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兄友弟恭!
“這麼晚了,找朕有什麼事嗎?”
朱載坖從地上起身後不久,只聽嘉靖那古井無波的聲音響起。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只見朱載坖臉上滿是糾結之色,惴惴不安地開口道:“父皇,實不相瞞,兒臣之所以在此時到訪,便是想要求父皇一件事!”
嘉靖聽聞朱載坖此話,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好奇之色,只見其挑了挑眉,緊跟着開口道:“但說無妨便是!”
在得到嘉靖的允許後,朱載坖方纔磕磕絆絆地,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盡皆說出。
“父……父皇,兒臣知道,明天一早,四弟就將離開京城!”
朱載坖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因此,兒臣想要親自去送一送四弟!”
“在這之前,兒臣做了不少的糊塗事,讓父皇您失望了,也正因爲如此,兒臣想要藉此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跟四弟緩和關係……”
朱載坖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撲通’一聲跪伏於地,一副情深義重,迷途知返的樣子。
在這之前,嘉靖明顯沒有預料到,朱載坖會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請求,因此,不由得怔楞了片刻。
良久,只見嘉靖回過神來,臉上滿是欣慰之色,緊跟着開口道:“嗯,你能夠這麼想,朕甚是欣慰,罷了,這件事情朕準了,你明天去送一送你四弟吧!”
見嘉靖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只見朱載坖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
旋即,只見其擡起頭來,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沉聲應道:“多謝父皇成全!”
嘉靖將朱載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後,轉而開口道:“行了,時候不早了,先下去吧!”
“是,父皇,兒臣這就告退!”
朱載坖在應聲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了幹清宮。
待朱載坖離開幹清宮以後,嘉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冷峻。
侍候在一旁的呂芳見此情形,當即上前,硬着頭皮勸慰道:“陛下,這是大好事啊,看來在裕王殿下的心中,還有景王殿下……”
呂芳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嘉靖不耐煩地打斷了:“行了,不必再說了,朕都明白!”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只得悻悻退至一旁,不再言語。
以嘉靖的閱歷,又何嘗看不出來,朱載坖究竟是爲了什麼目的。
因此,對於先前朱載坖說的那些話,嘉靖一個字也沒有信。
要知道,在這之前,裕王和景王爲了能夠壓對方一頭。
全然不顧及兄弟情誼,彼此之間明爭暗鬥,各種手段都使上了,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有時候,仇恨並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淡化,而是會逐漸變深,從血肉,再到骨髓。
旋即,只見嘉靖將目光收回,低下頭,無聲自語道:“哼,無非是痛打落水狗的戲碼……”
這這之後,只見嘉靖收斂心神,轉過身來看向呂芳,出言吩咐道:“呂芳,到時候派人盯着他們,朕要知道,他們兄弟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當即神色一凜,低下頭,恭敬應聲道:“遵命,陛下!”
……
另一邊,京城,景王府。
儘管夜已經很深了,但此時的朱載圳卻沒有絲毫睡意。
畢竟,明天一早,他就將正式離開京城,而下一次來京城,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自從下定決心戒酒以後,朱載圳已經連續好幾天,滴酒未沾。
朱載圳的這一變化,令府內的其他人,大爲震驚。
“話說父皇先前說的那些構想,真的能夠實現嗎?”
想到這裡,只見朱載圳在牀上翻了個身,近些天來,嘉靖說過的那些話,如同幻燈片一般,時不時便在朱載圳的腦海中閃過。
在牀上輾轉反側許久後,只見朱載圳隨意披上一件外套,走出房間,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此時,清冷的月光探出雲層,灑落在地,清晰地映照出了朱載圳的身影。
嘉靖先前說過的那番話,極大地開拓了朱載圳的視野。
同時,也使朱載圳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只侷限於那個虛無縹緲的皇位,而是應該將目光放得更加長遠一些。
“就算不能繼承皇位,日後聽父皇的,到海外當個土皇帝也不錯,如此一來,也比在大明當藩王要強上無數倍!”
“不過在這之前,孤得好好調養身體,儘量保證活到那個時候纔是,對了,孤還得多生兒子,就算孤見不到那一天,孤的兒子也能夠見到!”
