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校閱軍隊
接下來幾天,朝野上下一片平靜,嚴嵩也沒有再對嚴世蕃提及自己想要致仕的想法。
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校閱軍隊的日子。
清晨,只見呂芳按照往常的慣例,從自己的住處,去往幹清宮面見嘉靖。
此時的呂芳,正行走在紫禁城內鋪有整齊石板的道路上,一旁忙碌的太監宮女,眼見呂芳這位司禮監掌印太監到來,連忙停下手頭的活計,退至一旁,向其躬身行禮道。
“呂公公!”
“嗯。”
對於這些太監宮女的問候,呂芳盡皆以和煦的笑容迴應,先前看到的畫面,如同幻燈片一般,在呂芳的腦海中閃過。
由於今天就是檢閱軍隊的日子,出於保險起見,呂芳先一步前去校場,看了看情況。
結果令他很是滿意,雖然呂芳不懂軍事,但他也能夠勉強看出來,戚繼光、俞大猷二人麾下的士卒,陣列整齊、聲音洪亮。
軍隊中瀰漫着一股肅殺的氣氛,且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令行禁止。
“嗯,看來到時候可以向陛下那邊交差了!”
呂芳如此想着,下意識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
待進入幹清宮以後,只見呂芳來到嘉靖身旁,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啓稟陛下,戚繼光、俞大猷那邊已經準備完畢!”
嘉靖在從呂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朕知道了,吩咐下去,到時候多準備一些酒肉以及餉銀,好好慰勞一下將士們!”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當即神色一凜,恭敬應聲道:“遵命,陛下!”
在應聲後,只見呂芳招了招手,喚來一名太監,在其耳旁低語了幾句。
“是,呂公公!”
那名太監在應聲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了幹清宮。
見時間還早,只見嘉靖從一旁的書案上,拿起一本由司禮監那邊送來的奏疏,隨意翻看了起來,並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呂芳聊着閒話。
隨後,嘉靖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對了,呂芳,上次朕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呂芳聞言,在思襯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向嘉靖確認道:“難不成,陛下指的是,有關裕王殿下的那件事嗎?”
嘉靖聽聞此話,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呂芳,你猜得沒錯,朕指的就是這件事!”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當即俯下身體,不假思索地應聲道:“啓稟陛下,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在背後推波助瀾的那幾個官員,都抓了起來!”
“現如今,朝野上下,再也沒有與之相關的流言了!”
嘉靖聞言,略微頷首後,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出言勉勵道:“嗯,呂芳,這件事你幹得不錯,如此一來,朝野上下也能夠清靜一會兒!”
“陛下客氣了,這不過是奴婢的分內之事罷了!”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臉上滿是謙卑之色,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嘉靖對呂芳的這番話不置可否,就在這時,只見導引太監邁步進入了幹清宮。
導引太監在進入幹清宮以後,便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此刻正坐於龍椅之上的嘉靖,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啓稟陛下,成國公到了!”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導引太監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哦,成國公總算到了,讓他進來吧!”
“遵命,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具體吩咐後,導引太監並未在幹清宮停留太久,而是在向嘉靖躬身行禮後,離開了幹清宮。
……
此刻,等候在幹清宮外的成國公朱希忠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
畢竟,再過不久,他就將跟隨皇帝一同前去校閱軍隊,這是何等的恩寵啊!
在朱希忠看來,這並不僅僅只是一次簡單的校閱,同時也是皇帝與宗室、勳貴之間的關係,變得愈發親密起來的證明。
朱希忠猜測,皇帝之所以將內閣也一併叫上,則是爲了向他們傳達一個訊息,那便是從今天起,大明的宗室、勳貴將逐漸介入到朝廷的事務當中。
畢竟,眼下的嘉靖,是繼武宗皇帝以後,第二個不聽取文官讒言,對宗室、勳貴採取打壓態度的皇帝!
相反,嘉靖還大力扶持宗室、勳貴勢力,並舉行了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的考試,意圖將其送入朝堂,與文官們相抗衡。
也正因爲如此,朱希忠時常會有一種緊迫之感。
他偶爾會產生一種錯覺,那便是,這是宗室、勳貴恢復過往榮光的最後機會。
要是錯過這次機會的話,下一次可就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了。
“倘若接下來一切順利的話,距離我大明的宗室、勳貴重回朝堂的日子,就不遠了!”
