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真人:“佛祖,還是你來當比較好。”
樹梢上的小白龍聽着這段對話,很是震驚。
佛宗是什麼樣的地方,那可是人族三教一宗裡的三教,佛祖便是佛宗的教主。
而在佛宗的漫長曆史裡,從來沒有出現過俗家弟子能當不二小寺主持的,更不可能出現俗家弟子成爲佛祖接班人的。
這位太平真人劍入輪迴的佛門俗家弟子,顯然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她究竟是什麼人?爲何這般了不起?
“願佛道昌隆,願大道永盛,願人族不衰。”太平真人雙手合十,然後就此關上了不二小寺的門。
一身白衣的佛祖低下了頭去,表示哀傷。
無數的佛與人低下了頭去,很是哀傷。
小和尚擡起頭來,看着太平真人:“主持真人,你要走?”
太平真人:“你不跟我一起走?”
小和尚:“主持真人願意帶我一起走?”
西漠裡,擁有着跟佛祖帝如來影響力一樣的太平真人,如果願意帶着誰走,那將是怎樣一種前所未有的榮幸。
太平真人:“我來不二小寺的第一天,不是就開始教你了嗎?”
小和尚恍然大悟,然後跪拜了下去:“徒兒參見師傅。”
太平真人:“你不是我第一個徒弟,也不是我最後一個徒弟,但你會是我很了不起的徒弟,你可願意跟我回青山劍宗?”
小和尚:“主持真人,不,師傅去哪裡,徒兒定當生死相隨。”
太平真人牽起了小和尚的手:“那走吧。”
就在這時候,小白龍坐不住了。
她怎麼能就這般放任太平真人和小和尚就這麼離去,她怎麼捨得。
她還未能夠好好的看一看人間。
而且她更想跟着這兩個世間最特別的人去看一看人間。
於是她變作的這隻百靈鳥落了下來,落在了小和尚的肩頭。
小和尚瞪大了眼睛,有些驚喜,又有些膽怯。
他的目光在太平真人的身上。
太平真人低下頭來,微笑着問道:“怎麼,你也想跟我去青山?”
百靈鳥怯怯地點了點頭。
小和尚看着師傅,眼裡全是懇求。
太平真人:“那便走吧。”
接着,他們化作了一道劍光,破空而去。
這一劍很快,因爲太平真人的劍很快。
這個世界上能夠擁有太平真人這麼快的劍的人,幾乎除了他師兄藍真人,再沒有別人。
隨着那道劍光破空而去。
西漠無數的佛與人,嚎啕大哭,悵然若失,彷彿成爲了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
……
藍月河在無恩門內門的生活依舊平淡無奇。
但更多的時候,蕭知南會跑到他的身邊來,然後陪着他說一說話,說一些年輕的事情,和一些往事。
但饒是他如此低調,在無恩門內門還是出了名。
因爲他那張完美到了極點的臉。
每每有無恩門的內門弟子從藍月河身前的洞府經過,總會有無數的議論聲。
“那就是我無恩門生的最美的少年的洞府。”
“男子怎麼能用美來形容呢?”
“那是真的美,你只是沒有見過,我從沒有見過如此美之人,竟比劍宗的蕭知南前輩還要生的美。”
“你看蕭知南前輩似乎又在和那最美的少年在說話了,哎,難道蕭知南前輩也是那種看臉的俗物?”
“這怎麼可能,蕭知南前輩是何等人物,怎麼會如此,我看那美少年必然有過人之處,否則怎麼可能讓蕭知南前輩青眼有加?”
“那美少年叫什麼名字來着?”
“好像是叫藍月河來着。”
……
議論聲很大,幾乎響徹不遠處的太行山劍河。
也已經進入內門不久的裴姓少年瞪大了眼睛,滿臉怨恨與怒火,當然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爲嫉妒。
他咬牙切齒。
本來他以爲那個空有皮囊的少年,無論如何都要被無恩門逐出山門,卻沒有想到對方不僅沒有被趕出去,而且還莫名其妙的進入了無恩門的內門。
無論如何他都要找田長老問個明白。
想着這些,裴姓少年對着同伴們說道:“你們先行,我去戒律堂一趟。”
那些同伴看着裴姓少年離去的背影,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嘆息了口氣。
他們當然知道裴姓少年要去做什麼。
何至於如此固執呢?
難道真的只是因爲嫉妒?
戒律堂內,田長老正在批閱着無恩門一些重大事情。
一名戒律堂的弟子走了進來稟報道:“田長老,裴長歌求見。”
田長老蹙了蹙眉頭,說道:“讓他進來。”
原來裴長歌便是那位裴姓少年的名字。
田長老:“我記得你是掌門師兄的遠親,加入無恩門可還習慣?”
裴長歌:“一切都還習慣,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白。”
田長老:“何事?”
裴長歌:“爲何藍月河能夠不用內門考覈,直接入內門,我不記得無恩門有這一項特權,或者他是什麼身份,背後的人竟然能夠震懾無恩門。”
田長老冷笑一聲:“你認爲這世上誰能夠震懾我無恩門?太平真人?劍宗掌門,亦或者是道祖佛祖?”
裴長歌:“那爲何,他可以不用考覈,直入內門,要知道盧溫仙師已經看過了,他體內明明沒有經脈,他是不能修行的。”
田長老冷笑一聲:“盧溫一個外門仙師,能有掌門師兄看得明白,掌門師兄怎麼看他,怎麼安排,我們便只需要遵守,若是你不服氣等你做了掌門再說,當然我記得你是掌門的遠親,以你的資歷,雖然能夠進無恩門,也勉強算是優秀,但卻拿不到這麼多資源。”
“你還是先好好想好怎麼利用好這些資源,別丟掌門師兄的臉再說吧,別管其它人的閒事,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插手無恩門這些事情。”
裴長歌咬了咬牙,儘管心中怒火滔天,一百個一萬個不屈服,但還是退讓了。
他只是一個無恩門內門弟子,怎麼能與戒律堂田長老爭鋒相對呢?
“田師叔教訓的是。”裴長歌俯身行禮,就此告退。
待到裴長歌離開後,田長老蹙了蹙眉頭喃喃自語道。