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蜀槐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字,於是怔了怔。
“十歲?”
哪有家長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嘛。
驚愕過後張蜀槐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柳十歲瞪大了眼睛:“這個名字不行?”
張蜀槐:“哪能啊,莫說你叫十歲,你就算叫萬歲也行。”
柳十歲看着張蜀槐那張無比諂媚的臉,很是不習慣, 但他還是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張蜀槐笑着說道:“歡迎來到無恩門。”
就在這時候,盧溫看向了藍月河。
藍月河走了過來。
那位白衣少年看向了張蜀槐。
張蜀槐看着那張臉,怔住了。
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臉?
張蜀槐有些懷疑人生,這他媽是不是老天的私生子?
回過神來,張蜀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爲那張臉太過耀眼。
饒是見慣了無數風雨的他,看着那張完美到了極致的臉,都忍不住感到無比的驚豔。
跟着張蜀槐看向了盧溫,心想:難道這又是一位了不得的天才?
世間極致之人,必有不凡之處。
無論是極致之美,無論是極致之醜,都成爲了了不得的大物。
例如老狗長生天就很醜。
例如那兩個通天的女人就美到了極致。
盧溫看了藍月河一眼,然後拉着張蜀槐來到了一邊,說道:“登山到現在,他沒有流汗,也沒有大口喘氣,更不可能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甚至步伐比我還要平穩一些,可我觀他體內,卻沒有經脈。”
“什麼!”張蜀槐如同見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
沒有經脈的人,怎麼可能做到爬到無恩門外山門臉不紅心不跳,氣都不帶喘的。
這真是見了鬼了。
盧溫說:“所以我想再看看。”
張蜀槐:“要不要告訴長老甚至掌門他們?”
盧溫:“可以告訴,但我們要一起再看看。”
“好。”張蜀槐點了點頭,回到了桌案前,然後然後看向了藍月河。
即使再看這張臉,他仍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就像在看太陽一般。
“你的名字。”張蜀槐的聲音很不平靜,因爲他的情緒一點兒也不平靜。
藍月河忽然想到,如果小師弟在這裡,一定會調皮的問一句“你的故事。”
我的名字,你的故事。
你的名字,我的故事。
那時候的小師弟,還真是有趣啊。
這般想着,藍月河眉頭微挑,然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藍天的藍,月亮的月,星河的河。”
“好名字。”張蜀槐感嘆了一聲,然後將藍月河的名字寫了下來。
就這樣這位身份非凡的白衣少年,竟成了無恩門的外門弟子,着實有趣。
……
……
一場暴雨席捲着南詔。
雨越來越大,連綿不絕,就彷彿要將南詔淹沒一般。
身着紅色龍袍的的女帝武明空站在觀星臺上,沉默地看着被大雨籠罩的南詔。
行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臉上並沒有什麼恭敬和謙卑,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不知道這場雨什麼時候才停。”女帝武明空嘆了口氣。
“如若不停,恐怕整個武唐靠近水源的地方,都要遭受可怕的洪災。恐怕到時候就連我們長安都無法倖免。”行舟說。
女帝武明空問:“若是你我、無戒和尚、許院長、拓拔玉聯手,可平洪災否?”
行舟說:“當然可以,但現在沒有這個必要,我們要在整個南詔都危難的時候,再站出來力挽狂瀾,這時候人們纔會信奉我們,敬畏我們。”
女帝武明空:“這些是你跟太平真人學的?”
行舟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着破爛道袍的道士出現在了長安城皇宮前。
他舉着替天行道的大旗,仙風道骨,但模樣怎麼說都算不上好看,還很醜陋。
他明明在很遠的地方,彷彿卻能看得見觀星臺上的武明空和行舟。
“武周大雨,是因爲你們大逆不道,是因爲你們將偌大的南詔,都變成了魔頭太平真人的弟子。”
道士義正言辭地說道,語氣冰冷。
行舟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你是誰,你在找死嗎?”
這不是道宗弟子的風格,但行舟雖然身爲道宗弟子,實際上他更像是太平真人的弟子甚至傳人,所以他的行事風格,反倒有幾分劍宗風範。
“行舟,你曾是道宗知守觀最傑出的後輩,可你竟然背棄師門,投入魔道,眼睜睜看着太平真人那魔頭,將你的師門屠戮殆盡,而你卻冷血麻木、無動於衷,甚至如今還爲魔頭傳道。讓道宗知守觀,成爲魔頭傳道之地,收納信徒之地。”
道士義憤填膺,眼中怒火燃燒。
行舟面色一片冰冷,很多年前他便忘記了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
他見過魔宗中人快意恩仇,見過太平真人濟世救民,卻也見過那些自詡爲正道的鼠輩男娼女盜,爲禍蒼生。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邪魔外道,人之初性本善,大多數惡,只不過是人們想作惡罷了。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
武明空眯了眯眼睛:“我覺得這個道士不是瘋了,就是另有玄機?”
“我去殺了他。”行舟乾淨利落的說道。
就在這時候,一個妖嬈無雙的青衣女子出現了。
她對着行舟只說了兩個字。
——“我來。”
跟着她便來到了道士的身前。
她正是白素貞的妹妹岑碧青,得到過白三混沌青蓮的蛇妖。
道士蹙了蹙眉頭,看向了岑碧青:“好濃的妖氣,好大一隻妖精。”
岑碧青嫵媚地圍繞着道士轉着圈,打量着道士:“你是何人,來自哪裡?”
若是其它人,面對這樣妖嬈無雙的女子,圍着自己,撫摸着自己,斷然早已經忍耐不住,化作衣冠禽獸。
可那道士竟是不爲所動,冷笑一聲:“老夫來自雲浪宗,姓遊名濟民,今天專爲將南詔帶回正軌而來。”
岑碧青冷笑一聲:“什麼狗屁雲浪宗,本姑娘可沒有聽過,在下岑碧青,特來向道長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