朱希忠想到這裡,臉上的期盼之色更甚,並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只見導引太監邁着悄無聲息的步伐,來到朱希忠的面前,低下頭,恭敬稟報道:“成國公,您可以進去了,陛下在裡面等您!”
“嗯,勞煩公公了!”
朱希忠聞言,猛地回過神來,嚮導引太監拱了拱手,表明了謝意。
“哪裡,成國公言重了,這都是咱家的份內之事!”
導引太監聽聞朱希忠此話,頓時面露惶恐之色,俯下身體,不住應聲道。
在這之後,只見朱希忠邁着沉穩的步伐,拾階而上,邁步踏上了幹清宮的階梯。
待進入幹清宮以後,只見朱希忠‘撲通’一聲跪伏於地,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畢恭畢敬道:“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靖見此情形,面露責怪之色,在將朱希忠從地上攙扶起來後,緊跟着開口道:“成國公,朕先前不是說了嗎,不必跟朕如此客氣!”
待話音落下,只見嘉靖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太監,出言吩咐道:“來人,替成國公賜座!”
“是,陛下!”
在應聲後,很快便有太監上前,替朱希忠備好了座椅,並貼心地鋪好了軟墊。
見此情形,只見嘉靖將目光從朱希忠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成國公,坐吧!”
“微臣多謝陛下恩典!”
朱希忠聞言,在向嘉靖表明謝意後,方纔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隨後,只見嘉靖轉過身來,將目光轉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呂芳,派人去通知內閣那邊一聲,就說可以出發了!”
嘉靖的話音剛落,只見呂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是,陛下,奴婢這就派人前去通知嚴閣老他們!”
……
縱使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的戚繼光、俞大猷心中,仍舊不免有些忐忑。
畢竟,再過不久,他們就將接受來自皇帝的校閱。
此時,營中主帳內。
只見戚繼光將目光轉向一旁的俞大猷,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之色,出言詢問道:“志輔兄,您說待會兒陛下……”
俞大猷見此情形,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出言安慰道:“元敬兄不必太過擔心,一切準備就緒,況且,先前呂公公不是已經提點了咱們嗎?”
“陛下不喜排場,因此,軍營中的一切事務,都跟往常無異!”
“咱們只需要像平日那樣,照常訓練士卒即可!”
在聽完俞大猷的這番安慰後,戚繼光臉上的擔憂之色也是有所減輕。
就在這時,只聽主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胡守仁邁步進入了主帳內。
在進入主帳以後,只見胡守仁單膝跪地,看向戚繼光、俞大猷所在的方向,沉聲稟報道:“將軍,陛下他們已經快到了!”
戚繼光聞言,在略微頷首後,將目光轉向胡守仁所在的方向,緊跟着吩咐道:“嗯,本將軍知道了,子安,伱先下去整備士卒!”
“是,將軍!”
胡守仁在應聲後,起身向戚繼光拱了拱手,旋即轉身離開。
胡守仁是戚繼光麾下的重要將領之一,永樂年間的時候,胡氏先祖胡得海,跟隨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難,官振武衛前所百戶。
由於在這之前,屢次立下戰功,因此,十九歲的胡守仁不僅承襲了祖上,驍騎右衛指揮僉事的官職,而且還被提拔爲把總。
在戚繼光、俞大猷接到朝廷的調令,趕赴京城,負責統籌練兵的事宜後,他也被戚繼光一同帶了過來。
胡守仁離開後不久,只見戚繼光將目光收回,看向一旁的俞大猷,出言提議道。
“走吧,咱們也該去迎接聖駕了!”
“嗯。”
俞大猷在應了一聲後,旋即跟隨着戚繼光的步伐,走出了主帳。
……
軍營外,戚繼光、俞大猷二人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其身後則站着王如龍,陳子鑾、吳唯忠等一衆將官。
此刻,衆人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期盼之色。
因爲不久後,他們就將見到至高無上的皇帝,億萬百姓的君父!
沿途到處都是警戒的兵士,除此之外,錦衣衛的人也潛藏在暗中,負責護衛皇帝的安全。
“陛下駕到!”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在這之後,只見嘉靖所乘坐的龍攆出現在衆人的視野當中。
待龍攆停下以後,嘉靖在呂芳的攙扶下,從龍攆下來。
儘管此時的嘉靖身穿常服,但還是有一股莫名的威嚴,從他的身上傳來。
隨後,在戚繼光、俞大猷的帶領之下,一衆將官,以及周遭負責警戒的士卒,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靖在環視一圈後,收回目光,點了點頭,緊跟着吩咐道:“嗯,都起來吧!”