在想明白這些後,朱載圳只覺得整個人豁然開朗,近些日子以來,所有的不快,都被他統統拋到了腦後。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傳來的一陣交談聲,吸引了朱載圳的注意。
順着朱載圳的視線看去,不遠處,管家正在跟門口負責看門的小廝交談着什麼。
門口負責看門的小廝,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一臉的憤憤不平,而在這之後,管家也變了臉色。
在將小廝打發走以後,只見管家的臉上浮現出糾結之色,在猶豫許久後,管家彷彿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咬了咬牙,向着朱載圳的房間走去。
朱載圳見此情形,當即出言叫住了管家。
管家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朱載圳的面前,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
“景王殿下!”
“嗯。”
朱載圳聞言,在略微頷首後,選擇直入主題:“發生什麼事了?”
待朱載圳的話音落下,只見管家的臉上浮現出猶疑之色。
在思襯許久後,方纔小心翼翼道:“景王殿下,實不相瞞,不久前,裕王那邊派人來了,說是已經提前請示過陛下,要親自送一送您!”
管家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臉的憤憤不平,還未等朱載圳給出迴應,又繼續道:“景王殿下,依小的來看,裕王擺明了是來看您的笑話的,您可一定不要上了他的當啊!”
朱載圳將管家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後,擺了擺手,不緊不慢地出言吩咐道:“也罷,既然三哥執意要來相送,那就讓他送吧!”
“反正以後,我們兄弟二人,也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了!”
一旁的管家聽聞朱載圳此話,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他看來,朱載圳前去面見了一次皇帝以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僅戒了酒,就連脾氣也好了不少,一副看破紅塵,與世無爭的樣子。
“景王殿下是想通了,還是自暴自棄了?”
正當管家思緒翻飛之際,只聽朱載圳的聲音再次響起:“聽明白孤的話了嗎?”
“是,景王殿下!”
管家聞言,也只得低頭稱是。
……
一夜的時間眨眼便過,第二天一大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朱載圳一行人便正式出發,踏上了路途。
整個隊伍,有大批的侍衛護送,閒雜人等,根本無從接近。
正如朱載圳先前所預料的那樣,朝中那麼多官員,沒有任何一個人前來送行,生怕跟他沾上關係。
“真是人走茶涼啊!”
旋即,只見朱載圳將目光收回,放下轎簾,如此感慨道。
當隊伍即將行進至城外時,朱載圳接到管家的彙報,說是朱載坖帶人在不遠處等候。
朱載圳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太多的起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從馬車上下來。
在不遠處等候許久的朱載坖,眼見朱載圳從馬車上下來,不由得精神一振,當即上前迎接。
“見過三哥!”
在距離朱載坖不遠的地方,只見朱載圳停下腳步,俯下身體,向其恭敬行禮道。
朱載坖見此情形,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在上下打量了朱載圳一番後,轉而開口道:“咱們兄弟之間,就不必講究這些繁文縟節了!”
朱載坖說完,不等朱載圳給出迴應,又繼續補充道:“三哥在得知四弟伱即將離開京城以後,便特意向父皇請求,前來送一送你!”
待朱載坖的話音落下,只見朱載圳的臉上適時浮現出感激之色,恭敬應聲道:“嗯,有勞三哥了!”
朱載坖眼見朱載圳一副看透世事,與世無爭的樣子,也是不免有些唏噓。
要知道,以往的朱載圳可是暴躁易怒,咄咄逼人,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性格就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
“在歷經了這麼多的事後,任誰也會成長的!”
想到這裡,只見朱載坖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向身後的奴僕招了招手。
很快,便有一名奴僕來到朱載坖的面前,在他的手裡,還拿着一罈未開封的酒。
隨後,只見朱載坖用手指向那壇未開封的酒,轉而開口道:“四弟,這可是正德年間的佳釀,權當是爲你踐行了!”
朱載圳聞言,面色平靜,只是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不必了,三哥,我已經戒酒了!”
朱載坖聽聞朱載圳此話,整個人不由得錯愕了片刻,許久,方纔回過神來。
朝野上下誰不知道朱載圳平日裡喜好飲酒,而眼下,朱載圳卻當着自己的面,說已經戒酒了,如此牽強的藉口,任誰來也不會相信。
因此,朱載坖還是更傾向於朱載圳想借此機會,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想到這裡,只見朱載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之色。
隨後,只見朱載坖訕笑兩聲,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奴僕,出言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便以茶代酒!”
