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英國公府專門用以待客的大廳內,張溶見人已經到齊,在輕咳兩聲後,便開始了今天的話題。
“咳咳,大家都知道,不久前,朝廷已經出兵平定了播州!”
“也就是說,不久後,陛下那邊,就會正式選派宗室、勳貴子弟,去往西南一地任職!”
“咱們都是大明的宗室、勳貴,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理應互相幫助,既然陛下給了咱們這次機會,那咱們就得好好抓住纔是!”
衆人在此刻,也明白了,張溶今天召集大家於此的目的。
張溶召集衆人,主要是想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大家都是宗室、勳貴,彼此之間的利益一致,因此,大家應該抱起團來,一致對外,共同對抗那些文官,進而恢復宗室、勳貴們昔日的榮光!
張溶的這番話,很快便得到了現場絕大部分宗室、勳貴們的認同,畢竟,今天被張溶邀請到府上的人,其子弟都已經被遴選進了名單。
只見成國公朱希忠,在向張溶略微頷首後,站了出來,面向衆人,緊跟着開口道。
“嗯,英國公說得沒錯,在座的諸位,都是我大明的宗室、勳貴,縱使彼此之間有些許利益衝突,也應該以大局爲重,互相扶持纔對!”
朱希忠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停頓了片刻,又緊跟着繼續道。
“這次機會對咱們這些宗室、勳貴來說,至關重要,絕對容不得任何閃失,要是有人膽敢在背後蓄意搗亂的話,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朱希忠說完,環視一圈,在場的絕大部分宗室、勳貴,都不敢與其對視。
待朱希忠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定國公徐延德也站了出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對,成國公說得有道理,要是有人膽敢在背後搗亂的話,那麼我也不會視之不見的!”
衆人眼見成國公朱希忠、定國公徐延德,這兩位大明最頂級的宗室、勳貴,先後站出來表態,不敢對此提出任何異議,紛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張溶眼見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畢竟在這之前,他就將成國公朱希忠、定國公徐延德請到了府上,三人在經過反覆商討後,最終確立了這一方針。
話雖如此,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三人的兒子,將從這件事情中,獲取最大的收益。
隨後,張溶見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壓抑,當即站了出來,岔開了話題。
“話說,諸位知道,朝廷此番爲何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順利平定了播州嗎?”
見衆人都被這個話題所吸引,張溶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方纔開口道。
“據說,兵器司那邊,生產了一種新式的火銃,其威力與射程,都要遠遠強於以往軍隊中所裝備的火繩槍,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名叫紙殼子彈的東西,據說,其能夠顯著提高火銃的裝彈速度!”
“此番前往播州平叛的軍隊,正是仰仗着火器之利,方纔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殲滅播州兵……”
……
自從播州楊氏一族被滅後,貴州宣慰使安萬銓便時常活在恐懼當中。
他原本預想的是,朝廷至少也得花費半年的時間,方纔能夠拿下整個播州。
誰知,朝廷只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將樹大根深的楊氏一族,徹底剷除。
此戰,也讓安萬銓清楚地認知到了,眼下,朝廷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爲此,他時常擔憂,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畢竟,近些年來,自己也不太安分,更何況,朝廷的大軍,還駐紮在距離自己不遠的播州呢!
憑藉自己的實力,恐怕在朝廷的大軍手上,堅持不了三天!
爲了緩解心中的恐懼,安萬銓特意派人拜會朝廷,說是願意服從朝廷的一切調遣,爲此還額外上調了來年所需要繳納給朝廷的貢賦。
但很快,安萬銓便得知了一個對他來說,十分不利的的消息。
那便是已經有許多土司先他一步,向朝廷表明了忠心!
更有甚者,直接派遣使者,晝夜不停地趕赴京城,向朝廷表忠心。
安萬銓在得知已經有許多土司先他一步,派遣使者趕往京城後,頓時無比惱怒,無奈之下,他也只得隨大流,親自派使者去往京城,向朝廷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