“謝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應允後,以戚繼光、俞大猷爲首的一衆將官,方纔陸續從地上起身。
待戚繼光、俞大猷起身後,他們才猛地發現,在皇帝的身後,還跟着內閣閣臣以及成國公朱希忠。
與在場的一衆內閣閣臣相比,成國公朱希忠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畢竟,現場只有他一個宗室、勳貴。
見此情形,戚繼光不由得眯了眯眼,此時的他猛地回想起了,早先胡宗憲曾說過的那些話。
“成國公率領神機營參戰,目的是爲了重新恢復宗室、勳貴在朝堂上的影響力。”
“而眼下,在校閱軍隊的這個重要場合上,陛下居然將成國公也一併叫上了,難不成,這是在表明態度……”
正當戚繼光思緒翻飛之際,只聽嘉靖那略帶感慨的聲音響起:“先前成國公可是在朕的面前,對二位大加褒揚,有道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既然如此,咱們進去看看情況吧!”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只見戚繼光猛地回過神來,讓開身位,恭敬應聲道:“遵命,陛下!”
隨後,在戚繼光、俞大猷,以及一衆將官的引領之下,嘉靖邁步進入了軍營。
其身後的成國公,以及內閣衆人見此情形,也緊跟着嘉靖的步伐,進入了軍營。
在場的人,除了成國公朱希忠以及胡宗憲以外,平日裡根本沒多少機會,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軍營內的事物,因此顯得頗爲好奇。
此時,軍營內一切如常,遠處時不時傳來士卒操練的聲音。
當嘉靖一行人順着操練的聲音來到校場上時,只見胡守仁正站在臺上,演練軍陣。
“聚!”
待胡守仁的命令下達以後,只見一支由十一人組成的小隊,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聚集。
最前面的那名士卒爲隊長,後面的兩個人則舉着手中的盾牌,他們負責護衛整個陣型,不被敵軍所衝散!此外,還有兩人手持短刀,負責警戒、支援的工作,待敵軍採取迂迴戰術的時候,便衝上去砍殺敵人。
另外,在中間,還有着四名手持長槍的長槍手,左右各二人,負責護衛前方的隊長以及手持盾牌的那兩名士卒。
在最後,還有兩名手持火銃的士卒,他們的任務便是使用手中的火銃,遠距離殺傷敵人。
嘉靖在駐足觀看許久後,臉上滿是饒有興趣的神色,轉過身來,向一旁的戚繼光確認道:“這就是你當初向朕提及的鴛鴦陣?”
迎着嘉靖的目光,戚繼光未作絲毫猶豫,當即俯下身體,沉聲應道:“是的,陛下,這正是微臣先前向您提及的鴛鴦陣,這種陣法,也可以用來搭配車營,可以有效防範來自騎兵的衝陣!”
“嗯,不錯!”
在聽完戚繼光的介紹後,只見嘉靖的臉上浮現出讚許之色,點了點頭,緊跟着開口道。
隨後,在俞大猷的帶領之下,嘉靖一行人,又去校閱了車營部隊。
……
只見俞大猷將目光從眼前,由自己耗費心血,苦心孤詣訓練出來的車營部隊的身上收回,開始如數家珍地向嘉靖介紹了起來。
“陛下,車營部隊,兩車爲一聯,四車爲一局,車營內配備有佛朗機炮二百五十六架,火銃兩千三百零四門,每營配備有將官一員,中軍一員,千總一員,把總九員,全營官軍共計三千一百零九名。”
“而按照用途,除了這種抵禦騎兵衝擊的戰車以外,還有搭載了佛朗機炮的全勝車,這種車以箱上爲架,可以在上面安放火銃,百虎齊奔火箭,以及長蛇神機火箭三百餘支,能夠極大地殺傷敵人。”
“戰車在出戰時,先放火銃,而每輛戰車配備有軍士二十名,分爲奇正兩隊,每隊各十人,正兵中有兩人專管驟頭,六人專管兩架佛朗機炮,車正一名,舵工一名。”
“奇兵中,挑選一名勇敢且服從命令的人爲隊長,其餘四人在使火銃的同時,兼使長刀……”
當俞大猷還在向嘉靖介紹車營的編制,以及作戰方式時,身後的朱希忠卻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不遠處停放着的戰車上。
儘管在這之前,就已經聽說過有關車營的介紹,但論真正見到實物,還是頭一遭。
作爲宗室、勳貴中少有的知兵之人,朱希忠能夠從一些小細節上,看出士卒平日裡所受的訓練,以及士氣究竟如何。
而經過這一路的觀察,朱希忠心裡那顆懸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在朱希忠看來,由戚繼光、俞大猷所負責訓練的這支軍隊,已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精銳了,只需要經過戰爭的洗禮,便能夠逐漸成長爲百戰之師。
“看來戚繼光、俞大猷並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他們是真的擅長練兵,以及統御軍隊,其麾下的士卒,陣列整齊,士氣高昂,且令行禁止!”