待話音落下,只見一旁的奴僕上前,替朱載坖以及朱載圳,各自端來了一杯熱茶。
距離朱載圳不遠的管家見此情形,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擔憂之色,他擔心朱載坖不懷好意,萬一在裡面下毒了,又該如何?
正當其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朱載圳接過茶杯,輕啜一口,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出言讚歎道:“嗯,真是好茶!”
一旁的朱載坖聞言,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在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後,將其放下,出言提議道:“四弟,三哥這裡,還有一些茶葉,你不妨一併帶走!”
朱載圳聞言,也沒有推辭的意思,當即俯下身體,向朱載坖道謝:“那就多謝三哥了!”
朱載坖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轉而開口道:“咱們兄弟之間,就不必如此見外了!”
在這之後,二人便因爲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終,還是朱載圳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多謝三哥特意前來相送,咱們就此別過!”
朱載圳說完,向朱載坖拱了拱手,便打算告辭離去。
朱載坖看着朱載圳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些許猶疑之色,隨後,只見其咬了咬牙,出言叫住了朱載圳:“四弟,不管你相不相信,先前的那件事,真的跟三哥無關!”
朱載圳聽聞此話,猛地頓住腳步,旋即,只見其轉過身來,看向朱載坖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三哥,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已經不在乎了!”
朱載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三哥,咱們就此別過!”
朱載圳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乘上馬車。
待到朱載圳一行人走遠以後,只見朱載坖的臉上流露出悵然的神色。
隨後,只見朱載坖將目光收回,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下屬,出言吩咐道:“咱們也是時候回去了!”
“是,裕王殿下!”
……
在朱載圳離開京城後不久,嚴嵩那邊,也很快得到了相關的消息。
此刻,房間內,只見管家俯下身體,向嚴嵩恭敬稟報道:“老爺,就在不久前,景王殿下已經正式離開京城,去往了封地德安!”
“裕王殿下在得知這一消息後,特意前去相送!”
嚴嵩在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只見其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爺!”
管家在應聲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去。
管家離開房間以後,只見嚴嵩的臉上滿是感慨之色,無聲自語道:“景王啊景王,咱們就算是永別了!”
在感慨完畢後,只見嚴嵩端起桌上的茶杯,將杯中泡好的枸杞水一飲而盡。
紫禁城,幹清宮。
只見嘉靖盤坐於蒲團之上,眼睛似閉非閉,此刻的嘉靖,早已陷入了冥想狀態之中。
就在這時,只見呂芳邁着悄無聲息的步伐,來到了嘉靖的面前。
呂芳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嘉靖那古井無波的聲音響起:“情況如何了?”
呂芳聞言,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便將自己瞭解到的情況,盡皆說出。
“陛下,不久前,景王殿下已經正式離京!”
呂芳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遞交到嘉靖的面前,恭敬道:“啓稟陛下,這裡便是裕王殿下和景王殿下的交談記錄!”
嘉靖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旋即,從呂芳的手中接過紙張。
在隨意瞥了兩眼後,只見嘉靖將目光收回,出言吩咐道:“呂芳,這件事情你幹得不錯,把沿途的錦衣衛都撤回來吧,不必再派人跟着了!”
“遵命,陛下!”
呂芳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
“原來這裡就是兵器司啊,真是夠壯觀的!”
看着眼前佔地極廣,且有侍衛嚴密把守的兵器司,戚繼光、俞大猷的臉上滿是感慨之色。
由於在這之前,戚繼光、俞大猷獲得了皇帝的許可,可以隨意出入兵器司,因此,他們便打算來看看情況。
如此一來,對接下來的練兵也有所幫助。
在出示完相關的憑證以後,戚繼光、俞大猷方纔被允許進入兵器司。
兵器司內,忙碌異常,到處都是行色匆忙的工匠,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火藥燃燒後的味道。
“咦,那是什麼?”
戚繼光聞言,順着俞大猷的視線看去,只見不遠處,有許多工匠,正分外嫺熟地將硬紙捲成卷,然後按照既定的配比,往裡面添加黑色的火藥。
在駐足觀看許久後,戚繼光也沒能夠看出,那些工匠製造出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陌生的聲音,在二人的身後響起:“那是紙殼子彈!”