“有這兩位良將在,看來到時候我大明的勝算,又多了一成啊!”
朱希忠想到這裡,一掃心中的陰霾,撫了撫鬍鬚,暗自感慨道。
……
待校閱完軍隊後,嘉靖便乘坐龍攆,徑直返回了幹清宮。
傍晚,紫禁城,內閣。
由於馬上就要到下值的時間了,因此,內閣的衆人,陸續停止了批閱奏疏。
此時,內閣中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沒有人開口說話。
徐階在小心翼翼地斟酌完語句後,方纔面向衆人,出言詢問道:“諸位覺得,陛下將成國公也一同邀請過來,究竟有何用意?”
待徐階的話音落下,衆人都不由得怔楞了片刻,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旋即,只見高拱訕笑兩聲,撓了撓頭,硬着頭皮道:“成國公可是宗室、勳貴中少有的知兵之人,陛下將成國公也一併叫上,想必是爲了向他諮詢有關這方面的問題吧?”
在場的衆人聽聞高拱此話,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畢竟,這件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皇帝特意將身爲宗室、勳貴代表的成國公也一併叫上,背後肯定有別的什麼用意。
“難不成,陛下此舉,是爲了彰顯宗室、勳貴的存在感,從而藉此向外界宣告,從今往後宗室、勳貴將逐漸介入到朝堂的事務當中?”
此時此刻,這便是在場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在這之後,只見徐階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嚴嵩,緊跟着詢問道:“嚴閣老,您怎麼看?”
此時的嚴嵩,一副老神在在,似睡非睡的樣子。
在聽到徐階的問題後,只見其睜開渾濁的雙眼,在思襯許久後,方纔面向衆人,出言安慰道:“不必太過憂慮,我想陛下應該沒什麼別的用意,咱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就行!”
在說完以後,只見嚴嵩顫顫巍巍地從座椅上起身,緩緩道:“走吧,下值的時間到了!”
……
浙江,紹興府,徐渭家的老宅。
書房內,縱使天色已經很晚了,但徐渭仍舊沒有休息的意思,仍在奮筆疾書,他在爲朝廷接下來將要舉行的恩科考試做準備。
自從他辭去胡宗憲幕僚的職位後,便下定決心,最後再參加一次科舉考試,因此,他便回到了老家,每日廢寢忘食地學習。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去年的科舉考試中,徐渭總算是考中了舉人。
在徐渭考中舉人後,其所在的家族已然看到了復興的希望,因此,開始傾盡所有,全力支持徐渭。
同時,徐渭也收到了胡宗憲被調往京城,擔任吏部尚書一職的消息,在得知這一消息以後,徐渭大爲振奮,開始更加刻苦地讀書。
他想在今年的恩科考試中,取得一個好的成績,從而實現自己當初許下的,爲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諾言!
“朝廷今年的恩科考試,與往常不同,聽說還新增了算術這一門學科!”
徐渭想到這裡,長嘆一聲,然後將手上的毛筆放至一旁,將注意力重新放到眼前的紙上,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算式。
“唉,其餘的都弄明白了,可就是這割圓術……反正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考,乾脆就這樣吧!”
隨後,只見徐渭用一隻手支撐起下巴,百無聊賴地看着紙上的算式,臉上逐漸浮現出自暴自棄的神色。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徐渭突然靈光一閃,猛地一拍大腿,激動道:“對了,就是這樣,我好像明白該怎麼做了!”
徐渭說完,便拿起毛筆,開始奮筆疾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