待話音落下,戚繼光、俞大猷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位身穿青袍的官員,正笑吟吟地看向二人。
隨後,那名青袍官員,彷彿像是後知後覺一般,向二人介紹起了自己:“二位大人,下官是兵器司的長官易斌,負責兵器的研發與製造,想必二位大人便是戚將軍、俞將軍了吧?”
戚繼光、俞大猷聞言,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沒錯!”
在得知戚繼光、俞大猷的身份以後,易斌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在這之前,他便得到消息,說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會有兩位得到皇帝特許的官員,前來兵器司參觀。
易斌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能夠得到皇帝特許進入兵器司參觀的人,可不是等閒之輩。
日後的前途必定不可估量,得打好關係纔是!
在這之後,只見易斌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並喚來幾名工匠,開始向戚繼光、俞大猷介紹起了周圍的事物。
“二位大人,你們剛剛所看見的東西,便是由兵器司所生產的紙殼子彈,在使用的時候,只需要將紙殼子彈咬開,將裡面的火藥倒進燧發槍裡面!”
“紙殼子彈能夠極大地提升火銃的穩定性,以及裝彈速度,原本開一槍的時間,現在至少能開三槍!”
“況且,這些紙殼子彈,都已經歷經了戰爭的考驗!”
易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對於他來說,由兵器司這邊製造的武器,能夠在戰場上派上用場,便再好不過了。
待話音落下,只見一名工匠打開木箱,從裡面碼放整齊的紙殼子彈,取出來兩枚,將其遞交到了戚繼光、俞大猷的手中。
紙殼子彈的外面用硬紙所包裹,裡面則是早已裝配好的火藥,除此之外,在頂端還有一個彈頭。
不僅如此,戚繼光、俞大猷還從紙殼子彈上,嗅到了少許油脂的味道。
在細細把玩了一陣後,只見戚繼光將手上的紙殼子彈放下,看向一旁的易斌,出言詢問道:“大人先前說,這種紙殼子彈,能夠極大地提高火銃的裝彈速度,以及穩定性,能否讓我等見識一番?”
易斌聽聞戚繼光此話,點了點頭,隨後,只見其喚來一名工匠。
易斌在那名工匠的耳邊,低聲耳語幾句後,那名工匠很快便領命而去。
在做完這些後,只見易斌轉過身來,將目光分別從戚繼光、俞大猷的身上掃視而過,開口道:“既然如此,還請二位大人請隨下官過來一趟!”
易斌說完,便自顧自地在前面引路,戚繼光、俞大猷見此情形,連忙跟上易斌的步伐。
在來到用以試驗的場地後,只見易斌向早已等候在此的工匠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
“好了,可以開始了!”
待話音落下,只見兩名士卒走了上來,在恭敬行禮後,則走向了不遠處的桌上。
在不遠處的桌上,擺放着兩把火銃,只見這兩名士卒,拿起桌上的火銃。
二人近乎是同時開始裝彈,從他們裝彈的速度來看,雙方對於手上的火銃都十分嫺熟。
他們一方使用的是,紙殼子彈進行裝填,另外一方,仍舊沿用着以往的老辦法進行裝填。
只見其中的一名士卒,將紙殼子彈咬開,並將其中的火藥,倒入了火銃之中。
在這之後,只見其將金屬製成的彈頭,用一根特製的小木棍,塞進了槍管之中。
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戚繼光便意識到,這種名爲紙殼子彈的東西,十分小巧且便於攜帶。
外加上一枚子殼子彈的裝藥量是固定的,能夠儘量避免裝藥過多,亦或者是裝藥過少的情況出現。
這樣一來,便保證了火銃在射擊時的穩定性,以及射擊的精度。
結果也沒有出乎戚繼光的預料,使用紙殼子彈進行裝彈的那方,佔盡優勢。
在這之後,戚繼光、俞大猷又陸續參觀了手雷、以及燧發槍等一衆新式武器。
其中像手雷這種能夠最大限度地殺傷敵人的武器,令戚繼光大受震撼。
今天在兵器司內所看到的一切,爲戚繼光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同時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也在他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來。
“組建一支完全依靠火器來作戰的軍隊如何,就像神機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